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身材略胖,长相普通”,被他圈了起来,改成了“身材壮实,长相可爱”。
这改的也不咋样啊,还有,再怎么改还不是这样一副长相,除非先去减个肥。
林诗诗摇了摇头,从他手中一把抓过小册子。
小胖子惊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巴,小声的凑到林诗诗的耳边说道,“林姐姐,把它还给我吧,我还没改完呢。”
林诗诗奇怪的翻着小册子,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哪里来的?”
她随手翻了一下,居然发现上面不仅写着个小胖子的个人介绍,还写着学堂里所有孩子的个人介绍。
这是什么?学堂花名册吗?
小胖子压低声音,“这是梅梅写的,我好不容易从她那里借过来的。”
林诗诗仔细一看,字迹方方正正,横平竖直,没有人会写得她这么工整,确实是梅梅的笔迹,便更加奇怪了,“她写这个东西干什么,给学堂搞宣传?”
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每个人的介绍都有,一个不漏的都写了上去,第一页就是的张子文的介绍,难道是因为他是学堂的学习模范生吗:
张子文,十四岁,书香世家张家的公子,其父朝中为官,其母为大户人家的小姐。长相俊俏,玉树临风,气质不凡,聪慧好学,成绩学堂第一,待人温和有理,前程似锦。
第二页是王二哥的介绍:
王二毛,十六岁,村中王家的二儿子,其大哥入军营。长相英俊,身材挺拔,勤劳能干,很有大哥风范,说话风趣幽默,乐于助人,待人亲和友善,不久会跟随大哥入军营发展。
后面接着是小胖子,刘老大,孙二黑等其他孩子的介绍,连两个小包子大狗和二狗都有,不过只有一句话:
郑大狗,七岁,村中郑寡妇家大儿子。
郑二狗,五岁,村中郑寡妇家二儿子。
马大天的介绍在倒数第二:
马大天,十三岁,马家大儿子,长相普通,身材挺拔,勤劳肯干,爱耍嘴皮子,待人真诚,已有一娃娃亲,对象是村中阿花姑娘。
顾云啸的介绍在倒数第一:
顾云啸,十二岁,家中只有父亲和他两个人。长相英俊,气场强大凶悍,身材挺拔,平时很少与人交谈,难以接近,身手非常好,打过很多人,十分具有安全感,但难度非常高,建议轻易不要尝试。
什么叫轻易不要尝试,林诗诗越来越看不懂了,花名册要写这些东西吗,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小胖子,“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胖子连忙把她拉到一边,说道,“林姐姐,你小声一点,别让他们知道东西在我这里,为了保证公平公正,这小册子本来是不会给我们看的。”
林诗诗已经被说晕了,“还公平公正,做什么这么神秘,我看也没有啥特别的啊。”
小胖子突然捂住嘴巴笑了起来,扭扭捏捏有些害羞的样子,看的林诗诗一脸嫌弃,“林姐姐,这是梅梅在给我们介绍姑娘呢。”
???!!!
一道雷正中劈了下来,她僵立在当场,“介绍姑娘,这是介绍姑娘。”
小胖子继续介绍,“梅梅把小册子给村里的姑娘们看,如果姑娘觉得感兴趣,便回来找我们和我们交朋友……”
“什么?”林诗诗震惊。
所以在这一段时间,怪不得总是有人在偷窥,怪不得学堂外面经常会站着一群姑娘瞧来瞧去,也怪不得一些孩子们爱跑到学堂外面聊天,原来是介绍姑娘。
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发现是这个原因?
苍天啊,大地啊,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们才多大年纪,十来岁而已,上小学的年纪,就已经开始找姑娘了,还大张旗鼓,自己只是不小心想过,他们却已经开始行动了,这真的是禽兽不如啊,这里的孩子都这么凶悍吗?
就算要早恋也是要等到高中的时候吧,他们这最大的也才十六岁,初中刚毕业。
连小册子都出来了,还以为是下馆子拿菜单点菜吗,林诗诗赶紧止住了自己的脑洞,总觉得再想下去会很恐怖。
这梅梅不是来学堂学习读书,是来学习当月老的吧,月老庙都开到学堂来了吗。
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亏自己还是新时代新女性,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啊,竟然被一个古代的小姑娘给比下去了。
林诗诗脑袋混乱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这一切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她不断的说服自己,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是古代,人们普遍结婚早,风俗习惯如此,孩子们会早熟一些,要理解不同的观点,入乡随俗……
直到费了好大的劲,她才说服自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但是当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被小胖子的一句话又打破了,“这里面不仅有我们的介绍,还有林姐姐你的呢。”
“什么?”林诗诗再一次震惊。
小胖子把这本小册子从背面翻开,背面第一页赫然就是林诗诗的介绍:
林诗诗,十四岁,学堂林夫子的孙女,长相娇美可爱,漂亮优雅,气质高贵,待人如春风般温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华出众,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大方,贤妻良母,是学堂最好的姑娘。
这是什么描述?她是该夸奖一下,把她写的这么好吗,但是为什么看着如此的怪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林诗诗摇了摇头,幸好放在背面,没人会注意,不然自己的老脸可就被丢光了。
她稳了稳神,目光投向始作俑者,被她招进来的第一个女学生,李梅梅。
自己真的是被她天真纯洁的外表给骗了,没想到内心如此邪恶,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比之前顾云啸在学堂开武馆有过之无不及啊,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