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成不想去市府,更不愿意和苏晓晖面对面,但是,人家是市长他是县长,让他觐见是权力,他就算再不喜欢也得去,除非他不在体制中混了。
幸好杨青虹有先见这明,早早就告诉了香江那边的情况,让他有时间在苏大市长召见前做好了布置。虽然,现在的布置并不完美,但总比什么都还没布置,甚至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苏晓晖的心情很奇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见一个小县长会有这种心情,下面的干部天天都有见过,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她自己都说不出的感觉。
笃笃!秘书说范县长到了,她说了声请他进来。
秘书愣了一下,苏大人竟然用请字?她可从来没用过请字,不管是别人来汇报工作,还是她召见的,她都是用让他进来带他进来这样的说法,今天竟然对范思成用请字?
作为秘书,他很清楚自己侍候的老板什么喜欢好,她很清楚老一直对这个姓范的不感冒,范思成当县长这么久了,对方没来汇报工作,她也没召见过对方。今天是第一次,但一直不喜欢这个县长的老板,为什么第一次召见这个姓范的就用请字呢?
秘书这个问题,困绕秘书好长一段时间。
范思成随秘书进了苏晓晖办公室,很正规的的,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苏市长。
苏晓晖点点头,竟然微笑请范思成的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微笑?秘书又懵了,老板极少会在召见下属谈正事的时候露出笑容的,今天她是怎么了?
别说秘书,就连苏晓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不好。
秘书给范思成倒了一杯水,然后退到秘书间里去了。
苏晓晖给范思成递了两张传真纸,有些模糊的传真,估计己转折传真过几次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内容,虽然具体的内容经过几闪传真已看不清,但标题和大意是看得出来的,就是那几份香江报纸的内容。
“领导,这是复印后传真再传真的吧,太模糊了,其实,现在有很我方式可以又快又清晰的传递这些内容,比如拍照发邮件。”范思成说。
“我找你来,不是让你评价这些份传真质量的,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苏晓晖今天让范思成来,她主要是想看看这个家伙看到这些内容会有什么反应,然后听听他的应对之策。
她相信这些报道是有心人成心抹黑的,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这范思成头上的一颗雷,甚至是自己头上的一颗雷。怎么样应对是,是非常重要的。
“早上刚上班我就知道了,领导,我这里有一份一清晰的,您要不要看看?”范思成来之前就知道,苏晓晖找他就是要在这事上向他发难。
但是,从踏进这个办公室开始,苏晓晖似乎并没有向他发难的意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脑子里转了几转,明白了,在这件事上,自己出事了,她也得连带倒霉,所以她现在还不敢发难,但是如果处理不好,她肯定会毫不犹疑的加上一脚。
“早上上班你就知道了?厉害啊,市府也是在上班一个半小时才知道这事,龙南县的信息渠道是怎样建设的?”苏晓晖非常意外,她认为,像龙南县这样的山区贫困县,信息应该是很闭塞的,但是,龙南县竟然比石城的信息还要灵通,真的太意外了。
“苏市长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不向市里汇报?”范思成决定掌控现场气氛和话题。
“你肯定有你的原因的是不是?但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比市里还要早知道这件事,难道你早就预计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找人专门留意香江的媒体?龙南县在香江派了人?”
“苏市长这样问,证明对龙南县发生的事早就了然于胸了。没错,我是早就预估到会有人出这样的招了,所以,让人特别关注省内外的媒体,一旦有什么不实的报道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当然,我是不是可能派人到香江的,但是龙南县有不少人在鹏城,香江的报纸在鹏城火车站各关口和香江基本是同步的,让他们关注一下就行了。”
“好,好,思成同意竟然不花一分钱办成这样的事,真是太智慧了,厉害。”
范思成有点迷糊了,这个一直针对自己的女人竟然为这么一点屁事对自己吝赞美?她是什么意思啊。
“领导,这么小事的值得你称赞吗?我只是怕死,所以让人特别注意罢了。”
“你为什么会怕死?你怕什么?”
“苏市长是全省唯一的地级市女性正职,证明智商要比很多人高的,您既然已知道龙南县最近发生的事,难道您不明白我害怕什么吗?”
范思成反将一军,苏晓晖终于领教到范思成的厉害,以前她只知道这小子做事有点儿能力,今天她领教了这家伙的嘴皮子也是很厉害的,思维也非常的敏捷。
他这样回一句,直接把她后面很多话都堵了,他这样说,如果她继续让他说明,那就表示她脑子没他的好使。不过,她没继续追问,又让人感觉她有包庇某些人的嫌疑。继续还是不继续,都让她为难。
其实,范思成这样说,还含有警告的意思,但苏晓晖却只能对这种警告装聋作哑。范思成的大胆,让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很是尴尬,这种尴尬可以稍即使逝,绝对不能持久,否则,会让对方恼羞成怒。
所以范思成必须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领导,您知道办公室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吗?我正在写报告,关于这件事情发生及应对的报告,但是…现在我只能口头给您汇报了。”
“哦,怪我太焦急了。对了,你是怎样应对的,快跟我说说。”
其实,对于这件事,无论是市委还是市府,都还没有具体的应对方法的。
“对方用事打人,我就用人打事。”
“什么意思?”
“那些有心人,无非是用这种子乌虚有的事来打击我及我的班子罢了,他们想通过抹黑炒作煽动无知读者形成一种舆论态势,然后逼迫市里甚至省里过问。当舆情达到某一种情度,即使领导明知我们是被抹黑,也不得不做出一种姿态平息那些些无知的人。”
“其实,这些无知的人,大多数就是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