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酷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NBA篮球赛。
崔酷像没有听见老伴说话似的,没有言语,继续盯着屏幕。
“唉?怎么了?听见了吗?”刘缃追问一句。
“听见了,我又不聋。”崔酷语气生硬答道。
“你更年期又犯了?”刘缃损道,明显生气了。
“我发现你生病后费话特别多。”崔酷边看电视边说道。
“我没说什么呀,哪句是废话了?”刘缃提高声调。
“自从你生病以后,这不干净,那儿埋汰的,把我指使得滴溜溜转。”崔酷说道,转过身子,面对着刘缃的房间,看电视明显是幌子,就是心里不痛快,找发泄的突破口。
“我没说错,就是埋汰呀!护理员的拖布就是脏。”崔酷一说这句话,刘缃就明白了他的所指,“那把拖布连拖厕所都用它,再拖房间的地,能不硌应吗?我动不了,否则跟你废话?有指使你那会儿,我早就干完了。”刘缃激动地坐起,双手拄着床,穿过房间的门隔空怒怼崔酷,“这是在医院就有气了?”
“你以为呢?”崔酷回道。
“不满意也没见你发脾气,很有涵养。”刘缃揶揄道。
“给你面子,都是你同事。”
原来,在刘缃住进病房后,她让儿子去医院门口的超市买了一把新拖布,按理病房的卫生是归护理员负责的,但是有洁癖的刘缃一次也没让她拖过,儿子在这儿时,让他干了,儿子走之后,这个活就落到了崔酷身上。不仅如此,术后醒来还从护士那儿要来了酒精,让儿子把病房里他们能接触的地方用酒精擦拭了一遍。
这是大多数医务人员的通病,但是隔行人不理解。
刘缃动不了,只能让别人干,而且她闲得无聊,看见不卫生的地方更多——嫌弃床头桌脏,垫上报纸再放饭盒之类的。
“床头桌已经用酒精擦过了,说不定报纸还没有桌子干净呢!”
一次,崔酷被刘缃指使烦了,回嘴道。
崔酷一天三次的回家做饭,再拿来,还要……每天匆匆忙忙的,一人二十四小时的围着刘缃转,还要被嫌弃,想想是挺生气。
以前刘缃生大病,那时有婆婆在,而这次的病是硬伤,刘缃自从带孙女后的精神头十足,只是行动不便而已,只能动嘴。
男人再干净也没有女人干净,他们天生的属于外面的世界。
崔酷做饭可以,而收拾卫生只能用凑和来形容。
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刘缃打扫卫生,在儿子家里也是。
偶尔措手不及让他收拾一次,第二天刘缃还要彻底再打扫一遍。
这次刘缃无法行动时间长,问题就显现出来了。
崔酷憋了几天的怨气在儿子走了之后终于发泄出来。
“估计也是更了,年轻时他还真不这样。”后来刘缃和人提起这事时说道。
“那还要谢谢你给我那么大面子,我就是看着不顺眼,怎么办?我又动不了。”刘缃开始耍赖,语气没有刚才强硬。
“噗呲。”崔酷被气乐了,也是刘缃态度转变了。
‘女人是水做的,见硬就回,’这句话好像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