苏可可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师父就回来了呢?
“师父,我不是在做梦吧,您真的回来了?”一觉起来后,苏可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小老头,眼睛都不想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人就没了。
“你这丫头,我不就是出了一趟远门么,才一两个月,你怎么就变得更笨更傻了?”
苏可可嘟嘟嘴,“您又说我笨,大星和嫚嫚都说我不笨,不但不笨,还很聪明。”
“她们是你师父,还是我是你师父?你笨不笨,我还不知道?”
苏可可顿了顿,嘀咕道:“的确笨,所以才被人骗得团团转。”
“快吃饭快吃饭,今天有鸟蛋。”苏老头变戏法一样变出七八颗鸟蛋。
“哇,真是鸟蛋!”苏可可连忙接过鸟蛋,鸟蛋滚烫滚烫的,烫得她两手来回倒腾。
“师父,您年纪一大把了,下次别上树掏鸟蛋了,这种活儿交给我来就好。”
苏可可动作麻溜地敲蛋剥蛋,先往师父往里放几颗,剩下的才自己吃。
“乖徒儿,还知道先孝敬师父。”苏老头满意地点点头。
“本就是师父掏来的鸟蛋,师父对我真好。”
“徒弟,师父还可以对你更好,吃完饭,我要检查你的功课,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偷懒没。”
苏可可:……
苏可可想:还好自己没偷懒,学习知识的同时每天也有练习画符,师父传给她的那本风水心得她也在坚持看。
然而,跟以往每次一样,苏可可做得再好,也要被师父各种挑刺,说她笨,不过苏可可已经习惯了,小心脏早已变得很强大。不管师父如何挑刺,她都能笑盈盈地接受。
“……虽然表现得马马虎虎,但我这宝贝已经寻来了,不送人也是浪费。喏,拿去。”
苏老头将一把生锈的弓扔到苏可可面前,那态度随意的仿佛给苏可可的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堆破铜烂铁。
苏可可不明所以地拿起那弓看了看。
很小的一把弓,只有巴掌大小,弓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颜『色』漆黑漆黑的,很老旧,看起来有不少年份了。
她弹了弹弓上的弓弦,有些意外,这弓弦的柔韧度很好。只是——
“师父,这真的是弓吗?这么小,像个玩具,箭根本『射』不出去。”
苏老头冲她脑袋瓜子上敲了一记,“没见识就不要『乱』说,这是玲珑掌弓,早已失传的风水宝器。这玩意儿可不是用来『射』箭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苏可可连忙追问。
“用来『射』气。”
苏可可诧异,“用来『射』……气?师父,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什么时候你能熟练地运用天地灵气了,化无形之气于有形之气,你就可以用这宝贝了。”
苏可可仔细打量着手中不怎么美观的小弓,双眼亮了亮。
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宝贝,她喜欢极了!
“师父,这东西这么珍贵,您为何不留着自个儿用?现在的我只能吸纳吞吐天地灵气,根本没法运用自如,估计得再过十几二十年才有机会用上呢。”
苏老头翻了个白眼,“这种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我一个老头子拿来干什么?师父这儿宝贝多得是。”
苏可可爱不释手地『摸』着小弓,笑嘿嘿地道:“我特别喜欢,谢谢师父的礼物!以后徒儿一定好好孝敬您。师父住不了大房子,我以后就一辈子陪师父待在桃花村,哪儿都不去。”
“乖徒儿,师父没白疼你。”
苏老头转过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抹了抹眼睛。
臭丫头,好端端的说这话干什么,骗老人家眼泪。
苏老头回来后,师徒俩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苏可可搬个板凳坐在茅屋前,要么看书,要么画符,要么布阵。
到饭点的时候,苏可可生火做饭,虽然没有林婶和秦墨琛做的好吃,但旁边有师父陪着,吃得也很香。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师父每天都要出去摆摊,一天算三卦,但现在,师父不出门了,就待在家里教苏可可,恨不得把自己所学到的本事一股脑全部教给她。
“师父,您这次回来之后好像有些奇怪。”苏可可刚刚画完师父教的一个大阵,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苏老头坐在一边的板凳上,正翘着腿监督她,“师父这是突然意识到平时对你太宽松了,你知道外面多危险吗?再不赶紧学点本事,以后你一个人出山,如果技逊一筹,一不小心就会小命呜呼。”
苏可可眉眼一弯,道:“我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就回来找师父,我们师徒俩联手,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了?”
苏老头沉默了片刻,突然问她:“那师父要是不在了,只剩你一个人了,你怎么办?”
苏可可一愣,“不在?师父是说……怎么会,小时候我给师父算过卦,师父是会长命百岁的人!”
苏老头叹了口气,“预知未来的卦象本就是瞬息万变的,当时我大概能活一百岁,现在或许已经不是了。”
苏可可发怔地看着他,“……师父?”
苏老头摆摆手,“没事没事,师父就是突然有感而发。我呀,就想你赶紧学出本事,以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能独当一面。”
说完这话,他突然捂着胸口轻咳起来。
苏可可连忙过去扶他,“师父,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就是这次出远门受了点风寒,一直没好,胸口有些疼。”
苏可可被吓到了,连忙道:“我去镇上给师父买『药』!”
“回来回来。”苏老头连忙叫住她,“我自个儿已经买了,正吃着呢。唉,老了老了,身子骨越发不好了。”
苏可可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师父!师父您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您的脸『色』明明很难看,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您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老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皱着眉,一脸嫌弃地道:“我说我这才离开多久,你就变成个爱哭鬼了,以前多苦多累都不哭一声,现在动不动就哭,哪个王八蛋把你养成了这种遇事就哭唧唧的『性』子,你叫他过来,我要打死他!”
“师父,您真的——”
“去去去,继续练习画阵,少给我转移注意力。今天要是画不好,不准吃饭!”
苏老头的咳症一天比一天厉害。
在苏可可学会了他教的最后一个风水大阵后,老头子突然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