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助理余鹏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抬眼看向乔秀琴和董爱梅。
乔、董两人是食堂工作人员,对于幼儿食物中毒的原因,他们俩最有发言权。
乔秀琴和董爱梅虽然不对付,但这事非同小可,两人都不敢搭茬。
“余助理,这事和我无关。”
董爱梅出声说,“我活人干死事,至于孩子们怎么中毒的,我不知道!”
这事关系重大,董爱梅虽是个村妇,但也知道将自己从中摘出来。
“你不知道,难道我知道?”
乔秀琴急声反问。
“你知不知道,问我干什么?”
董爱梅冷声怼道,“自己心里有数!”
乔秀琴听到这话,怒了:
“姓董的,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这事和老娘一点关系没有,你别想诬陷我!”
“我什么时候诬陷你的,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董爱梅怒声说,“你既然捞了好处,就要承担责任,别想往我身上推!”
“我没捞好处,你别乱说!”
乔秀琴急声说。
“闭嘴,你们俩哪儿这么多废话?”
园长徐红霜怒声喝道,“给我好好想一想,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在这之前,徐红霜一心想推卸责任,实则,他心里如同明镜似得。
二十六个幼儿一起出现食物中毒的情况,问题一定出在幼儿园,绝不可能是家庭原因。
现在,她也有点迷糊,幼儿们今天的副餐只吃了稀粥和馒头,怎么会食物中毒呢?
教育助理余鹏满脸阴沉,冷声道:
“幼儿们除了馒头,只吃了稀粥。既然馒头没问题,那碴子十有八九在稀粥上。”
作为教育助理,余鹏心里的压力很大。
常务副乡长陆正良让他和院长徐红霜一起查清幼儿们食物中毒的原因,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陆乡长一定不会有好脸色给他?
“余助理,你说笑了,稀粥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徐红霜一脸不解的说,“这不是开玩笑吗?”
余鹏听到这话,心中很不满,沉声道:
“馒头没问题,粥又没问题,那幼儿们怎么会中毒的?”
“你带我去看看,煮粥的米在哪儿!”
余鹏不愿再和他们废话,决定去一探究竟,冲着乔秀琴冷声说。
乔秀琴不敢怠慢,连忙冲其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红霜不敢怠慢,紧跟其后,向前走去。
“余助理,这就是米仓,您请看!”
乔秀琴出声道,“这是昨天刚买回来的,村民们刚碾的米。”
余鹏听到这话,眉头微蹙,但随即便恢复如常:
“你说这米是昨天刚买的?”
“没错,余助理!”
董爱梅抢先答道,“这米是园长前两天买的,昨天傍晚刚送过来。”
“徐园长,她们说的没错吧?”
余鹏沉声问。
徐红霜见状,多留个心眼,出声道:
“没错,我按照市场价购买的,绝没有任何猫腻。”
徐红霜知道,这事关系重大,不能有丝毫怠慢,必须提前表明态度。
余鹏轻点两下头,沉声道:
“这米是昨天傍晚刚送来的,今天第一次煮粥给幼儿吃,就出现了食物中毒情况。”
“徐园长,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徐红霜听到这话,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道:
“啊,你是说,这米有问题,不……不可能吧?”
“如果不是米的问题,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第一天吃,就有幼儿出现了食物中毒症状?”
余鹏冷声喝问。
往日,由于徐红霜有乡长胡伟撑腰,余鹏并不敢得罪她,处处捧着她。
二十六位幼儿食物中毒,关系重大。
余鹏作为教育助理,搞不好连乌纱帽都保不住,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此前提下,他可顾不上徐红霜了。
“这……,那什么……”
徐红霜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们俩觉得呢?”
余鹏抬眼看向乔秀琴和董爱梅两人。
乔、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问你们话呢,耳朵聋了?”
余鹏冷声喝问。
“余助理,幼儿们只吃了馒头和稀粥。”
董爱梅出声道,“馒头肯定没事,那问题十有八九出在稀粥上。”
“没错,这米是新的,说不定有问题。”
乔秀琴出声附和。
徐红霜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喝骂: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米是新买的,怎么会有问题?”
余鹏见徐红霜的情绪非常激动,心中暗道:
“这米里,不会有猫腻吧?”
看破不说破!
徐红霜有乡长胡伟撑腰,余鹏没必要当面得罪他。
“徐园长,陆乡长让我们查清楚幼儿食物中毒的原因。”
余鹏一脸阴沉,出声问,“李乡长刚打电话给我,他们已经从县医院往回赶了,我们该怎么交代?”
这事非同小可,必须要给个说法。
余鹏虽是乡教育助理,但由于徐红霜有乡长撑腰,特意询问他应对之策。
徐红霜涂满脂粉的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沉声道:
“余助理,我们就说问题出在馒头上,你看怎么样?”
“李聋子家的馒头本就不卫生,出点问题,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如此一来,我们都好交代了!”
馒头是李聋子做的,和余鹏、徐红霜都没关系。
就连乔秀琴和董爱梅,也不用受任何牵连。
这一提议,符合在场四人的共同利益。
余鹏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
“我如果拒绝,反倒容易引起徐红霜的反感,多生事端。”
“不如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想到这,他沉声说:
“行,我们暂定这么汇报,至于其他的,看情况再定。”
徐红霜听到这话,当即出声道:
“助理,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们既然打定主意了,就不要轻易返回,以免作茧自缚。”
“徐园长,你的意思,我明白!”
余鹏沉声说,“我一定会这么说,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徐红霜虽有几分不甘心,但余鹏的态度比较坚决,她也只能听之任之。
“行,助理,您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徐红霜柔声说。
余鹏看她含情脉脉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将头转到一边,轻嗯一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