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卿没付江想的那么仔细,晚上回来时,一点异常都没发现,照常冲奶粉来喝。
看付江盯着,还问她要不要也来一杯,付江拒绝了,心里火燎的更旺。
麻痹!孙宝颖往奶粉里和的最好就是些拉肚子小药,要是什么剧毒的物质,岂不是很容易就把寝室里人都牵连上。
夜晚,“x大侠”又上线了,孙宝颖寝室就在楼下,付江从她外衣口袋中找到储物柜钥匙,将里头放的奶粉找了出来。
因为不太确定孙宝颖倒在里头的是什么,她戴着手套口罩,全副武装。
奶粉在这个时代是好东西,家里有点条件的都趁一罐,可不是所有人都跟向卿似的,会放明面上随便大家一起喝,多数人都是锁柜子里,自己享用。
孙宝颖和室友们关系不好,常来306吐槽她们屋的那群“土包子”,付江估计她也不会把奶粉分给同寝的人喝,于是很放心把加了料的掉换给她。
这事过去没几天功夫,孙宝颖就生病住院了。期间,她有好几次晚上来找向卿说话,付江偷摸观察过,不知是不是疑邻盗斧,怎么看这人都贼眉鼠眼,是个干了见不得人事情的模样。
孙宝颖倒在奶粉里的东西果然有毒,还是很霸道的毒物。
她毫无预兆的呕吐,头晕,全身剧痛,头发大把脱落,付江跟着向卿和几个同学去医院看她时,差点没认出这人来。
孙宝颖躺在病床上,插着鼻饲,口齿不清,嘴歪眼斜,甚至几次陷入昏迷。
医院查不出具体病因,大小手术,开了无数次刀,肾穿刺、脑活组织检查、气管被切开,做了伤害极大的气胸手术,她的身体被搞的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这一折腾就是一年多,孙宝颖父母早就报警去查,他们也怀疑是不是有人给闺女投了毒。
但那罐奶粉早被付江又掉了包,喝水的搪瓷茶缸也给拿走,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
孙宝颖整日神志不清,也说不出什么关键线索,只能这样不明不白在痛苦中挣扎。
不明真相的同学们,甚至是向卿都对她很是同情,付江冷眼旁观着。
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毒药能把人折磨成这样,如果不是付江及时的发现,那么遭遇这些的恐怕会是向卿。
直到付江快毕业时,孙宝颖才被查出是中了某种无色无味的化学剧毒,但这时,她已经痴痴傻傻,像个怪物,再无法恢复原来青春少女的模样。
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孙宝颖对自己的好友下如此毒手,但现在一切都反噬在她自己身上,也算罪有应得。
付江没说多余的话去提醒向卿,她是学化学的,想必也察觉出什么来,两个月前最后去看过孙宝颖一次后,再就很少提起她。
付江大四的下半学期,学校里已经没有课了,同宿舍的姑娘们全都找了单位出去实习,付江也收拾东西回郊区。
一进杜姐夫家小院,二蛋就举着把胖墩墩的小木剑冲了过来,“呀啊啊啊啊————小姨!我把你打败了!”
二蛋今年七岁了,和牛蛋一起在洛城大附小上学,9月刚上一年级,虽然有点胖墩墩,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付江应声慢动作倒地,“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好犀利!莫非是失传的萝卜刀法————啊!我死掉了……”
付江躺地上装死,还踢了脚傻站着的石铁川。
“啊!我也死了……”石铁川不走心的跟着躺下,把院门口整个堵满。
大黄和丧彪过来闻了闻,回头“汪”一声,表示这俩人的确被放倒,小二蛋这才心满意足的跑开。
英子姐正好从屋里出来,看着满院子乱窜的小女儿,开始暴走,“杜希新!你作业写完了吗?”
二蛋一看妈妈生气,嗷嗷叫着,跨过门口装死的小姨和小姨夫,跑进隔壁石爷爷家里去。
有太爷在,妈妈不敢揍她的。
孟美英看着缓慢复活的小两口,气不打一处来,“你俩就能惯着她,都多大了,还这么躺地上哄着玩。
付江嘿嘿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哒哒哒往屋里跑。
今天周日,杜姐夫在一楼辅导牛蛋功课。小牛蛋今年九岁,腼腆乖巧又聪明,开学跳级一年,现在上小学四年级。
付江超稀罕他,见面就“木啊”一下,给小男孩整的脸通红,“小姨,我是男孩子,你不能随便亲我。”
“好哒好哒!”付江胡噜胡噜牛蛋脑袋,随便敷衍,估计下次还这样,不带改的。
“杜姐夫我吃红豆饼饼。”这家伙一坐下来就提要求,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付江疯狂迷恋上夹着红豆馅的火烧,每次回来都点名要吃这个。
“知道知道,面早发上了,红豆也烀好了,就等你来家呢,等着,杜姐夫给你烙饼去。”
让牛蛋自己学习,杜姐夫起身去厨房,付江盘会儿牛蛋的小脑袋,又去表姑奶和小爷爷屋里转悠圈,让老太太老头看眼自己,稀罕下。
付江吃了午饭,又拿个红豆饼在手上啃,她觉得最近饭量变大特能吃,并且胖了,小肚子都鼓了起来。
坐在客厅沙发上,掀起衣服,看自己肉肉的肚皮,“川川,你看我的小肚几,是不是胖了好多?”
石铁川伸手摸了下白软的肚肚,把付江衣服拉下来,“没有啊,你一直这样的,别露着肚子,看着凉拉稀。”
付江又把衣服掀起来,“怎么没有,你看,真的胖了好多哎……”
紧盯着自己肚子,越看越不对劲,石铁川刚想再把衣服盖上,就见付江肚皮鼓起个小包……
石铁川以为自己看错,揉揉眼睛再去看,付江的肚皮果然在动,像是内部有小拳头,捣出一个个小包来。
石铁川傻了,付江也傻了,红豆饼掉了都不知道,两人盯着白肚皮一起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石铁川突然发出尖锐爆鸣,一把端起付江,在客厅里跌跌撞撞,没头苍蝇样乱窜几圈,然后跑进表姑奶屋里。
“奶,奶,姑奶,江江,江江,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啊啊啊啊啊啊————江江,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