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景寒的霸道决定,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宁天心只能安慰自己,好吧,就算是给自己的手治病而去的,对,就是这样。
“吃多一点,要飞十几个小时,很辛苦的。”
“恩。”宁天心很老实的夹着煎蛋送进口里,你是老大,她哪有什么资格反抗。
“你慢慢吃。”
宁天心看见楚景寒起身,他要走了?去哪里?她可不可以趁机溜走?可是想归想,宁天心还是没有实施这个计划,潦草的吃了两口,因为实在是没有胃口。
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宁天心实在是无聊,然后拿起今天的报纸看,头条新闻居然是流连系列楚氏集团在一天的时间破产,然后又奇迹的回归,下面的报导通篇都是对楚景寒的夸耀,什么百年不遇的商业精英啊,什么有独特的商业眼光啊,总是是什么好话就往什么地方说,都快吧楚景寒给夸上天了。
宁天心切了一声,翻了一面,这里还有那天塔塔米酒店被袭击的报导,看到这则报导的时候,宁天心歪着脑袋,那天过后,向羽哲去哪里了?
他为什么要挟持她啊,百思不得其解,宁天心恨不得撞墙,想要挖空心思去想明白这回事情,可是,无果,想到头疼,她都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对了,说起羽哲,好像白茹也不见了,宁天心咬牙,要不要去问一下楚景寒他俩去哪里了?刚想到这个问题,宁天心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行不行,要是问了楚小人一定会生气的。
宁天心叹了口气,将报纸扔在桌子上,站起,往二楼走去。
只是被她扔到桌子上的报纸,正好翻到了一页,斗大的标题上写着,昨晚午夜时分陌沙集团的前总裁陌沙自己自家的别墅里被烧死,原因正在调查中。
一张图片上拍了很多来看热闹的人,只是,在人群堆里,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就是陌苫葳。
楚景寒出门后,ghost已经联系了飞机,这么多人,单用直升飞机是不行的。
“ghost,先把她带过去,切记,不要让她逃了。”楚景寒看着还没绑在病床上的女人,淡淡的对ghost说道。
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苏莫诺,伸出手,“怎么?看完了日记本,该还给我了吧。”
苏莫诺回神,将日记本抱在自己的怀里,倔强的看着楚景寒,“我死都不会给你。”
看着他的眼神,少了份怨恨,多了一份莫名的意思,楚景寒叹了一口气,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不舍的说道:“这本就送给你好了。”
看着苏莫诺那感谢他的眼神,楚景寒贼笑不已,他怎么会告诉这人,他还有小语四本手写的日记,一本嘛,算是给小语弟弟做一个留念,看他是多么的无私。
苏莫诺不知道他的意思,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加以鄙视。
“师兄,过来帮忙一下,这女人好重。”
ghost出声,打断了正在交流感情的楚景寒跟苏莫诺,楚景寒还没有动,苏莫诺就站了起来,拦在那少女的面前,“你们要把她带去哪里?”
楚景寒看着苏莫诺的动作,冷着一张脸,“我见你是小语的弟弟,才给你三分薄面,你要是还这么不识好歹,别怪我不客气。”顺便把上次绑架宁天心的仇也一并报了好不好?楚景寒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主意不错。
凉凉的话充斥在整间地下室,不怒而威的口气,让苏莫诺胆颤,可是又强作镇定,“不客气就不客气,我不怕你。”
“毛球。”楚景寒高喊一声,不怕他不打紧。
毛球顶着一头杂乱的黄头发进来的时候,看见楚景寒还有点怕怕的,因为早上那一个拳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怕怕的。
“楚少,叫我干嘛?”
楚景寒看着毛球躲到自己那么远,正纳闷的时候,就看见毛球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后怕的样子,瞬间了然。
不在意的咳嗽了一声,“毛球,这个人划到你底下去,记得,随便你怎么去玩?”
苏莫诺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楚景寒,不服,“什么叫随便玩?”
