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意思就是,从来没做过亏心事的人并不怕夜半有人敲门。反之,如果做过亏心事的,胆子再大,在漆黑的午夜如果有人敲门,心里肯定担惊受怕的。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是心里有鬼的人啊,他们全都收了阮春芳的钱,并且全都得了许诺,只要帮忙将那个害死他们亲戚的家伙拉下马,赔偿的钱让他们分一半,这可是一大笔钱啊,最起码得大几十万吧。财帛动人心,去闹一闹就有莫大的好处,就算不成功不是也收了钱钱了么,闹吧,怕啥。
这就是眼里只有钱的蠢人,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多想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阮春芳派的这个叫马波波的人厉害,这家伙一张嘴真的可以把树上的小鸟哄下来。据说,在没跟阮春芳之前,这小子单凭一张利嘴就骗了不少色骗了不少钱,在偶遇阮春芳的时候,垂涎美色,对阮春芳一展所长想着将阮春芳骗到手的,哪知道却被反杀了,最终没能一亲芳泽,却成了阮春芳的得力暗助。
暗助什么意思,就是暗中的助手。这个马波波的存在,就连老板和杨成秀都不知道的,这是阮春芳的私军。
马波波被众人问得心烦,随便捏造几句好听的安慰他们,但自己心里却十分的焦虑,他知道这次任务失败了。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相信龙南县不敢扣下他们,凭什么嘛,他觉得只要自己和这些牛家亲戚不将底子晒出去,就绝不会有问题,难道亲戚被人害死了还不能讨个公道?
他不知道的是,阮春芳告诉他的只是事情的一半,他并不知道牛家女儿具体是怎样死的,阮春芳编故事就是,那个姓范的县官把牛家女儿玩弄了,然后有了身孕便扔了,找上门去讨说法的时候,却被害死了,一尸两命,惨啊。
证据,就是几张照片,有牛家女儿在饭店门口堵住恶魔理论理的照片,也有其它人拉扯的照片,这些都是证据啊,这照片里还有人证。
马波波是高手,照片里桂嫂蒸菜馆的服务员他已收买了两个,准备到重要关头拿出来用的。但是,现在好像用不上了,这姓范的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他跟本没谈,怎么搞?
让他最心惊的是,牛家人被隔离开了,倚仗的媒体人也隔离开了。
不行啊,必须抗议。
“嘘…嘘…兄弟,有点不对啊,我们得抗议,抗议他们把我们和牛叔牛婶分开,我怀疑他们分开我们是要使用阴谋。”马波波小声和牛家亲戚商量,其实就是撩拨。
砰砰!
带队的警察用警棍敲着桌子喝道:“不许喧哗,不许交头接耳,信不信我将你们分开休息。”
“ 抗议,你这是非法扣押,非法禁锢,我们没犯法,为什么要将我们控制在这里。”
“呵呵,谁禁锢你们了?外面太阳那么大,我们是为你们好,担心你们中暑才安排你们在这个地方。”
“但你为什么不许我们说话,说话也犯法了么,说话也叫喧哗?”
“哼,这里是县政|府办公楼,你们不能大声说话影响别人办公。”
额,人家低语好不好,这样也影响?当然不影响,但是,你们想相商对策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们要出去,我们不怕晒,我们要到外面去。”马波波心里已明白,今天要出事了,这些警察不审不问,只是看着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枯坐,其实是一种战略,等他们受不了的时候,再问话,肯定会有人守不住吐实情。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否则,就完逑了。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离得开呢?范思成早就算定这些是被蛊惑来的,他当然不会让他们离开了。
“呵呵,你想什么呢?让你到外面去扰乱县府的办公秩序,扰乱本县的治安秩序吗?”
“你这是非法禁锢,我要投诉你,我要去告你。”
“嗯,需要我告诉你我的警号吗?‘”领队的警察是张华明的心腹,他得了死命令,看好这些搅事的家伙。
呵呵,投诉?等你离开了再说吧,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那就难说了,会议室都的警察不约而同的心里暗说。
他们的老大是范县的铁杆,他们敬重的范县长竟然被人那样子冤枉,而他们办案却一直没什么进展,早就觉得丢脸了,现在孕妇的家人跳出来了,真的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没查清楚这个案子之前,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人离去呢?开玩笑吗?
马波波不再说话,他知道完了,这个警察竟然说这样说话,那就说明,人家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现在离开。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牛叔一家子能照他提前给他们预设那样说话,他相信牛家的儿子牛奔不会露底,他最担心的是牛大叔,这老实大叔守不住口啊。
马波波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不过牛叔刚要说出真相,就被牛婶打断了话头。这个世上无疑是有非常聪明的女人的,牛婶就是比牛叔聪明,她虽然不太相信牛家侄子牛胖炮的说词,但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才跟着胖炮到这里闹事的。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女儿反正已死了,她压根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么多年,家里的一切都是女儿赚钱备办的。女儿,就是这个家的经济来源,现在没了,无论如何都得找到害她的人,当然她不想着要别人还命,她要钱。所以,他赌胖炮能帮她要到钱,即使她心里并不相信女和跟什么县长有关系。
牛婶也只是小聪明而已,不过,范思成还不知道她是小聪明,所以他对牛婶的呜呜哇哇的痛哭有点手足无措,失策啊,怎么不叫傅瑜一起呢。
想到傅瑜,范思成马上掏手机发信息让她速速来救场。
牛叔竟然没劝牛婶,他看着范思成发短信,嘴巴一动一动的,似乎想说什么,但眼神有点儿畏缩。
“牛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范思成余光看到了牛叔的表情。
“你…你就是…就是范县长吧。”牛叔这老实人居然有一双慧眼啊,竟然看出范思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