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桓育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终究有些不甘心罢了,他以为安娘只是因为圣旨赐婚,所以……所以,是他自以为是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的,只是儿时的陪伴,不知怎的就留在了心间,如何也挥散不去,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也以为不会再想起。
得知她要来了,仿佛有什么复苏了一般,直到见到了她,一切都不同了。
江桓育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他那位成了居士的姑姑所说的的执念吧。清溪居士说,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对物的执念,对事的执念,对人……也就是对情的执念,若是执念过重,便会成为心魔缠绕着你,叫你难以安宁。
他慢慢地往回走,却见江桓耘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将所有都已了然于心。江桓育又叹了口气,走向了江桓耘,行了礼,“二哥。”
江桓耘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那边厢,安娘见江桓育走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歉意,她心里大约也是清楚的,只是……人的心才方寸之地,如何能安得下那么多人呢?
只一人,足矣。
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信件,熟悉的字迹叫她觉得安心。
在信上,陈清与她说了自己本来是要来江南的,将前因后果告知,知道是定国王爷的意思,想让他们多一些接触的机会,安娘有些害羞,又觉得有些感激,这是长辈的心意。
不过,陈清信里还说到了十三皇子的事情,安娘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十三皇子竟有这番计较,真是叫人意外,不过,这般看来十三皇子倒是值得深交的人,往后若是元贵妃将谢子汲叫去灵泉寺的话,安娘倒也能放心许多了。
思忖着,不经意间就看到春雨守在一旁,安娘忽的想到了什么,睨了她一眼,“我道是为何,原来是你这只报信鸟啊。”
春雨笑嘻嘻的,“出门前,表少爷就吩咐了,定要护姑娘周全。不过,奴婢斗胆僭越了,总不能看着表少爷变成大醋缸吧。”
这话逗得安娘笑了起来,“他哪里会变成什么大醋缸。”
“姑娘,此言差矣。”春雨文绉绉地摇头晃脑道,“王爷可是说过的,这男人啊若是有了心爱的女子,即便是这世间的轻风细雨都让人嫉妒。”
“没想到我们的春雨还是个才女。”安娘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才女快些来帮我磨墨吧。”
春雨笑呵呵地应了一声,欢快地过来帮她铺纸磨墨。
安娘在纸上落笔,给陈清去了信,还给蒋老太君写了信,当然还给林馨莲也写了,跟她说了江兰茵的事儿,觉得她们俩性情相近,定然很投缘,且江南风光好,在她出发之前,林馨莲就一直念叨着,若是有机会,定要来一趟江南。
若真有这样的机会,真希望能让她们俩认识一下。
而林馨莲短时间内是去不了江南了,圣旨赐婚,成了四皇子妃,林家人也只能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