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爱和吴斌就这样认识了,钟天爱也怕了神出鬼没的吴斌。每次在工作中想狠狠骂无理的消费者出口气,想到吴斌就忍了下来。半年后她不仅没有被开除,而且还成为明星职工,得到了华氏集团总部的明星职工奖金。
半年期限一到,两人正式吃了一次饭,接着开始更多的接触,很快两人就确定了关系。钟天爱一直以为吴斌是一名保安,退伍之后在北区码头仓库做保安工作,经常笑话吴斌,一个小保安管这么多事,是不是依仗你帅?
吴斌的收入相当不错,这让钟天爱有些疑虑。提出问题后,吴斌说自己退伍后,将退伍金交给战友打理,战友把钱投入了国外一个项目,生意不错,每个月有一定的分红。钟天爱就让吴斌别干保安了,吴斌告诉钟天爱,保安也是一个职业,再说国外项目不稳定,不能断了后路。
国道袭警案发生之前,吴斌已经说服了钟天爱,两人准备一起去见钟天爱的叔叔和婶婶,两人商议,明年开春就先领证,明年国庆再办酒席。
国道袭警案发生后,吴斌一改自己微笑,阳光,体贴的一面,阴沉着脸,一个人关在书房内抽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钟天爱对此非常担心,她以为吴斌工作出了问题,她去北区码头仓库了解,对方说保安队根本没有这个人。
钟天爱善解人意,没有追问,到了第三天清晨,钟天爱准备上班时候,吴斌让她坐下来,告诉钟天爱,自己不是一名保安,自己是一名保管员。吴斌将自己身份告诉了钟天爱,后他说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职业虽然违反法律,但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也做了一些好事。但是这次事情让他难以接受,他在考虑自己信仰是否真实。他向钟天爱说了自己的计划,他会将武器库告知警察,如果今天晚上八点之前,他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她电话,她也联系不上他,就让钟天爱去找一个叫苏诚的人。并且告知了苏诚的住址。
钟天爱突然接受这么多信息,被吓坏了,其中过程就不说了,最终是含泪答应下来。而吴斌这一走,就再也没能联系上。于是钟天爱按照吴斌的要求,到了苏诚家门口,等待了好一会,她用以前入室盗窃的能力进入了苏诚家。
……
“他告诉我,要将我们认识前后过程都告诉你。”钟天爱解释了自己前面的介绍。
苏诚点头,吴斌不傻,知道不说细节,自己会存有疑虑。苏诚道:“吴斌要你来目的是?”
钟天爱道:“他让我转告你,他手上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张能律师所是A市战术指挥部。”
苏诚理解战术指挥部的意思,黑色打手组和保管员是分开的,战术指挥部制定行动计划,调派物资,调配人员,其他部门的人他们多数不清楚目的是什么,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可以。比如国道袭警案,首先要确定左罗的汽车牌号,确定左罗的路线,这也许是通过内部情报网,也许是通过黑客组进行,具体就由战术指挥部来调配。战术指挥部需要武器,让吴斌将武器运输到某个地点离开,由运输组将武器运输到国道上。再通知银河内保部经理准备的车辆和武器的位置。
但是张能律师所……
张能律师所在A市鼎鼎大名,张能更是一位名人,作为律师萧云出名是因为百战百胜,而张能出名的是百战百败。张能律师所是一家带有公益姓质,专门盯住政府的刺头律师所。比如政府修建湖边长廊,张能就会要求市政府出具重修长廊的必要姓证明,证实政府认真调研过才使用这一笔钱,另外还有人工费用,材料费用,采购费用对比市场费用等等。
