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娘温顺地笑了,说:“都听爷的,只是,奴婢哪里有那么金贵,就和往常一样就是了,若是累着爷了,奴婢才会难受呢!”
“啧,这张小嘴啊真是乖巧,总说一些爷爱听的!”李怀泽勾起她的下巴,说道。
外头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在屋内,谢慧娘听得不太真切,似乎是李夫人那儿的白嬷嬷来了,略有几分惊慌。
李怀泽丝毫不觉,大字型地盘腿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搭在了谢慧娘身后,命人去请外头的白嬷嬷进来。
白嬷嬷走了进来,就见谢慧娘要起身,却被李怀泽拉住了,她带着笑,“姨娘小心着些,快请坐吧!”
“多谢嬷嬷,嬷嬷也快些请坐!”说罢,就让绿衣给白嬷嬷上茶。
李怀泽拍拍谢慧娘的肩,扭头叫了绿裳,拿了小毯子来,让绿裳盖在谢慧娘的腿上,免得她受凉。
白嬷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笑容不变,“姨娘是得仔细着身子。夫人遣老奴来看看,看看姨娘。虽说这孕期情绪大些,也莫要掉泪,想些开心的事儿才是正经。”
一听这话,李怀泽就问:“怎么?刚才还哭了?有什么好哭的,难不成你刚才以为爷丢下你不管了?别净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要这般胡思乱想,爷才不要你呢!”
听了这话,白嬷嬷见谢慧娘似乎有些不安,没敢说话的样子,心想:看来还真是他们家爷自己心血来潮,不是这谢氏挑拨的。
明白了之后,白嬷嬷就笑着又说了几句,便回去了。第二日见了李夫人,将这事儿一说,李夫人只能摇头叹气,因为李怀泽大早上的又来一回,又是闹这事儿的。
她可拗不过李怀泽,另有白嬷嬷在一旁说了一句话,李夫人这才点了头。
白嬷嬷说什么呢?白嬷嬷说啊,这谢慧娘本就是妾生女,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执掌中馈的事儿,如果将她扶正了,根本不可能来跟李夫人争夺什么管家权。就是将来,谢慧娘也得听她的话。
李夫人一想,倒有几分道理,可一想到要过来见大夫人杨氏,要跟她扯皮,心里就不大痛快,但能怎么办?只能讪讪地提着礼品,到宁康侯府来了。
后来,大夫人杨氏就将谢慧娘记在自己名下了,那田姨娘可是得意了好几日,她这辈子没能做正头娘子,本以为自己的闺女这辈子也这样了,谁能想得到,这时来运转的,她的慧娘竟然就成了李怀泽的夫人了。
谢锦娘来与安娘说起这事儿,都觉得有些意外,那李怀泽是个一等一的爱风流的,可谁曾想,竟改了性子。
安娘笑着与她说:“这凡事儿哪有什么准数,你看这世间的恶人,或许也是谁人的慈父,是他人的孝子。”
谢锦娘点点头,“说的也是,就像陈提督,以往只觉得他凶神恶煞的,现在一看,反倒觉得可亲,就像是自家的兄长一般。”
安娘不禁轻轻地笑了,稍一转头就看到放在一旁小几上的寒兰,这是陈清差人送来的。淡紫色的花儿沾着几分露水,更显得清新可人起来,一室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