楚景寒不语,毛球终于逮到了一个发泄口,心情大好,“谢谢楚少,这人我收了。”
毛球硬是拖着苏莫诺出去了,苏莫诺是各种的不服,可是一个小混混又怎么比得过毛球这个练家子,三下就将苏莫诺撂倒,然后拖了出去。
在拖出去的时候,楚景寒喊了毛球一下,“毛球,这几天公司就麻烦了。”
毛球打了一个ok的姿势,然后继续拖着苏莫诺出去。
出去了两个碍眼的家伙,整个地下室安静了,一直被无视的ghost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师兄,可以帮忙了吧。”
楚景寒鄙夷的看了一眼ghost,可是想到ghost以前也是这么弱,于是瞬间释然,“我来。”
少女被捆绑住,等楚景寒亲手抱着这个少女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小的身子居然这么重,于是不由得诡异的看了一眼少女,“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
少女不语,面无表情的无视楚景寒。
楚景寒也不说话,算了,反正也是带回去做研究的。
将少女扔进车里,为了保险,楚景寒让南风给少女打了一针麻醉剂,只为了防止少女中途逃脱。
“ghost,你带着这女人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ghost懒散的点了点头,趴在车门上,“记得快点来,否则我等到不耐烦我就自己开飞机走人。”
“哦。”
楚景寒淡定的一个哦,让ghost不淡定了,师兄真会不屑的全力展现自己,我酷不?
房间里的保姆将楚景寒跟宁天心的行李收拾好,然后派人送到了车上面,而宁天心就跟晴天身边,直到南风进来说要抱晴天上车的时候,宁天心才回过神来,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南风已经将晴天抱了出去,旁边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护士再给晴天提着点滴,宁天心站在原地,脚步根本就迈不开来。
看着楚景寒走了过来,宁天心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那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给了她莫名的力量。
“不用紧张,岛里很漂亮,就相当于去旅行。”
楚景寒牵着的是她的右手,那是没有知觉的手,有知觉的手已经冒了很多汗,宁天心往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推开楚景寒的手。
“我自己会走。”
楚景寒无语的看着宁天心往前走,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楚景寒交代一切事务后,才放心的走了,这次回岛里,至少要待上一个礼拜,从岛里出来七年了,七年后的第一次回去,还拖家带口的,老妖婆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想想老妖婆的脸,楚景寒就有些期待。
ghost跟少女一辆车,南风跟晴天一辆车,而宁天心则跟楚景寒一辆车,两者相互无语,谁也不跟谁说话。
到了机场的时候,宁天心在看到那辆飞机的时候,她曾经在报纸看到过这样的飞机上镜,而且,好像还是楚景寒的私人飞机,。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景寒,小气,都可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了,给晴天治病的钱还要她换,两百多万而已,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吧,真是小气。
楚景寒被宁天心瞪大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疑惑,他又做什么事情惹这女人生气了?话都没说一句有什么好生气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宁天心登上飞机的时候,才知道里面是多么的豪华,看似简单,用着的料可都是最上乘的,因为,那座位上,摸上去,真的好舒服,太奢侈了,给楚景寒简直就是浪费了。
宁天心咂舌,表示不满。
楚景寒拍了一下宁天心的脑袋,“快点进去坐好绑好安全带,飞机要起飞了。”
“晴天呢?”
“晴天在别的飞机上。”
楚景寒淡淡的口气,却跟炸弹一样炸开在宁天心的耳朵里,宁天心回过头,震惊的看着楚景寒,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晴天不在这个飞机上?”
看着宁天心吃惊的样子,楚景寒心情大好,连着都带着了笑容,拍了一下宁天心的脸颊,“在这个飞机上,不过,各自有各自的分工,你去了只会影响南风。”
“哦。”
“快点坐下,安全带绑好。”楚景寒催促着宁天心,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私心,他想跟宁天心待久一点,不然到了岛屿里,他估计连抱宁天心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宁天心如实的绑好安全带,然后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楚景寒,“不是让我绑好安全带的嘛?为什么自己还愣在那里?”