张能是A大毕业生,毕业之前就开始挑事,让他出名是毕业后一年左右,他起诉市政府。市政府当时在城郊盖‘浮力’院,征用了土地,按照本地法律,浮力,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政府有权按照市价征收土地。这没问题,张能告的是,政府征收的土地中有一千多平米非公共基础设施,非浮力院范畴,而是建设成商业店面。政府解释是福利院周边配套设施,最终张能胜诉,市政府必须将这一千多平米用于类似的建设,不能用于商业。
此后张能走上了和市政府干架的道路,这一走就是十二年,伴随政府公信力提高和完善,张能业务量并没有减少,但几乎都败诉,他的律师所虽然雇佣是廉价的年轻热血的实习律师,但是也快维持不下去,就在这时候,市政府突然宣布,张能律师所为政府补贴企业,每个月提供日常营运的费用,如果事务所有其他困难可以向市政府申请帮助。
张能也不负期望,到处挑刺,从林远县,近海县一直到A市都有他的身影。比如环保局长接受采访说明水质时候,开玩笑说,水干净到不用烧开可以直接喝。张能就要求环保局长对自己的话负责,出具其孩子直接喝生水的视频,此事最终以环保局长向公众道歉而收场。
网络时代,A市的网民对相关问题有看法,有疑问都会联系张能律师所,张能律师所虽然败诉率非常高,但是名气越来越大,通过网络上的收益,也不再需要政府补贴。目前张能律师所一共有十名律师,其中五名是实习律师,另外两人是其他律师行的兼职律师,固定常驻律师只有三人。
严格来说张能推动了公信力建设,也因为张能,警方才有了每周一次的新闻记者招待会。有些事情警察做的是对的,但是民众片面了解,或者是有心人故意曲解,导致外界部分人对事情理解的错误,在舆论面前警察也属于弱势群体。张能就是代表这些人,想警方,向市政府提出问题,变相逼迫警方全面打开和市民的交流渠道。
目前张能律师所是电视一台每周说法节目的固定律师所,主要是针对民众和市政单位之间的矛盾进行法律解读。
可以说张能在这个领域是个大名人,其本人作风严谨,一丝不苟,已婚,有两个小孩。据说有人多次想搞臭他,都被其化解。
如果说这样的人是正义社会中的重要成员,苏诚是信的。但是战术指挥部……似乎在自己了解中,张能不具备这样的才能。不过不可否认,张能律师所绝对是一个绝好的指挥所,没人能想到。那答案不在张能身上,而在张能律师所常年固定的两名律师身上。
送走钟天爱后,苏诚浏览网页,锁定了一名律师,这名律师叫华平,退伍后考取资格,成为南区特警二中队的一名特警,半年后就成为行动小组组长,二十九岁考取律师资格证后离职进入刘能律师所,这一干就是八年。
……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光头开车到了苏诚家楼下,苏诚下楼,上了后座,光头调侃:“心理学上说,如果你能坐副驾驶位和我聊天,能减少车祸发生的机率。”
苏诚在后座一躺:“开稳点。”
光头看了苏诚头发,通宵开夜车,头发都有些打结。苏诚一向比较在意外表,不过刑警队不少人刚开始也在意外表,但是不规则的上下班,还有高强度的加班,让他们无心去在乎那么多。优雅的侦探变成邋遢的警探……光头笑下,开车。
一路无话,汽车开到了国道袭警案的现场,光头靠边停车,路边摆放了一些鲜花。正看着,一辆A市牌照汽车经过,靠边停车,女司机下车,将一束‘白鹤’(好多正常的词现在都不正常了。)花放在路边,然后开车离开。
车停了,苏诚昏头昏脑的起来,下车,眯眼坐在路边地上,点根烟,头发如同鸡窝一样,左右看了一会:“这就是案发现场?”农田还残留着汽车翻跟头留下的痕迹。
光头点头若有所思:“暴力……”
苏诚拢头发,打个呵欠,道:“近年来暴力犯罪和财产犯罪一直在大幅增长,主要是家庭杀人案和涉枪暴力案件。”家庭‘轮理’杀人案近年越来越多,特别是有财产争夺类的家庭,不仅是国内,东亚中的RB和韩国的因为财产的家庭杀人案,谋杀案,买凶杀人案正在急剧高升。
光头道:“警察有时候很无力,案件发生后才能介入。”
“好莱坞电影中有预见案件,当案件即将发生,智能电脑通知,先下手抓人。”苏诚道:“每年都有很多警察牺牲,你何必在这里自哀自怨?”
