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摸着自己的脸颊,哀怨的看着楚景寒,“楚少,你干嘛打我?”
“打你?应该的。”楚景寒冷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毛球看着楚景寒的背影,欲哭无泪,他睡得好好的啊,被忽然吵醒不说,还没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他是招谁惹谁了?难道说实话也有错?
宁天心在厨房,左手拿着勺子在锅里捣鼓着,可是,思绪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宁天心。”
温怒的男音忽然炸响,把宁天下吓了一跳,然后,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正在熬粥的锅壁,好烫,窘迫的样子被楚景寒看到彻底。
楚景寒看着宁天心跳脚的样子,虽然很想去拉着她的手去上药,可是,却又忍住了心底里的那股冲动。
“把手放在冷水里冲一冲。”
冷淡的话,让宁天心从头凉到脚底,顺带着那烫到发红的手,都变得不再那么烫,将手放在背后,没有看楚景寒,“没事了。”
“哦。”
气氛有些诡异,沉闷不已。
宁天心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楚景寒,笑了,只是那笑容,却是很难看,“你找我干什么?”
“宁天心,关于晴天的父亲,你有多少印象?”楚景寒很心虚的说出这句话,现在他有那么一刻庆幸,庆幸宁天心反应迟钝,还没发现他就是晴天的父亲。
宁天心紧握着勺子,强作坚定,“你,你问这个干什么?”果然还是介意对不对?所以说男人就是这么讨厌。
“回答我。”
霸道,宁天心搅着一锅粥,像是在对着粥出气一样,“我有权利不回答。”
“我有权利知道。”
“我有权利不回答。”
“宁天心。”楚景寒声音抬高,然后看见宁天心被吓到的样子,正懊悔着,刚想放低声音,宁天心就先说话了。
“楚景寒,是不是问了后,又把我赶出去?如果你讨厌我,你直说,我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你放心,给晴天治病的医药费,我会一点一滴的还给你。”
两年前问了晴天的事情,就把她赶了出来,两年后,又要重蹈覆辙吗?
“好。”楚景寒气极,不过是想知道那晚有没有吓到这小妮子,结果这都说什么了?“一点一滴的还给我?呵,我在二楼等你。”
宁天心看着楚景寒带着怒意的背影,紧握的拳头又放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捂着自己的眼,肉偿一次一千是不是?她记得很清楚。
甩下勺子,也跟着楚景寒上了二楼,面无表情的推开房间,听着浴室里面哗哗的洒水声,宁天心想都没有想就推门进去,楚景寒背对着她,宁天心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现在到底是谁推开了谁?
手往衣服的扣子伸去,从上到下,手颤抖着将一个个扣子解开,可是,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宁天心咬牙,脱下了外套,上前一步,手碰到楚景寒的背。
温热的水从他的身上流下,流过她的手指,暖暖的,可是,楚景寒下一秒的话,就将她再次推入冰窖。
“不是说还钱的嘛?裤子呢?留着我帮你?嗯?”
耻辱,赤果果的耻辱,宁天心转身,出了浴室,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楚景寒狠狠的砸了一下墙壁,他在做什么?
宁天心出了浴室,摸了一下眼泪,然后,打开柜子,抽出一条丝巾,只是,在抽出丝巾的时候,还带出了一张纸,宁天心蹲下,捡起那张纸,在看到上面内容的时候,眼眸增大。
楚景寒与晴天的rcp的相似度为99$。
宁天心失神一样的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再次捡起那张纸,亲子鉴定,呵,鉴定的日期在不久前,她忽然笑了,然后笑到哭了,楚景寒跟晴天,两个人八辈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是父女关系?
七年前,她被最好的朋友陷害,喝醉了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第二天就失,咳,身了,慌张的她根本就不敢看躺在身边的男人,然后就逃了,可是,为什么是楚景寒?
宁天心捂着自己的心脏,这世界,好小,她捡起丝巾,然后将亲子鉴定重新放了进去,站起,再次走进浴室,楚景寒还是背对着她,她颤抖着手,从他的背后将丝巾递给他。
“蒙上眼。”
楚景寒看着从左边递过来的丝巾,眸子散发出了不耐烦。
“快点,求你。”
好吧,顺着她的意,楚景寒抽过她手上的丝巾,将眼睛给蒙了起来。
看着楚景寒绑好了丝巾,而且面向着自己,紧抿的双唇,昭显他的不悦,宁天心憋住嘴,跟楚景寒一样站在花洒下面,热水顺着头顶流下,已经分不出从眼里流下的是水还是泪。
脱下自己的裙子,还有贴身衣物,将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踮起脚,轻轻的触碰他的唇,心,好痛,她看不清楚景寒,楚景寒是因为知道晴天是他女儿,所以才会这样对她的,对不对?
仔细的用舌描绘着他的唇,感受他的每一丝呼吸,这个人,是她唯一的男人,是晴天的父亲,宁天心哭了,隐忍着,只有眼泪在流,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楚景寒感受宁天心的颤抖,只以为那是过于害羞而颤抖的,根本没有想到宁天心此刻在哭,更加让他想不到,就是他随便放在柜子上的亲子鉴定的证明被宁天心看见了。
从宁天心小产过后,楚景寒就没有开荤,这么久了,他很精神的抬起了头,虽然蒙着眼睛的,可是,却给了楚景寒方便,他不敢看宁天心盛满明亮的眼睛,或许这样正好。
两人忘情的吻着,可是,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花洒的水还在继续往下洒,楚景寒吻着宁天心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为什么水带着淡淡的咸味。
良久,宁天心退开,沙哑着声音,顶着楚景寒的额头,“楚景寒,你爱我吗?”
她迫切的需要这个答案,她要知道楚景寒对她的感觉是不是因为晴天,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那个回答,啊,他沉默了,宁天心压抑不住的泪再次崩堤了。
抱紧他,上次他还会说喜欢自己,现在连喜欢自己都说不出了,是因为将初恋带回来了吗?手渐渐松开他,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锤了他的胸膛两下。
“为什么不回答我?”
楚景寒抿唇,他要怎么说?他还留在没能保护宁天心父母的自责中,怎么敢开口说爱。
宁天心在他的怀里哭惨了,可是某人根本感觉不到,还一直以为那些都是花洒里洒出的水,而且,因为宁天心问的话,让他没有兴致在做下去,推开宁天心,伸手就要解下那绑在自己眼睛上的丝巾。
宁天心伸手,将他的手制住住,硬是将哽咽的声音回归正常,“等我穿上衣服你再解开。”
“恩。”
感觉宁天心抓着自己的手松开,那丝滑的感触,让楚景寒回味。
宁天心单手拿过浴巾将自己身上擦干,可是,穿浴袍的时候却费了好大劲,因为,单手真的不方便。
楚景寒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准确的将头移到宁天心的方向,然后走了过去,摸着那软软的浴袍。
“伸手。”
宁天心看着那摊好浴袍,将手伸了进去,穿好的时候,楚景寒蹲下身,给宁天心绑好带子。
尽管是蒙着眼睛,也丝毫没有降低他的敏锐度,宁天心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楚景寒,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楚景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再加了一句,“还因为你是晴天的妈妈。”
看吧,果然是因为晴天。
“给你煮了一点早餐,你去吃点,我累了,先睡会。”
“嗯。”
宁天心深吸一口气,将泪逼了进去,然后光着赤脚,逃一般的出了浴室,两年前不知道晴天是他的女儿,所以对自己爱理不理,最近知道晴天是他的女儿,所以才对她好的。
她也是笨,白茹跟楚景寒很多次都有提示,就她没有反应过来,宁天心躺在床上,将自己埋在了被子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