“嗯。”
看吧,又是 他特有的单音,而且,他不是挨着她坐下的,她跟他中间还隔着一道走道,唉,真的是,若近若离的,男人真麻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宁天心昏昏欲睡的时候,飞机终于起飞了,滑行的时候是不可怕的饿,可怕的是什么,可怕的是升上天空的时候,那严重的超重感,让宁天心心慌,心慌的同时想到晴天,顿时就将自己的瞌睡虫全部吓跑了。
“晴天,我还是想跟晴天在一起。”
这么高的地方,万一晴天又被吓到了怎么办?
只是,她还没有站起,她的肩膀就被压了下来,“坐好,有南风在,你多多少少也要相信一下他的技术好不好?”
抬头看着楚景寒,他什么时候解开安全带的?
楚景寒揉了揉宁天心的秀发,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楚景寒?”什么情况,忽然间?
“看你很累的样子,现在可以靠着我休息。”
宁天心从他的怀里挣扎的爬起,“楚景寒,我现在怎么有心情去休息?”
见宁天心还是一副想要去晴天那地方的时候,楚景寒板着一张脸,“宁天心,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去了只会给南风添乱。”
真的是这样吗?宁天心带着怀疑看着楚景寒。
楚景寒叹了一口气,“真的是这样,你安心好了。”
宁天心摇着手指,安心吧,楚景寒都不担心,她也没有必要担心,不是吗?毕竟,晴天是他的种啊,这么一想,宁天心忽然放松了下来,连带乘坐飞机的不适感都减轻了不少。
看着明显放松下来的宁天心,楚景寒撑着脑袋,看着她,“宁天心,能跟我说说你跟晴天以前的事情吗?”
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她,那就从女儿身边下手。
宁天心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要是不知道楚景寒是晴天的父亲,她一定会随便乱想,楚景寒这么想知道,她可以说吧,更何况,这是晴天父亲的知情权啊。
“宁天心,你在想什么?”
楚景寒有些不悦,他一个这么大的人就在她的眼前她都有本事走神,这让他的小心肝是要多挫败就有多挫败。
“我在想以前的事情。”
“嗯。”然后呢?
“可是我该跟你说的都说了啊。”在早上想要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不是都把一切都给说了出来,只为了不留遗憾,只是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楚景寒给抓来了。
“早上你只说了一点点,我没有听够。”
“赖皮。”宁天心瞪了一眼楚景寒,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将他大卸八块,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带大的女儿,忽然冒出一个晴天的父亲,而且这个人还要跟她分享晴天,这种心情,很不爽。
可是再怎么不爽,楚景寒不告诉她说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她又要怎么说得出口,万一哪天这个人将晴天的抚养权给夺走了,那她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宁天心就自发的躲得楚景寒远远的,让楚景寒直吐血。
“宁天心,我今天是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情?你不是瞪我就是嫌弃我。”
看着楚景寒一副想要讨回公道的样子,宁天心直接将头调过去看着窗外,楚小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吗?她是有病才会去对他解释。
看着宁天心忽然不理自己,楚景寒挫败到极点。
宁天心看着窗外,底下的云连成了一片,看起来跟雪地一样,白白的,真想跳下去翻滚着。
“楚景寒。”
啊,来了来了,宁天心终于肯说话了,楚景寒一脸雀跃的看着宁天心。
宁天心没有回头,还是看着窗外,“楚景寒,当年我爸妈离开的时候,因为情况比较紧急,晴天有心脏病又不能坐飞机,所以我只能将晴天扔在朋友那里,自己回来了。”
楚景寒这才想起自己在葬礼只见到过宁天心,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还没有将晴天带回来,就被你软禁了起来,而且,我也因为打击过大,所以才没想将晴天接回来。”
想起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宁天心微闭着双眼,将头靠在窗户上,那段时间是她最难过的时间。
“你知道吗?晴天很勇敢,没有哭,还反倒来安慰我。”
楚景寒不语,他的错。
“可是啊,我也不知道你还要软禁我多久,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对晴天撒谎,说很快就会回去,晴天很聪明,根本就没有被我忽悠成功。”
楚景寒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撑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听着宁天心的诉说。
宁天心苦笑一下,“晴天从话里话间听出了我的不对劲,那个时候她四岁,四岁的小孩能做什么?都是享受家庭温暖的时候,晴天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从我朋友家里,大晚上的溜了出来。”
宁天心说道这里的时候,回过头来,抓住楚景寒的胳臂,很激动的样子,“晴天从我朋友家溜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朋友也没有告诉我,晴天也没有再联系我,我联系不上晴天,都要发疯了,可是那个时候,你除了虐待我还是虐待我。”
这两个虐待,听得楚景寒是汗流浃背,他也没有怎么虐待好不好?不对,细想起来,将她扔在黑暗的地方,还逼迫她进行各种各样的动作,楚景寒汗颜,他怎么感觉自己是个活生生的变态啊?
