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宋温辞听到这番话,猛然抬头,眼神里还有一丝谴责:为什么要撒谎?.
男人不甘心地敛着目光,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默默攥紧了。
明明、明明是他先来的!
如果没有谢宴......朱珠,会是他的妻子!
没错,当初朱、谢两家的母亲是手帕交,也曾经为自己的孩子定下婚约,可后来谢氏越做越大,其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两家逐渐疏远,随口戏言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彼时苏小琴刚刚踏入朱家的大门,原身父亲也尚且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说她是长姐,有好的婚事自然也是先给她,于是就说定了宋家。
原身自小与宋温辞青梅竹马,对这个婚约也很满意,可不知为何,一个自称谢宴的年轻男人上门拜访,说对她一见钟情,并重新提起了这个婚约。
谢家家业远大于宋家,苏小琴本来想让朱玉嫁过去,但谢宴却非她不娶,无奈,与宋温辞的婚约也只好作罢。
所以......朱玉说她惦记宋温辞,也算说对了一半。
毕竟小说里,原身后期不堪谢宴折磨,确实与宋温辞做过一对亡命鸳鸯,可谢家的手段超乎她的想像,到最后,宋温辞被抓住,谢宴在原身面前,生生碾碎了他的手。
那双手,再也做不成研究了。
朱珠唇角扬起一抹恶劣的微笑,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天衣无缝的纯情与无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宋温辞的视线逐渐恍惚......
她依旧是一副少女的面孔,小鹿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瓷白的皮肤、绸缎般漆黑的长发,仿佛还是那个会对他撒娇的小女孩。
他狠狠攥了攥拳,有些仓皇地移开了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对,我也只拿朱珠......当妹妹。”
见朱珠感激地看着他,心头漫上一片苦涩。
这些年朱珠在朱家过得怎么样,他心知肚明。新的继母、新的家庭、年岁相近的妹妹......
他不止一次看到朱玉霸道地抢朱珠的东西,而朱珠从来都是默默忍受着,直到看到他时才会哭鼻子,向她撒娇。这么多年的保护,她叫他哥哥、将他视为依靠,而他又何止仅仅拿她当妹妹?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还有哦,我找哥哥是为了帮忙给你买衣服,你却这么怀疑我!”
她一下下戳着谢宴的胸膛,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失望:“如果你只是因为我们一起逛个街就生气,那你和我妹妹,又算什么?”
谢宴皱起眉,目光扫过朱玉时,是鲜明的嫌弃:“我们什么都没有。”
“哼,那你不懂得避嫌?姐夫和小姨子逛商场,听着就难听!”朱珠看向朱玉,学着她的话术阴阳怪气道,“你说说,你姐夫对你多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陷你姐夫于不义之地呢!”
“我......我,”朱玉瞠目结舌,总算知道朱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能力有多强了,怎么三言两语,反而成了她的问题?
不是来捉奸的吗?不是约会吗?怎么她三句两句,变成了帮忙买衣服、顺便吃个饭了?
好哥哥?
我呸!是情哥哥还差不多吧!
她咬牙:“姐姐,你不要颠倒黑白,买衣服直接定制就好了,你何必让宋......”
话音刚落,她恼怒地闭紧了嘴。
果然,宋温辞毫不犹豫地把她拱了出来:“我之所以约朱珠出来,是朱玉打电话告诉我,你和她吵架了,让我安慰一下她,并不是她主动联系我的。”
【得到自由:10%】
谢宴胸口的郁气散了些,毫不掩饰对朱玉的厌恶,声线冷而沉:“我会亲自给伯父带电话,问问他怎么教的好女儿,想挑唆我和你姐姐的感情!”
“不......别!姐夫!”朱玉脸色苍白,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非但没有成功报复朱珠,反而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带走!”谢宴不再看朱玉一眼,仿佛是什么垃圾一眼,任由跟来的保镖把她拖走。
看着依旧气呼呼的朱珠,眼底漫上一抹笑意:“真的很好看。”
“哼!还用你说!”朱珠推开他,走到店员面前,“刷卡,三件都带走。”
“夫、夫人......”目睹了一场豪门大戏的店员声音颤抖,又是激动,又是害怕,“那件西装,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气氛顿时冷凝。
宋温辞在心底叹了口气,主动让步,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她:“我知道你对朱玉有怨言,但你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些事,不要做得太过火比较好......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我,还是留给你丈夫吧,本来就是为他挑的不是吗?”
朱珠刚要伸手去接,却猛地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怔怔地抬起头,听见谢宴沉声拒绝道:“不必了,一件衣服而已”他揽着她的手臂越发用力,几乎要将人嵌在他怀里一样,“更何况,谢某没有穿旧衣的爱好。”
“我姓宋。”宋温辞有些无奈地收回手,怎么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针对了,只是谢宴未免也太过强势,这样的人,真的是朱珠的良人吗?
“原来是宋先生,抱歉,以前很少听朱珠提起你,”
揽在肩上的手落到腰间,谢宴苍白俊秀的脸上露出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我们夫妻俩还有事要忙,就不招待宋先生了,请随意。”
二人离开,宋温辞沉默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神情低落。
突然,朱珠向后探出一个脑袋,夸张地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求饶的动作,又摇了摇手机示意日后再联系。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笑嘻嘻地挽着谢宴的胳膊,高跟鞋哒哒哒地踏在地面上,踏得他的心也跟着乱了节拍。
她,还是没变......
宋温辞收回目光,斯文有礼地说道:“抱歉,那件衣服我不要了。”
他在意的可不是衣服,而是......买衣服的人!
车内。
迈巴赫缓缓启动,谢宴把升上挡板,随后毫不犹豫地把朱珠揽在膝上,一双纯黑的桃花眼逼视过来,眼底酝酿着风暴:“为什么不给我打声招呼就出门?”
朱珠将高跟鞋踢到一边,将腿搭在谢宴腿上,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不是会派人跟着我嘛,我去了哪里,你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谢宴微微语塞,他确实派了不少人保护她,可以往她总要吵闹几句,今天却一声不吭地去逛街,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更何况,她才逃跑未遂过一次,谢宴正是最疑神疑鬼的时候。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谢宴心底的阴云更重,会不会......她今天是故意要去见那个姓宋的?
呼吸重了两分,谢宴抬起手,慢慢抚摸着她的侧脸,随后握住她如天鹅般优雅的颈项,拉近距离,低声问道:“你喜欢过他?”
薄唇轻抿,冰冷地吐出几个字:“宋温辞。”
在结婚之前,甚至是相遇的伊始,他早就把她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包括这个所谓的未婚夫。
只不过他查过她的通讯,他们这半年来确实不曾有过联系,那么......只是偶然?
得了,又犯病了。
“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被你怀疑。”用力将谢宴推在椅背上,朱珠跨坐在他腿上,轻轻冲他的耳朵吹气。
“你......”谢宴闷哼一声,脊背僵直,瞬间松开了手,极力克制地放在她腰间,不知是要靠近还是推开,苍白的肌肤漫上一层潮红。
朱珠用牙齿轻轻啃噬,感到谢宴愈发僵直才放开,指尖轻轻拂过他鼻梁上的小痣:
“你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生气?与其关心一个陌生人,不如关心关心你可怜的妻子,”
朱珠从唇间轻轻吐出几个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看着她那灼热的眼神,谢宴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指尖发抖,耳廓的红晕更甚,不只是羞怒,也是......紧张。
不管怎样,她确实对他的表现心存不满,如今她难得主动,他却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句“不行”。
努力压下心头的阴霾,谢宴反客为主,主动迎了上去。
他要证明给她看,他不会让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