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伯夫人见她至此还未曾起名,柒州那边跟来的下人只按着京城府里的齿序,叫她四小姐,便给她起了名,欣兰。叫人给她安排了住处,遣人送了两名教养婆婆和几名丫鬟过去。
晚膳后,临海伯夫人叫住了金逸涵,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柳氏的事情,金逸涵大约也只知道一些,说与她听。临海伯夫人晓得了,那柳氏在柒州不是很安分,三番五次地让伯爷心里不痛快,而后就被伯爷打发出去了。临海伯夫人也不会自找麻烦,她不会在临海伯跟前提起柳氏。
窗外听得一声响,靖王府那边传来了信,临海伯说明日去府上拜见王妃。
第二日,临海伯午后到靖王府登门拜访。
靖王妃一见到临海伯很是高兴,让人上了好茶,靖王爷在时就对临海伯青眼有加,时常请他过府来叙话。
“老弟弟如今也成了伯爷,王爷曾与本妃常说,你是个有才干的,有朝一日定能加官进爵,真是被王爷说中了。”靖王妃笑着说道。虽说这这个爵位并非世袭罔替,但只要临海伯再多攒一些战功,说不准,将来还能沿袭爵位。
临海伯自谦地一笑,道:“若非王爷赏识,弟弟怎会有今日成就。”
正说着,靖王世子来了,靖王妃拉着他,说:“这位临海伯是你父王的义弟,你唤他一声叔叔便是。”
“见过叔叔。”
临海伯定睛一看,顿时怔住了,这人怎么和……怎么和他在那海岛渔村里见到的那男子这般的相似?但他立即拢住了心神,笑着说道:“瞧我,这乍一见世子,仿佛见到当年王爷的英姿。”说罢,还命身后的长随送上了礼物给靖王世子。
靖王世子谢过,坐在一旁与靖王妃和临海伯说话。
谁知,燕恪信也过来了,靖王世子心中有一丝嫌恶,怎的这个燕恪信哪哪儿都要来凑一份热闹!但燕恪信年纪尚小,你若是要说他什么,他惯会装出一副稚子童真的模样来,叫人不好说上什么。
真真是气人!
临海伯又坐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去了,靖王妃却留了他用饭。靖王妃难得见到亡夫的友人,自然是要让他多坐会儿再走的。
用过了饭,燕恪信找了个理由,将靖王世子拉走了,他们都知晓这位是靖王曾经的义弟,都想拉拢,但我你都想拉拢,那就都别想好。于是,临海伯暂时得了片刻清净。
见他二人离开,临海伯想了想,到底还是请靖王妃屏退左右。
“王妃见谅,弟弟有一事要与王妃禀报。”临海伯行礼道。
靖王妃颔首,让他言明。
“弟弟之前听闻了王爷与世子的遭遇,未能前来吊唁,在柒州一直心中难熬,日夜难寐,却也存了几分心思。柒州临海,于是,弟弟每日都要去那海边走一走,盼着能听到什么捞着落水之人的消息,可惜,这么些年,一直无果。”临海伯说着叹息了一声。
闻言,靖王妃也叹了口气,亡夫的死讯就像是一个噩梦,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盼,盼着这场噩梦能够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