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书记,李副区长,两位老同学,我们又见面了。”范思成脸上没有笑容,这个时候这种见面方式,笑脸肯定不合式。
范思成认识杨成秀的时候,他是县副书记,而李向前则是他们市里某区的副区长。范思成所以叫他们原来的职务,并没有耻笑的意思,他只是想表达,他只和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同学,而现在的他们,他还没定位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二人都没被铐也没被绑着,在别墅里他们是自由的。不过,虽然没绑着,虽然他们都很恨范思成,没见着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亲自拿刀砍死范思成,但是,现在范思成就在跟前,他们却连都不敢动。不是因为被抓住了,而是因为范思成身上的威压。
李向前用要喷火的眼盯着范思成,而杨成秀则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
“烟不好,来一根不?”范思成拿出烟,捏着两支送到李向前面前,想不到的是,恨不得要吃了范思成的李向前竟然接了,而杨成秀则继续回应一声冷哼。
范思成给李向前点燃了烟,也把自己的烟点燃,默默的吸着,房间里三人谁都没吱声,很安静,可以听得到吸烟时烟叶燃烧的声音。
“范思成,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烟送不多抽远的时候,杨成秀居然说话了。
“杨书记,这话从何说起呢?”范思成淡然道。
“你赢了,我们被抓了,难道你不高兴?”杨成秀说。
“你要听真话吗?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高兴,不仅不高兴,我还很难过,你是不是不相信?”
“哼,猫哭老鼠而已,其实,你在狂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因为,你的智慧已丢失了。”
“呵呵,成王败寇,你说什么都可以。”
“杨成秀,成王败寇这词,用不到你们身上,你们成了也成不了王,败了也没机会做寇。说到底,你们就两可怜虫而已,两个被仇恨蒙了眼,被妒忌蒙了眼的人形可怜虫。所以,对我来说,只要你们没危害我的国我的党我的人民,你们无论成败都与我无关。但是,很不幸,你们在干损害人民和国家利益的事,所以,这事就与我有关系了。”
“呵呵,真伟大。”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装逼?没所谓,是不是装逼,你心里清楚,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心态吗?很多人都以为我们说的伟大,那是因为要装逼,要矫情,要表忠心,要塑形像。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这要想也是这样做的。至于传真么狗屁官声形象啥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做了什么。杨书记,你想过你们做了什么吗?”
对,说什么都是虚的,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那怕他把天上的神仙说下凡了,如果他做不是有益于人和社会的事,那他也只是耍嘴皮子而已。
范思成也明白,平时说得最好听的,未必就是做得最好做得多的,甚至,那还是搞破坏的。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所以很多人已不想听你说什么,而是要看你在做什么。
当然,做什么也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最少,范思成他从来不会为了做给谁看才做什么。
“范思成,你到底来干什么?”李向前吸完了烟,说话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看看你们做什么,李区长,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
“你觉得我还可以做什么?”
“当然还可以做什么的。”
所谓的这个什么,当然就是他们背后的组织之类的东西了。不过,范思成知道,那些事轮不到他管,而且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就这样跟他交待了。他来,是想知道自他们以下的事,自他们以上的就留给国安的人吧。
自他们以下,肯定还有人,那些人藏在哪里,干什么的,这些都是范思成想要的,砍大树轮不到他,挖几条树根也是挺不错的。
“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做什么吗?”
“你不愿意?还是你需要条件?”
“呵呵,我不愿意,就算我需要条件,你也给不出来。”李向前向范思成伸出两指,范思成看了眼,马上明白,掏烟又给他点了一支。
李向前深吸了两口,然后缓缓吐着烟很致诚的对范思成说:“范思成,你是一个真人,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所以,我觉得你不要掺和这种事,好好给人民做点事吧。”
“真人?”
“对,就是真我的人,没有夸夸其谈,也没有惺惺作态,没有弄虚作假,也没有好大喜功,没媚上欺下,也没有脱群独赏。很好啊,你虽然特立独行,不守阵规,不按套路出牌,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真的是在为人民服务。范思成,其实我很佩服你的,虽然我恨不得把你砍成几块。”
“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吗?”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唉,其实我这种人是体制中的另类,路是长不了的。所以,我希望你们把与我的关的事和人说说,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做什么的话。”
沉默,良久,杨成秀也跟范思成要了烟。
“老李,这也许是和这家伙最后一次说话了,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说说?”
“好啊,那你就说吧。”
于是,杨成秀开始说与范思成有关的人和事,其实,大部份是与他自己和李向有关的,和范思成有关的并不多。杨成秀说了半小时,其中李向前补充几句,杨成秀说完后。李向前也说了半小事,两人的说话里,其实和范思成相关的人基本都暴露了,只不过,他们的说话却可以让案子很多的细节丰富起来,当然,他们的说话里,还交待了几个人,这些人当然是他们发展的或者是老板丢给他们的人了。
两个小时后,范思成离开了他们的房间,跟杜胖子要了一份刚才三人说话的录音,默默的走了。一路上,他竟然没说话,脸色阴冷神情深沉。
他在为李向前和杨成秀两人心痛,为他们可惜,如果他们不是走错了这一步,说不准本省又多了两员新派改革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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