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波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孟欣怡,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孟欣怡到华云药业不过三年,火速升任市场部经理。
虽说她的工作能力很强,但这当中也有其他因素。
廖文波在一次和总经理柴千钧闲聊中,问及孟欣怡的情况。
柴总虽未明说她的关系,但却暗示她有个非常要好的闺蜜,能量很大,对于她的事业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廖文波并不是喜欢八卦之人,但还是有几分好奇,不知孟欣怡的闺蜜是何许人也,连总柴千钧都要如此给面子。
柴千钧作为华云药业的老总,就算厅级干部出面打招呼,也未必给面子。
孟欣怡的闺蜜年龄与之相仿,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能量?
就在廖文波心神云游之际,孟欣怡的手机嘟的一声轻响,有条短信进来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与之开心的聊起来。
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陈朝晖心情不错,华云药业考察团众人对云河制药的评价很高,这有利于促成双方的合作。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可商谈合作细节了。
以县委书记王志浩和华云药业总经理柴千钧之间的关系,对方绝不会提太过苛刻的条件。
眼看华云药业分厂就要落户泰源了,作为这一工作的负责人,陈朝晖心中的愉悦可想而知。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陈朝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面露阴沉之色,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陈主任,我是负责开道的警员马海涛!”
手机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出……出事了!”
“马警官,出什么事了?”
陈朝晖急声问。
“陈主任,聚龙都大酒店门口有百十号人拦着,我们进不去。”
马海涛沉声汇报。
“哦,怎么回事?”
陈朝晖满脸阴沉,“你下车弄清情况,立即汇报!”
“是!”马海涛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
就在这时,有不少工人向着廖文波和陈朝晖的车走来。
陆正良见状,面露急色,沉声说:
“主任,我下去看看!”
“行,小心点,别冲动。”
陈朝晖急声叮嘱。
陆正良轻嗯一声,伸手推开车门,快步下了车。
后车上的副县长贺庆升快步走过来,县委办副主任刘长才则缓步跟在他身后。
“正良,怎么回事?”
贺庆升急声问。
作为迎接华云药业考察团的副组长,贺庆升一脸懵逼,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陆正良双手一摊,低声说:
“我也刚下车,不知怎么回事!”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贺庆升沉声道。
陆正良轻点一下头,快步向前,帮贺县长引路。
“你们是那个厂的,想要干什么?”
陆正良面对工人,沉声喝问。
工人们听到问话,七嘴八舌道:
“我们要工资,我们要吃饭!”
“今天不给钱,老少爷们就不走了。”
“连工资都不发,搞个屁的投资!”
……
陆正良见状,满脸急色,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就在这时,负责开道的警员马海涛引着两、三个人走了过来。
陆正良冲贺庆升、刘长才做了个请的手势,快步迎上去。
“马警官,怎么回事?”
陆正良急声问。
“陆秘书,他们是泰源制药厂的,有事向县领导汇报!”
马浩涛出声道。
陆正良见状,抬眼看过去,沉声问:
“你们三位是……,谁来介绍一下!”
刘庆东听到问话,出声道:
“我是泰源制药厂的副厂长刘庆东,和是两位车间主任王海亮、赵永兵!”
“我们要见陈主任和贺县长!”
刘庆东事先就打听清楚了,华云药业建分厂的事由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陈朝晖和副县长贺庆升负责。
他一张口,便找两人对话,免得浪费时间。
陆正良抬眼看向贺庆升,征求他的意见。
贺庆升不明就里,不想轻易出手,轻摇了两下头。
“这位是县委办刘副主任,你们有事可以和他说!”
陆正良伸手指着刘长才道。
刘长才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心中暗道:
“出风头的事,你们来,遇到麻烦了,就往我身上推,老子才不当这出头鸟呢!”
想到这,刘长才上前一步,扬声说:
“这位是县委书记的秘书陆正良,你们有什么事直接和他说,比我管用多了!”
贺庆升听到这话,瞥了刘长才一眼,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心中暗道:
“你不愿站出来也就罢了,怎么还把陆正良往前面推?”
陆正良虽无职无权,但很多时候却是县委书记的代表,在不明白对方诉求的前提下,不该暴露他的身份。
刘庆东听说眼前的年轻人竟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眼前一亮,出声道:
“陆秘书,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呀!”
王海亮和赵永兵见状,连忙出声帮腔。
陆正良眉头紧蹙,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刘长才,满脸不快之色。
他不怕事,出面处理也没问题,但刘长才不该点名他的身份。
“刘厂长,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听听。”
陆正良出声说,“我一定及时向有关领导汇报。”
“谢谢陆秘书!”
刘庆东说完,就说起事情的经过来。
虎头奔里,廖文波面露不快之色,冲司机说:
“小张,你下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好的,廖总!”
张铭说完,伸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年轻人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姓刘的和他说什么呢?”
常康一脸阴沉的说,“鲁队长,你过去听听!”
厂长张明强让才常、鲁二人盯住工人们,弄清他的一举一动。
两人便不敢怠慢,一直远远的跟着。
鲁智强无奈,只得抬脚走过去。
刘庆东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陆正良听后,满脸阴沉,冷声问:
“刘厂长,你确定工人们半年没领到工资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不能信口开河!”
国家三令五申,不得拖欠农民工工资。
这事非同小可,若出问题,谁也承担不起这责任。
刘庆东两眼直视陆正良,一脸正色道:
“陆秘书,谁不想过安稳的生活?”
“如果拿到工资,谁愿意不上班,来这折腾?”
说到这,刘庆东冲着身后的工人说:
“你们告诉陆秘书,多久没领到工资了?”
“半年!”
“六个月!”
……
工人们七嘴八舌,乱糟糟的,但意思差不多。
陆正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抬眼看向贺庆升。
这是件麻烦事,谁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
贺庆升虽是副县长,但这事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站出来。
贺庆升上前两步,轻咳一声,扬声道:
“各位工人兄弟,我是副县长贺庆升。”
“你们反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向县主要领导汇报,尽快帮你们解决。”
“你们回厂里去,耐心等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