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成明白李金泽所以这样干,是为了避嫌,转一下手,再将工程流回到自己的公司,手法虽然不高明,但可操作性还挺强的。
但是,他有一件事他错了,他不该不给别人留一个子儿,要别人原价转出去。
工程是有风险的,虽然外包了,但是如果出事,发包公司依然要承担相应责任的。这种做法谁遇上谁愤怒,但是,别的人慑于李金泽的位置都忍了。
能忍李金泽这样干的人都是商场老手,是男人,但这种事到韦向男这儿行不通了,因为她是商场新手,主要是,她是女人。
对于利益的看待,女人和男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
对于商场老将的男人而言,做一做李金泽的桥子,帮他将工程转一圈,虽然要担些风险,甚至要搭上一些钱都认了。因为李金泽是副市长,能通过这样的事搭上他,还是值的,现在吃点亏,某天他一高兴关照一二,便可以将损失翻番的赚回来。
但韦向男不会这样想,她本来就因为征收无法完成公司的计划而不爽,又因李金泽强逼他接下抓迁工程而恼怒,李金泽居然还让他原价转包他介绍过来的公司,直接就让她的愤怒爆发。
韦向男根本不理会李金泽介绍过来的人,自己直接找了新的拆迁公司。
这可是要和李副市长对着干啊,胆子可真够大的。
“风险要我们担,对接的一堆事要我们负责,却让我原价转给他介绍过来的公司,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吗?还是以为我是傻子?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我是一个商人,利益是商人最终服务的目标,同等价格下,我可以优先考虑他介绍来的公司,想原价?哼,发梦去吧。”韦向男气乎乎的说道。
现在都还气乎乎的,显然,这事韦大老板真的生气了,范思成见状,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女人,终归是女人啊,看事情就是不懂往远处看。
“干嘛?你认为我做错了?是不是认为,我应该着眼长过,贴钱担风险去和这个李副市长搞好关系?”韦向男见范思成不说话,气鼓鼓的反问他。
“现在说对错已没意义,想想办法怎样善后吧,事情既然扯上了李金泽,估计不会寻快完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李金泽介绍过来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来洽谈的人叫什么?”
“好像叫什么金阳,来谈事的人叫什么方北…兆好像……。”被范思成训了一通,韦向男火气反而消了。
“你把工程给谁了?李燕青?”范思成说。
“是,工程给了一个叫李燕青的人,江背村的。”
“他又是怎样找到你的?你就那么相信他?”
事情貌似越来越复杂了,他妈的,又绕上李燕青了,这混蛋不是跑货运吗?怎么突然就干起拆迁了?。
“ 你看他们的资质了么??据我所知,李燕青的公司是搞货运的,他怎么就又搞拆迁了。”范思成发现自己很久没和李燕青交流了。
他知道这话就是废话,韦向男做生意比他老到,当然要检查过李燕青有资质才会将工程发包给他。
事情已基本清楚了,但范思成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事儿已和李金泽结下梁子,现在就算将叶华明抓了,事情依然未解决。
怎么办?看韦向男的样子,工程是不可能给那啥金阳公司的。再说,闹成这样了,工程就算给他们也不接了吧。
“这事,你准备怎样处理?”范思成见韦向男不吱,停了一会儿问韦向男。
“什么怎么处理?现在不是明白是谁干的了吗?给何局长打个电话说一下,让他去抓人啊。”韦向男说。
“你以为,将叶华明抓了就结束了吗?你的想法有点天真,李金泽被你下了面子,现在事情又闹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对抓了叶华明就结束了?我告诉你,叶华明被抓后,事情只会更严重。”范思成说。
“你的意思,不抓叶华明?”韦向男坐直身子,非常惊讶的看着范思成,像见到外星人一样。
“不抓好像也不行,唉,这梁子结的有点不值。”范思成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个事,想了想,拿手机给何定军打了一个电话,将吴芝荣告诉他的事从头到尾给何定军复述了一次。
“我现在就去抓那混蛋。”何定军说。
“我想让你晚两天再抓他,先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可以吗?”范思成只能期待事情会出现变化了。
“还有更深层的事?”何定军竟然有小小的兴奋,没大案要案办他一点儿都不开心。
“叶华明是一个社会人,虽然干这种无耻的事很像社会人的风格。但是,我认为他背后是有人的。所以,盯他两天看看是不是背后有人。
范思成并不怕得罪人,但是,他不喜欢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何定军想了一下,答应了范思成的要求,反正还有很多证据要搜集,仅仅凭范思在的一句话将叶华明抓回来的话,有点不是那么好。她肯定不会承认,然后再放她出去,他肯定又憋什么阴招了。
挂了何定军的电话,饭菜上来了,范思成招呼韦向男赶紧吃,一天不吃东西了,把胃搞坏了就不好。
好像心灵感应一样,范思成不害沉思叶华林找自己做和事佬的事,会不会和倾城的事有关,手机响了,范思成接电话,来意竟然是叶华林。
“叶老板,有事吗?”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范思成说话向来都直截了当的。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今天一天都在倾城会所,韦老板你肯定是接触得到的,能帮我传句话吗?”叶华林说。
“嗯,什么话?”范思成猜不到这混蛋要干什么。
“我想你告诉她,事情虽然是林华明干的,但却不是他本意,他是被逼的。所以,希望她能放他一马。”叶华林说。
“听说,你们是亲兄弟?”范思成答非所问。
“是的。”叶华林很坦言。
“果然是兄弟同心啊,但是,他被谁逼的?”
“我不能告诉你。”
“那抱歉,别人又凭什么受害了还忍气吞声保护嫌犯呢?”
范思成觉得叶华林真的疯了,说背后有人,却又用不能说托辞,但却要别人放弃追究,这要求真的太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