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宴会厅举办,党校领导学习班老都来了几个,不过,讲了几句,接受大家的敬酒后都撤了,毕竟,相对于他们,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二岁的学习班同学是一群年轻人。
其实这种学习班学到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学习期间能交到多少朋友,交到什么样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说白了,大家都需要这种人脉拓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学习班只有几十人,但这里也是一个江湖,斗起来同样烟尘滚滚杀气腾腾。
虽然只是开学第一天,但已有人忍不住了。
忍不住的人当然是李向前了,范思成他们认出了他和杨成秀,他们当然也认得范思成就是早上和他同台喝茶的那个青年。
“那小子是什么货色查清楚了没?”头上缠着纱布的李向前端着酒问杨成秀。
“梁晓晖那小子的表叔在党校干教工的,他帮我们弄到一份那小子的资料。”杨成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范思成的个人简历。
“原来是龙乡那个山旮旯来的乡下佬,才二十多岁?挺年轻的嘛,升的挺快啊才三四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干事升到副处?咦,他的职务一栏怎么是空的?”李向前看着范思成的简历说。
“空着,表示现在没有职务,这小子竟然是老虎团转业回来的?真是奇怪了,老虎团转业回来的人,回来就是副科干部啊,他怎么被塞到镇上的人武部当干事?什么级别都没有?真是太怪了。”杨成秀对行政管理的了解显然比李向前好得多。
“管他是什么,早上的事只有这乡下佬只道,十有八九是他打的小报告,否则党校领导怎么会知道?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被批评,怎么会被通报单位,这口气我一定要出的。”李向前看着远处正在和新同学喝酒谈笑的范思成恨恨的说道。
其实,敬州市比石城市还要多山,要说山旮旯,敬州更合适。但是,李向前觉得敬州是一个老城市,大地级市,所以来自龙乡这种县级市的人就是乡下佬。更主要的是,他觉得他有人脉有钱,所以穿着平凡的范思成就是乡下佬土包子。
早上他一直纠缠不清,最后被酒楼的人揍了,然后错过了报到时间,作为一个干部,一个领导,党校报到这么小的事都不能准时,党校领导自然是要批评的。更严重的是,党校竟然知道他因为迟到,因何受的伤, 因此,党校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口头批评,还书面警告并通报了原单位。差点儿就被取消了名额。
开始的时候,李向前把头想炸了都想不明白党校为什么知道他们的事,下午上课的时候,看到范思成时,他就锁定了,认为是范思成打的小报告。
“向前,并没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我看还是算了吧。”杨成秀说。
“不是他还有谁?谁看到当时发生的事?”李向前恨恨的说道。
“好…好像班务当…当时也在…在那儿喝早茶,在…旁边一桌。”毕竟当时他们刚进来片刻就和服务员发生冲突了,杨成秀也没十分看清邻桌的张礼他们,只是觉得好像当时他们就在现场。
“老杨,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没看到?”李向前扫了一眼现场,寻找到张礼,使劲盯了两秒,但是他的记忆里真没这号人。
“我也不敢太确定,毕竟当时……。”他的意思很明白,当时根本还没时间观察他就和服务员闹起来了。
“哼,别人就算在现场,也不可能打我们的小报告,毕竟和他们没关系,但是姓范那小子,当时我们搭台就表现得不爽了,一定是他了。”如果范思成听到李向前的话,真的会被他气得吐血,自己怎么表现不爽了啊,一直都微笑以对好不好。
“那…你想怎样?”杨成秀说。
“让我想想,我得想一个让他身败名裂的招儿。”李向前看着手上范思成的简历咬牙切齿说。
“向前,你别乱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杨成秀劝道,他很了解这位老友,这家伙在敬州狂惯了,经常干些不靠谱的事,可这不是敬州,出了事没人帮他的擦屁股。
“你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己是谁。老杨,把晓晖找来,让他组一个局。”李向前笑着在杨成秀耳边嘀咕了几句。
“啊,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最文雅的方式。”
“可是,晓晖能请得动他们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和晓晖一起过去请应该可以请得动,早上搭台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杨成秀,李向前和来自穗城荔乡区的梁晓晖是同学,杨成秀和梁晓晖一直以来都对李向前惟命是从。原因是杨成秀在升迁过程中,李向前的组织部长叔叔关照过他。而梁晓晖听他的则是因为在读大学的时候,李向前曾帮他打过架。
杨成秀虽然不赞成李向前的做法,但是因为他叔叔的关系,他只好去找梁晓晖。
梁晓晖听了杨成秀的说话,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过份了,但是经不住杨成秀撩拨,最后同意和他一起去邀请范思成喝酒。
范思成完全没想过杨成秀会来找他喝酒的,现场就有酒喝啊,干嘛还要花钱去别的地方喝?他心里本来就对杨秀成和李向前没什么好印象,他不想去,但经不住杨成秀和梁晓晖一堆的理由,最后只好答应他们。
范思成去了,同室的其他三人自然也一同前往。
李向前很诚意,和梁晓晖频频敬酒,说了不少好话,除了谢谢范思成早上搭台之情之外,意思希望大家能成为好朋友。
酒至半酣,喝得最多的范思成肚子胀得要上三厕所。
厕所有点远,在走道尽头。长长的走道灯光有点暗,范思成讨厌这种环境。
迎面来了两女孩,摇摇晃晃的,明显是喝多了,范思成讨厌女人喝醉酒,见状摇了摇头,准备靠在旁边让她们过去,但是他往哪里靠,对方也往哪里靠,嘴里还不干净的骂他挡道。范思成气啊,他妈的老子在让你们好不好,是你们跟老子过不去。
“臭流氓你想干什么?想非礼我们吗?”一女孩喷着酒气推了范思成一把。
“谁是流氓,要非礼你们,以为自己国色天香啊。”范思成很恼怒,更恼怒的是,俩女孩竟然扑了过来,他本能的要伸手推开她们,但是他还没动手,俩女孩却放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