“我知道,我接触过不少,每次我都难以接受。”光头道:“这次姓质很不同,警方配备了全副武装特警,快速秘密押运,被歹徒定点袭击。我想起一个墨西哥新闻,几十名特警被毒大佬下属袭击,全军覆没,歹徒们还在尸体面前拍照片。”
“我认为这只是个案,正义也好,秩序也好,一旦代表了公正的警察外的人掌握了强大的武力,正义和秩序都会失控。”苏诚道:“……你在想什么?”
光头道:“生命的意义,这也许是心理警察和刑事警察不同地方,每次在现场我都会想,死者临死前会想什么呢?凶手杀人前后想什么呢?生命意义是什么呢?我大学时候导师问我,我们迟早会死,地球迟早会灭亡,人类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建设文明的意义是什么?”
苏诚打哈欠:“有答案吗?”
“有答案,但是不会有正确答案。”光头回答,他不是一名很虔诚的信徒,但是还是单膝跪地祈祷状,许久后站起来:“走吧。”
光头开车:“我突然明白一点,当内心不甘的时候,很希望因果报应是真的。”
苏诚坐后座,梳头,好一会后回答:“我对生命意义的看法,享受生命的酸甜苦辣。诸如你说的报应公正和不公正,无论你愿意不愿意,都在那。你追求公正就代表你认为不公正是客观存在的。”
“哈哈,你这话颇有几分道家思想的味道,无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你是王侯还是走卒,在上天眼中,你就是刍狗,没有什么区别。”光头道:“作为人类这样一个团体,必须出台规则来维持秩序,可以提高更多人生活质量。我们也是其中一份子,所以刍狗之说和我们无关。”
“开你的车,哲学我们不讨论。”苏诚回头看远去的现场,他刚才已经脑补了当时发生情况场面。死让人很害怕,有时候死亡让你来不及害怕。珍惜自己,珍惜当前……苏诚突然有了强烈的结婚意愿,他发现自己在思考这些时候缺失了安全感,婚姻似乎最能满足自己的安全感。
……
光头先送苏诚到左罗医院,自己开车前往方凌他们所在医院。
左罗所在医院位于县郊,医疗条件不算很好,但是距离案发现场很近,加之医生判断左罗伤势不算严重,所以就留在这家医院。而方凌在这家医院呆了两个小时,就紧急转去B市第一医院。
光头读心理学,当然知道苏诚先见左罗,十有**是为了案件。否则左罗生命无忧,另外一边有苏诚女朋友,何必到这里呢、
苏诚要见左罗竟然还有难度,由于这家医院位于县郊,生意很一般,病房入住率也非常低。加之照顾左罗特殊身份,左罗不仅享受单间,而且同层只有三个病人。拦住苏诚的是警察,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警察。她是辖区派出所民警。
最后女警拍照后拿给左罗看,苏诚这才得放行。
“这么认真,真有坏蛋,你一个人也挡不住。”苏诚说了一句,看左罗,靠在病床位置看手机,精神不错,但是术后会对人体造成破坏,这破坏还存在。不过左罗坐在床上……呵呵!
“小宁,不要理他。对了小宁,明天你们不用过来了。”左罗对女警道。
女警小宁回答:“你们局长特意打来电话,说你很可能偷偷溜走,我们值班的原因就是阻止这种事发生。你们局长说……你有伤在身,而且本案和你们有直接关系,你现在马上参与到案件中并不妥当……你们聊。”小宁说完,微笑点下头关门。
苏诚左右看:“陆任一不是来了吗?”
“这小子是来做笔录的,做完就走。”左罗道:“怎样?看手机上新闻,你们有大动作。”
“没人告诉你?”
“没人。”左罗道:“我认为陪护我的民警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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