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时,卢和尚恭敬的说:
“陆先生,我想改天……”
在卢和尚认识的人里,没人比陆正良更牛,他一心想抱上这条粗腿。
陆正良作为县委一秘,身份特殊,不想和卢和尚这类人有任何交集。
不等他说完,陆正良沉声道:
“感谢卢老板给面子,你的情,我心领了!”
不等卢和尚再开口,快步出门而去。
卢和尚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但却毫无办法。
出了废弃的南湾造船厂,莫思瑶抬眼看向陆正良,冷声问:
“你认识卢和尚?”
作为船舶集团销售副经理,莫思瑶眼光非常老辣。
卢和尚虽竭力掩饰,但还是透露出对陆正良的尊重。
以莫思瑶的眼力,看出这点,并非难事。
“不认识!”
陆正良矢口否认。
“不认识,他怎么如此给你面子,上万的利息说不要,就不要了?”
莫思瑶沉声追问。
卢和尚放贷就是为获取高额的利息,让他主动放弃,绝非易事。
“我有个朋友,和他有点关系。”
陆正良沉声说,“我请对方给他打了通电话。”
吴桂芬听到这话,急声说:
“正良,你该请你朋友将本金也免了,这样,文俊就可以回家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陆正良抬眼狠瞪过去,沉声道:
“我可没这么大的脸面!”
话里有话!
吴桂芬浑然未觉,催促道:
“正良,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就算我求他了!”
陆正良一脸阴沉,冷声道:
“人家并不认识你,凭什么给你面子?”
“他不是认识你吗?”
吴桂芬满脸急色,“我是你岳母,他一定会给面……”
“好了,妈,别说了!”
莫思瑶怒声道,“你没听出来,他在说你不要脸吗?”
吴桂芬听到女儿的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抬眼狠瞪女婿。
陆正良并不搭理他,转身向停在一边的车走去。
“思瑶,你弟弟的事,你们不能不管。”
吴桂芬沉声说,“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必须凑两万块钱,将你弟弟赎出来。”
陆正良表现异常,莫思瑶心中本就不爽,听到老妈的话,当场爆发了:
“我刚借了五万给他,不到一个星期,就输掉了!”
“现在张口又是两万,你以为我有印钞机?”
“别说两万,就连两分也没有。”
“你要有本事,你去救他,我可没这能耐!”
吴桂芬没想到女儿不但不救儿子,反将她数落一顿,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上来了。
“你说什么?”
吴桂芬怒声道,“我还是不是你妈!”
“你是我妈,我就该什么都听你的?”
莫思瑶怒声道,“为了你们家,我就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为了借五万块钱给弟弟结婚,莫思瑶在黄东坤面前低三下四的。
婚还没结,钱已被莫文俊输没了。
莫思瑶的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当场硬怼起她老妈来。
莫德魁听到两人的对话,沉声道:
“思瑶,你别激动,你妈的要求太过分了,别理她。”
“我支持你,让文俊吃点苦头,否则,他不知悔改。”
吴桂芬没想到老婆会这么说,急声道:
“你们不闻不问,文俊怎么办?”
“卢和尚要是剁了他的手,我和你们没完!”
莫德魁扫了一眼陆正良的背影,沉声道:
“放心吧,没事!”
“卢和尚也就吓唬人,不敢真剁文俊的手。”
吴桂芬不依不饶,怒声说:
“那帮人手黑着呢,什么都干的出来!”
“你这么有把握,他们扇你耳光时,怎么不出声?”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莫德魁怒喝道,“再提这事,老子揍死你!”
吴桂芬看着莫德魁紧握的拳头,露出几分胆怯之色,不再出声了。
陆正良打开车门,上了车。
陈箬兮坐在副驾上,莫思瑶和老俩口坐在车后座上。
一路无话!
到幸福小区后,陆正良将车刹停。
莫德魁、吴桂芬和莫思瑶打开车后门,先后下车。
莫思瑶虽口中说不管弟弟的事,但还是放心不下,和父母一起回去商量对策。
“箬兮,你怎么不下车?”
吴桂芬一脸关切的问。
“阿姨,不打扰了,我回家去!”
陈箬兮柔声说。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吴桂芬满脸堆笑,“你来,我们求之不得,怎么说打扰呢?”
“谢谢阿姨,我有点累了,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陈箬兮柔声道,“明天,我再过来看望你和叔叔!”
吴桂芬还想再说什么,莫思瑶抢先说:
“行,让姐夫送你回去!”
“明天,我再和你联系。”
“好的,姐,再见!”
陈箬兮娇声说,“叔叔、阿姨再见!”
陆正良并未出声,挂上档,调转车头,轻踩油门,向着小区门外驶去。
吴桂芬满脸不快,冲着女儿说:
“箬兮的情绪不对,你怎么让她回去了?”
“她要是不和你弟弟谈,怎么办?”
莫思瑶白了她一眼,冷声反问:
“连你都看出她情绪不对,我会看不出来?”
“文俊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来,箬兮怎么可能没想法?”
“你这时候越挽留他,越容易引起她的反感。”
“等她明天心情稍微缓和一点,我找她聊,这样才能收到效果。”
吴桂芬略作思考,觉得女儿说的有点道理,沉声问:
“思瑶,她不会和文俊分手吧?”
“这我可说不好!”
莫思瑶一脸阴沉道,“换作是我,绝不会答应这婚事!”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
吴桂芬满脸怒色。
莫思瑶冷声反驳:
“我哪儿说错了?”
“只要脑子不进水,谁会嫁给一个赌狗?”
吴桂芬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沉声喝道:
“思瑶,你真是太过分了,哪有这样说亲弟弟的?”
莫思瑶抬眼看向老妈,沉声说:
“妈,我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实话。”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有做最坏的打算,才能留住箬兮。”
不等吴桂芬出声,宦德奎抢先道:
“桂芬,女儿说的没错。”
“你别一味偏袒文俊,结果你也看见了!”
“我们如果再不采取针对性措施,文俊想要娶箬兮,十有八九没戏!”
吴桂芬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沉声道:
“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赌,正事不干。”
“我早就让他将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箬兮就跑不掉了!”
“他说,箬兮要将最美好的东西留到洞房花烛夜,说什么也不肯。”
说到这,吴桂芬抬眼狠瞪着丈夫,怒声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这没用的东西,和你这当爹的一模一样。”
莫德魁听后,怒声骂道:
“放你娘的屁!”
“你再唧唧歪歪的,老子揍死你!”
吴桂芬丝毫不怵,怒声道:
“你敢动老娘一根手指头,明天,我就让吴厂长撤掉你的职务!”
蚕丝厂虽濒临倒闭,但莫德魁却官瘾十足,将副厂长当成多大的官。
吴桂芬深知他的这一弱点,将其拿捏的死死的。
“老子懒得和你废话。”
莫德魁怒声道,“臭小子的事,老子不管了,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说完,莫德魁不再理睬吴桂芬、莫思瑶母女,转身去找人打麻将去了。
吴桂芬见状,满脸怒色,沉声骂道:
“这憨货屁本事没有,整天就知道玩牌!”
“三十块钱进花园,多一分都不敢玩,一点出息也没有。”
莫思瑶听到这话,面露不快之色,沉声道:
“行了,妈,你少说两句,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
“我们回家,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
吴桂芬听后,不再出声,快步向家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