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霜站在窗前,凝视着鱼贯而入的陆正良等人,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
“我有胡乡长撑腰,姓陆的,你初来乍到,连政府大院里的人都认全,想要治我的罪,门都没有!”
徐红霜如此自信,是有缘由的。
胡伟虽是清泉乡的二把手,但乡党委书记吴运堂退居二线在即,不出意外,他将取而代之。
在此前提下,放眼清泉乡,谁敢和胡伟叫板。
徐红霜和胡乡长之间关系密切,常务副乡长陆正良初来乍到,想要动她,几乎不可能的。
派出所副所长吴德龙一马当先,引领着陆正良、郭文山和余鹏直奔幼儿园办公楼而来。
上到二楼后,吴德龙见园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抬手轻敲两下,推门而入。
徐红霜坐在老板椅上,一脸镇定。
乔秀琴站在她身边,局促不安。
陆正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徐红霜底气十足,是因为有一乡之长给其撑腰。
陆正良压根不指望派出所长郭文山将徐红霜带走,但他该造的声势还是要造的,而且造的越大越好。
徐红霜坐在老板椅上,不动声色的问:
“陆乡长,你刚从幼儿园离开,怎么又回来了?不会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吧?”
徐红霜问这话时,一脸淡定,言语中夹杂着几分戏谑之意。
“徐园长,根据老葛头的交代,郭所长想请你回幼儿园协助调查!”
陆正良一脸严肃的说,“郭所长,我说的没错吧?”
郭文山不愿出头,但陆正良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是……是的,徐园长,但这是陆乡长的意思,我们只不过听命行事而已。”
郭文山一脸淡定的答道。
陆正良听到郭文山的话,心中很不满,但却无可奈何。
徐红霜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说:
“陆乡长,幼儿食物中毒,我作为一园之长,非常痛心,但不知你凭什么让郭所长将我带到派出所去?”
“你虽是常务副乡长,但也不能滥用职权吧?”
徐红霜虽只是幼儿园长,但还是有点见识的,一张口,一顶大帽子便扣在了陆正良头上。
陆正良满脸阴沉,心中暗道:
“贼喊捉贼的把戏,你玩的真溜!”
他抬眼狠瞪过去,冷声道:
“徐园长,你少在这恶人先告状。”
“你干过什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面对陆正良的斥问,徐红霜丝毫不怵:
“陆乡长,你想要无中生有,那可没门。”
“我做过什么,请你赐教!”
陆正良见状,冲余鹏说道:
“余助理,你把老葛头交代的事,向徐园长转述一下!”
余鹏轻嗯一声,沉声道:
“徐园长,根据老葛头的交代,你以低价向他买进有问题的大米,按照高价报账,从中渔利。”
“幼儿们之所以会食物中毒,和你的贪心关系密切。”
“在此前提下,陆乡长让郭所长请你去派出所协助调查,有什么问题?”
面对余鹏的质问,徐红霜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这只是老葛头的一面之词,你们凭什么相信他?”
“我想请问,幼儿园和他购买大米的收据上,签的是谁的名字?”
“你们不重视无证,反倒听信一个无良商贩的信口雌黄,真是好笑至极!”
陆正良抬眼看过去,冷声道:
“徐园长,想不到你真是牙尖嘴利。”
“不管怎么说,幼儿园出现如此恶性事件,你作为负责人,去派出所接受调查,都没问题。”
“郭所长,将徐园长请到派出所去!”
陆正良不愿和徐红霜多费口舌,料想她也不会主动认罪,不如直接冲郭文山发号施令。
郭文山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陆乡长,这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草率行事,最好将事情的原委弄清楚,再决定怎么做!”
陆正良抬眼狠瞪,冷声问:
“怎么,郭所长,我说的不管用,你想公然抗命?”
郭文山心中叫苦不迭,但却没法反驳,一脸郁闷的抬眼看向徐红霜。
徐红霜见此状况,当即撒起泼来:
“我看谁敢胡乱抓人,老娘和你们拼了!”
郭文山心中暗喜,急声说:
“陆乡长,您看这……,我也无能为力!”
“郭所长,好一个无能为力。”
陆正良一脸阴沉的说,“我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你如果胆敢公然抗命的话,后果自负!”
“陆乡长,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郭文山苦着脸说,“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你作为派出所长,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我真替你感到害臊!”
陆正良怒声喝道。
就在郭文山左右为难之际,只见一个沉稳健壮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
“我在门外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胡伟一脸阴沉的喝问道。
派出所长郭文山看到这一幕,心里长出一口气:
“胡大乡长,您总算来了!”
“你要是再不过来,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听到胡伟的问话,郭文山连忙上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在叙述的过程中,郭文山重点强调,幼儿园购买大米的收据上,写的是乔秀琴的名字。
这事和幼儿园徐红霜并无直接关系,陆乡长却让他将徐园长带到派出所去调查。
胡伟听完他的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陆乡长,我们确实要将幼儿食物中毒的原因查清楚,以免再发生类似事件,但你也不能乱来,指使郭所长胡乱抓人,这么做是要不得的。”
郭文山和徐红霜听到胡伟的话,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
“乡长,根据老葛头的交代,向他购买大米的就是徐园长本人。”
陆正良沉声道,“至于乔秀琴的名字,则是徐红霜代签的。”
“陆乡长,你在诬陷我!”
徐红霜怒声说道,“我去买米,却签乔秀琴的名字,请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说到这,不等陆正良回答,她又继续说:
“我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事先预知幼儿们吃了大米熬的粥,会食物中毒,故意写上乔秀琴的名字?”
“你这纯属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