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范思成带大家到山上喝酒赏月的时候,龙南县体育中心举行的庆双节晚会已接近尾声,这是龙南县有史以来最大型的晚会,也是龙南县党政领导最亲民的一次活动。会晚办的非常成功,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最后一首歌,是所有参演成员大合唱,现场的观众受感染,全都站起来起放声歌唱,气氛非常的热烈。而在这个时候,两条黑影窜进了临时搭建的后台,他们没翻也没倒柜,不是来偷东西的,他们只是往那些衣箱里摇了一件东西便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衣箱开始冒烟,瞬间衣箱里窜了火苗,片刻,火苗成了大火。
浓浓的烟吹到舞台上,观众还以为那是布景放的烟幕,但是,很快他们听到咳嗽声,然后是惊叫声,音响里全是惊恐的惊叫声。
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有人大叫失火了。
这一大叫从音响里放大传出,别说场内,就是场外的人都听到了,大家愣了一下,便争先恐后的往出口走去。
四套班子都还有一些副职在现场,他们听到失火这两字后,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暗叫坏事了。为什么?现场人太多,听到失火,肯定都入外跑,出口就那么大一点点,但却这么多人同时往外跑,这样一来,不仅跑不出去,还会造成踩踏。
踩踏,这个词可把几个领导吓坏了,他妈的,如果真发生踩踏,别说死人,就是伤人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今天范思成不在,现在他和赖华茂作为范思成的铁杆,他们必须代替范思成出现在这里。
“小赖,快去舞台那边…拿唛克风…告诉大家不要急,争先恐后不仅出不去,还会造成踩踏…快去…舞台是临时搭建的,并不与任何建筑相连,大火不会烧到观坐席来……。”王路新狂叫。
赖华茂闻言,奋力冲向舞台,幸好,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舞台并不远,他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唛克风。
“大家听我说…声中空旷…不要争先恐后啊…秩序开好吗…在离远的观众席上并没危险……。”
事实上,被惊吓的情况下,人和关其实是一样的。
羊群被惊吓了,没任何力量可以让他们停下来,直到头羊倒下。人也一样,被惊吓之后,智商几乎为零,特别是那些妇人小孩,他们唯一的意识就是拼命离开现场。
尽管赖华茂声嘶力竭,但肯听他说话的人并没几个,人群依然在出口那里像一群蚂蚁一样往外挤,惊叫声和哭喊声闹哄哄乱糟糟。
王路新不停的拦阻跑往出口的人,但是,并没几个人听他的劝说。
大火已将后台烧光,正在燃烧舞台,赖华茂急了,大火很快就会把音响烧毁,没了这玩儿,单靠人力呼喊,显然更没用。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范思成,他想,如果范思成在的话,情况一定不会这么糟糕。
“范县长来了,范县长来了……。”赖华茂焦之下把范思成搬出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正在争先恐后往外挤的人群竟然停了下来,现场竟然突在就安静了,连哭叫的小孩都停住了哭声,现场只有大火燃烧舞台时产生的噼啪声。
“各位,范县长说了,大家不要争先恐后,要有秩序的离开,他说,这个球场那么大,舞台是独立的,离远一点并没有危险,争抢往外跑反而会形成踩踏,太危险了…大家听从现场工作人员和警察的指挥好吗?我求求你们了……。”
大火还是“有情”的,竟然让赖华茂把这句话说完了才把线路烧毁。
不过,人们终于清醒过来了,是啊,大火怎么可能烧得到这些看台呢舞台在场子中是独立的,把台子烧完了就完了呗。
清楚过来的人在工作人员和现场警察的指挥下,终于不再挤压,不过,悲剧还是发生了,就刚才那么一会儿,被踩伤的人已十多个。
张华明已赶了过来,眼看这次活动可以完美收工,他就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却发生这样的事,他有点欲哭无泪,这一场火,把他这几天的辛劳全烧没了。
“两人跟我进去火场看看起火原因,其它抢救伤员,消防那边的人来了没?”张华明有点垂头丧气。
“局长,吴队长已进去。”手下告诉张华明,消息大队长吴克己刚才已带人翻墙进了现场。
张华明在火场边上找到看着一堆灰烬傻眼的吴克己,说:“搭建舞台用了大量的木材,正所谓干柴烈火,现场人那么多,吴队长无法救火是正常的……。”
“张局长,火救没救都没所谓,一个临建舞台而已,但是,怎样起火才是重要的。我觉得,是有人纵火。”吴克己看着变成一堆炭的舞台说。
“有人纵火?不会有这么大胆的人吗,他妈的舞台上那么多人,现场好么多人,纵火的人胆子得有多大啊。我觉得,电线破裂或用电超负荷造成的可能较大。”张华明认为,是电线原因引起的火灾。
“不可能,舞台架好,在使用前,我可是来检查过的,所用的电线不仅是新的,而且,绝对不会超负荷,而且,铺设线路,我还让他们加了防火线管,就算电线真的超负荷短路了,也绝不会引起火载。”吴克己坚持道。
“好吧,那么,吴队长现在有没有办法检查起火的原因?”张华明听了吴克己的话,已有几分相信这是人为纵火的,但他心里却不停的祈祷,千万不要是人为的,否则自己又得继续拼命了。
他很清楚,如果是人为纵火的,范思成一定又是雷廷之怒,肯定会让他限期破案。
“尽量吧,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否则…唉,龙南县现在怎么那么多事,都怪有些人好大喜功,搞什么四合一大会,搞什么与民同乐嘛。”吴克己叨叨道。
“吴队长,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范县长怎么好大喜功了?照你的意思,修路不用招标,随便给自己的朋友干就行了,招商也不用招,有没人人投资没所谓,大不了开发区的草长了,养几头牛呗。他这是花小钱办大事呢,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好大喜功,与民同乐又有什么错?难道,高高在上的官员你才喜欢?”张华明大怒,他容不得别人说范思成半句不是,何况这种诬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