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便只有别人让着她的,就连太子都有几分偏宠她,苏挽龄何时被人这样看过,登时便有了些怒气。
“伏大人与其在这儿关心一些不相干的人,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远在并州的叔父。他老人家生病已有些日子了,你这做侄儿的却也没通个书信。”
“你住嘴。”
不待伏慎回应,宗政棠已怒目横眉瞪了她一眼。
苏挽龄张了张嘴,当即愣在原地。她虽与宗政棠一直不甚亲厚,可也是自小认识的,从来没唱过红脸。
如今宗政棠竟为了一个外人当众甩脸子,苏挽龄面皮瞬间涨红,可却没再说半个字。
即使有层亲戚关系,可宗政棠毕竟是个公主,又极受太后宠爱。可她呢?原本以为必然会与太子定亲,可哪想太后知道桓辞来京之后,竟把她晾在了一旁。更可气的是,她费尽心思将桓辞与伏慎的事抖落出去,太子与太后居然都不在意。
苏挽龄越发觉得委屈,可碍于宗政棠的面子又不好发作,撅着嘴站在她身后。
本打算好好叙旧一番,可苏挽龄半晌没一句好话,倒把宗政棠气了个半死。
伏慎与伏府的渊源她知道一些,毕竟不算什么秘事,她派去的人打听了不少回来。虽然她也觉得伏慎有些许无情,可苏挽龄多管闲事实在令她讨厌,现如今她只想把这人送回去,以后再也不要带着她来了。
她瞄了眼依旧睡着的桓辞,压低声音道:“驿站的人应当收拾妥当了,我们便先过去了,赶明儿我再来。”
伏慎点了点头,吩咐扫叶找几个人送她们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后,屋里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了,门也被人关上了。桓辞松了口气,这才睁开了眼。
然而,她立即就看到了榻前站着的人,男子正静静看着她,眼中多有嘲讽。
桓辞轻咳一声,坐起来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听了半日,可有听到想听的话?”男子冷嘲热讽道。
“哼!”桓辞瞟了他一眼,“你和你叔父怎么了?”
伏慎脸上笑意顿失,嘴角绷得直直的,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看来确实有她不知道的事。
桓辞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他又多了几分同情。
在外人看来,伏维对伏慎可谓尽心尽力,也算是尽了亲戚的情分。可桓辞亲眼见识过伏维的冷漠,虽然学堂就在并州,可伏慎并不是每晚都回伏府,更多时候他待在学舍里。
只是,二人一直还是维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尤其按照伏慎的性子,更不会主动与人撕破脸。
“不想说算了,我要歇息了。”桓辞看着沉默不语地男子,顿时失去了兴趣。
“李谨修明日要到都督府探望太子。”伏慎低声道。
“与我何干?”
“他要见你。”
见她?桓辞皱着眉头打量伏慎,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假话。
“他跟你说他要见我?”
“不然呢?”伏慎反问道。
桓辞叹了口气,心底有些抗拒。她实在不想再与他们有什么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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