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说定了,大夫人杨氏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总有些不快,这些时日一直忙这忙那的,却没能从安娘的陪嫁里捞点儿好处来。
老夫人屋里的东西多了去了,见安娘要出嫁,不知道私底下给她塞了多少好东西。
大夫人杨氏一想到这个就心痒痒,蒋老太君手里头的东西有一些是老侯爷留下的,老侯爷当年在世的时候可是没少得了先帝的赏赐,那可都是御赐之物,哪一样不是好东西?再加上蒋家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蒋老太君自己手里的嫁妆也不少呢,要是能从里头弄来几样的话,那家里的一些窘状便能迎刃而解了。
一想到现如今侯府里的开销,再想一想二房三房的一应用度也都从公中出,就是谢耀祖再有那能耐,他那些个饷银能够几日?
家大业大,瞧着他们侯府门庭风光无限,可谁知道这一年到头,各家的人情往来,日常开销支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再加上,谢玉娘如今怀了身孕,大夫人杨氏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平日里没少给谢玉娘送补品。且谢子祜在十三皇子身边做陪读,外出行走,自然是要用到不少银财。
于是,大夫人杨氏就将主意打到了蒋老太君和安娘的身上了,可惜,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边厢,安娘画好了九九消寒图,遣了春雨去给定国王府送去,听闻安娘送来了消寒图,陈清下了值就直奔定国王府而去,定国王爷气呼呼地瞪着他,说他没良心。
这些日子都不来王府看他这个老头子一眼,结果,安娘送了消寒图,他就来了,嘿,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他们这两个老人了!
可恶可恶!
于是乎,定国王爷眼睛一转,就转头跟定国王妃商量着,明日一起去找安娘去,把安娘拐走,看他如何,哼哼!
定国王妃被定国王爷这一出给笑得不行,真是老小孩了,怎的也跟外孙闹起脾气来了?不过,瞅着自家夫君这般气呼呼的样子,嘴上应承了下来,哄了他几句。
第二日,又是一场大雪,京郊的不少庄户受了灾,京城里一下子涌进来了不少的流民,治安就受到了一定影响,陈清忙活着,却也不曾忘了给九九消寒图上涂色,等着这个寒冬过去,再过上一两个月便是他们的婚期了。
杨老太君见陈清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就叫来了裘氏。
“你且去看一看,他那青松院可有人守着?”
裘氏一听就说道:“母亲,他那院子可是一直有人守着的,母亲您这是打算……?”
杨老太君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裘氏,说道:“我就想看一看他准备的聘礼单子,之前单子咱们给定好了的,他却说要增改一些,也不知道会搭进去多少好东西!”
一听到这话,裘氏的心里也活络起来了,说:“说的正是啊,真不知道那谢七有什么好的,非要再添上些许。就算她再是如何金贵,也不过是个乡君罢了,难不成要把她比作是公主的待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