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军本来要借这件事给范思成整点难堪然后在苏晓晖面前挑拨一下,制造一点矛盾的,对他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苏晓晖和范思成不和,并且和市委不同步,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摄取各种利益。但他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的,所以,他没想太多就同意了和方学镜去一趟龙南,而且说走就说。
要改变这种形势,关键人物就是范思成,但是他们和范思成都没交集,这种事,没一点交情,必须得有一个中间人。
这个中间人他们很头痛,最后只能找吴俊。
老头子一再严令要夹着尾巴做人,吴俊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但是肖军亲自来了,他不得不出面。
吴俊硬着头皮给范思成打电话,抛开和范思成之间的不睦来说,吴俊觉得肖军他们这样干很没礼貌,了很不理智,要谈什么事,如果是正事,那就上班时间约啊,如果不是私事,也得提前约吧。若不然,直接用自己的身份逼范思成见面不就行了吗?又何必通过他这个局外人呢?
范思成看到吴俊的来电,皱了皱眉接通了。
“吴县,这个时间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当然是有事的了,不然吴俊是不会打他的电话的,这一点范思成很清楚。
“嗯,是有点儿事,范县长,肖副市长来龙南办事,说晚一点大家一起坐坐,特意让我请您。”吴俊说。
肖军没跟吴俊说明什么事,但是吴俊猜得出什么事,这两天龙南县三个字天下皆知,官司都要打到香江去了,吴俊作为同一阵营中的人,他自然是明白肖军为何事而来。
“噢,肖副市长还真是敬业啊,晚上还在忙呢。”范思成闻言,同样也是明白肖军所来何事。
“这个…那个…范县,您有空吧?”吴俊平时口齿伶俐,但是和范思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什么事了吗?如果有事,就算没空也得听领导训示是不是?如果仅仅只是喝酒闲谈,我还真的没时间。”
“他没说什么事,但是说了有重要的事和范县商谈。”
“既然是重要的事那我就抽点儿时间吧,在哪里见面?”
范思成虽然现在摆出来的态度很强硬,但是,目的只是维护龙南及自己的形象,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罢了,并不是真的要起诉对方。当然,如果对方强硬到底,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是肯定会真的起诉的。他和律师开过电话会议,律师们一致认为,如果真要打官司,他们有九成九的把握胜诉。
一场稳胜的官司,如果达不到目的,范思成会毫不犹疑的进行起诉。
“龙南大酒店的小酒吧。”
“噢,听说是好地方,这次沾光了,我还没去过呢。”
“呵呵,范县说笑了,时间是晚九点。”
范思成既然答应了赴约,吴俊随意客气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这是一次非常尴尬的通话,多一秒钟他都觉得难受。
把消息反馈给肖军,三人都舒了一口气,多担心范思成拒绝,那样多么的没面子。
方学镜对范思成的成见最大了,听说范思成愿意见面,他担忧的说道:“肖市长,您说他会同意和解吗?”
“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最有利。”肖军知道,只要范思成同意见面,就已成功了六成。
“我觉得不会那么顺当,他是一个很强硬但又很多诡计的人。”
“他如果不愿意和解,那他应约干嘛?蹭酒吗?还是闲的慌了?”
“不是,我是说他肯定会提出很多我们无法答允的条件。现在头痛的是,有些条件我们答应没用,得香江那边答应才行。”
“你放心吧,香江李老板他们我已打过电话,他们同意和解,并让我们全权处理。”
“但是,现在不仅仅是李老板的事,那几个报社呢?他们说过要和龙南打官司的。”
“呵呵,他们只是吓鬼而已,他们凭什么和龙南打官司?真要开庭,他们是输定的官司,他们会傻到真的打吗?他们摆出这样一副姿态,无非是在和解的时候更有谈判气势罢了。如果我们不出头,我保证他们三天内就会主动联系龙南县。”
对于肖军的分析,方学镜是想不明白的,但他也无需想明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解决李雪起诉这件事,其它的他已懒得理会。
晚九点,范思成准点来到龙南大酒店,停了车,站在停车场抬头看着这栋十二层楼高的酒店,想起晚会那场失火,他的心底忽然冒起怒火,李劳那个混蛋太过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丧尽天良,竟然命人放火烧舞台制造混乱,真是一个该死的王八蛋。
“哎呀这不是范老板吗?快请,快请,肖老板他们已到了。”范思成正站在门前的停车场生闷气,李劳已冲大堂里冲了出来,老远就非常热情的叫感。
公共场所,县长市长统统都成了老板,这是大家的共识,谁也不想在娱乐场所被别人关注。
“他们?除了肖老板还有谁?”虽然大家心里都恨不得咬一口对方,但是表面上还是热情有加笑脸相迎。
“吴老板,市里的方老板。”李劳说。
“哦,看来李总的酒真的好。”范思成说着举步往里走。
龙南大洒店的小酒吧是静吧,其实就是一个小酒廊,放放轻音乐,聊聊天品品酒什么的。
小酒吧的生意一般般,毕竟这里的酒很贵,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一瓶酒通常都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我是不是来迟了?”范思成跟着李劳走到角落的一个桌子前。
“哈哈,主角一般都迟到的,这是主角的特权。”肖军笑说,“范老板请坐。”
“我是来蹭酒的,怎么就成主角了呢?那岂不是宣奔夺主了嘛。”范思成笑着坐下又说,“我听说,李总这里有好酒,不知道有没有内供某台酒,哦,我先说明白,我是不喝洋马尿的。”
啧,他把洋酒说成是洋马尿,方学镜有点反胃想吐,开的是一瓶拉逼呢,万数的价格,他贪杯,刚才已喝了两杯。
“有,有,我让人上两瓶特供某台。”李劳的心在滴血,开的这些所谓的洋美酒,卖出的价格虽然动不动就是万数,但是买进来的价格其实就是一千几百,是假货啊。但是特供某台,可是正儿八经的真酒,几千大洋一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