“你为什么不问我晴天去哪里了?”宁天心神情凝重的看着楚景寒,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的害怕?她都说晴天不见了啊。
楚景寒无语的看着宁天心,“我为什么要问,要是那个时候晴天出了什么事情,那她现在还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吗?”
宁天心捂着自己的嘴巴,楚景寒说得好有道理,她居然无法反驳,“可是,你也好歹给个惊讶的表情啊。”
楚景寒猛然睁大眼睛,做去一副惊讶的表情出来,“啊,那晴天去哪里了?”
做作,宁天心鄙视楚景寒,这个表情,还是不做得为好,难看死了,而且,让她没有讲下去得兴致了。
良久,楚景寒都没有在听见宁天心开口,抚了抚眉头,他又说错什么话了?怎么宁天心忽然之间又不开心了?女人,怎么如此麻烦。
“宁天心,你说啊,我很想听的。”
“真的?”
“真的。”
没诚意,宁天心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又很快的就贴了上去,“当时啊,晴天跟我朋友足足半个月没有跟我联系了,然后啊,半个月后晴天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说,奇迹不?”
楚景寒蹙眉,“晴天出现在你的面前?”
宁天心点了点头,很兴奋的样子,“是啊是啊,四岁的晴天啊,她说她是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起来的。”
“十五六岁的少年?”
“是啊是啊。”宁天心急忙点头,还好晴天没有出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她是要愧疚一辈子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
“是啊。”虽然不解楚景寒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宁天心还是老老实实的又回答了一遍。
楚景寒摸着下巴,两年前,十五六岁?
“而且,还好两人走的都是水路,楚景寒,你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我要当面答谢他的。”身为晴天的父亲,这点还是应该要做得到吧,要是做不到的话,宁天心表示极度的鄙视。
楚景寒挑眉,看着宁天心,“当时晴天有说那人长得怎么样吗?”
一说这个,宁天心就满脸的郁闷,“当时晴天就说那人长得很普通,不过身高很高。”
楚景寒越是听下去,就越是满脸黑线,不敢看宁天心,“那个时候你见到晴天的时候,是跟被我包养了多久时候的事情?”
宁天心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好看,怎么忽然间说这个?
“没多久,一个半月。”
宁天心的声音跟蚊子一样。
只是楚景寒的脸真的是黑了,而且,还挂着不好的笑容。
当年他包养宁天心一个半月的时候,他有记得,ghost曾经出去游玩了一趟,而且,还跟他说他在途中碰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难道,那个小女孩就是晴天?
楚景寒无语了,ghost啊ghost,今年十八岁的他了,两年前身体还不算张开,确实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啊,他捂着自己的额头。
沉闷着说道,“宁天心,这件事情,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听我的就是。”
“哦。”宁天心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楚景寒真是怪人一个。
“还有,晴天很强悍,不亏是我的女儿。”
楚景寒又忽然来这么一句,宁天心急忙回过头去看他,笑了,“当然。”晴天是你的女儿,当然要强悍啦,而且必须强悍,要是不强悍,都对不起她这么强悍的爹地。
楚景寒不语,他没有点破,不知道宁天心能不能反应过来,搞不好此刻宁天心又以为他在说干女儿的事情,楚景寒的烦恼,根本就没有必要,只是,他本人却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