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萨满传授两人双修方法,仝梧听得一知半解,闫景宸却是连连点头。
说完,老萨满从地摊上起身,将衣服褶子整理干净,说:“好啦,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闫景宸连忙挽留,“老萨满,再多住一晚吧!”
“不啦,天劫随时会降下来,就不给你这添麻烦了。”
“还是送送吧。”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
老萨满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跟,又交给闫景宸一个罐子,才带着两个徒弟潇洒地离开了昆仑派。
“这是什么?”仝梧看着他手上的罐子问。
“不知道,老萨满说有说明书,让我自己看。”
“......”这年头修真的也真是高端洋气,送东西居然还附说明书,客服倒是做的不错。
“走吧,先把东西放好,回去慢慢研究。”
“好。”
闫景宸回屋,收起面具和权杖,两人飞身上了昆仑秘境,将老萨满托付之物在冰墙里封妥当了,才带着罐子回房间。
可是问题来了,仝梧没找到说明书......
“笨,不是这么玩的,要这样......”闫景宸说着,将食指抵在药罐上一个不起眼的凹进去的地方,注入真元。
“......”原来还带指纹真元识别系统的,真会玩!
药罐识别了闫景宸的真元,封药罐的油纸上便显出文字来。
仝梧:“???”
“写的什么?”仝梧问。
封药罐的油纸上写的是藏文,仝梧看不懂,求助似的看着闫景宸。
闫景宸倒是懂得藏文,仔细阅读起油纸上的字迹来,越读到后面脸色越是微妙,待仝梧迫不及待地问他写的是什么,他才收敛起表情,严肃道:“里面是活血生肌的药膏,你这样偶尔会肌肉僵硬的,也可以用。”
其实这东西还有别的用处,不过闫景宸没敢说,心里却在给老萨满狂点赞——真是太上路了,这药膏的功效他太喜欢了!
随着闫景宸这道真元散去,油纸上的字迹再度消失。
“我把药膏收好,哪天我僵了,你给我抹点?”仝梧问。
闫景宸吞着口水说:“好,放床头的矮柜里吧。”
“那么大一罐,放那儿?”
“嗯,就放那里。”
仝梧看着闫景宸奇怪的眼神,满腹疑惑地将药罐子收了进去。
“对了。”仝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刚才老萨满跟你说的那什么双修方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句都听不懂。”
“哦,那个啊......”
“老萨满懂医?”
“嗯,他是巫医,过去这附近一带村子里看病驱邪,全靠他。”
“咦!那为何现在要离群索居,身边只带两个徒弟,生活不方便,而且很孤独吧!”
闫景宸耸耸肩,“没办法,破旧的时候被当做神棍给打击了,过街老鼠似的,于是就听了师父的意见,暂时搬到远离村庄的地方居住。原本是想等风头过了再搬回村庄的,谁知到科技越来越发达,大家都宁可去医院看西医,也不愿意像过去那样找巫医驱邪治病,况且他活得太久,已经被当做异类了。”
“可是我看过很多关于民俗的报道,那些村民们仍然信奉巫医。”
闫景宸嗤之以鼻,“那些?不过是表演给游客们看的罢了,以为跳个大/神就是能给人治病的巫医了,那些面具法杖都没有神力!”
“哦......”
“其实世界那么大,总有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后面的话闫景宸没说,但是未尽之言中,仝梧听出了他对老萨满的担心。
仝梧上前抱住闫景宸,说:“老萨满不会有事的,他不是有两个徒弟么,巫医的传承不会因此而断掉的。”
“但愿如此吧!”闫景宸拍拍仝梧的手,又问:“对了,你问老萨满说的双修方法,刚才没听懂吗?”
“嗯......”
仝梧话音刚落,就被闫景宸一把捞了起来,他尖叫道:“闫景宸你做什么,现在是白天!”
“想哪儿去了,我这不是打算给你解释双修么,用嘴说太麻烦了,咱们得讲究言传身教。”
“......”
“白天教学,晚上实践,包学包会。”
“闫景宸,你特么又学蓝翔的广告,啊!!!”
关于教学相长,这两人配合得非常好,等闫景宸放他下床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确和几日前不同了,具体说不出差别在哪里,就是感觉特别身轻如燕,不若过去那般时有身体僵直的感觉。
当然了,这除了双修带来的效果,老萨满赠的那罐药膏也功不可没。
想到那罐药膏的真实用处,仝梧真是恨死自己看不懂藏文了......
天气晴好,昆仑镜夺舍风波也已经过去,仝梧有些想念山下的昆仑网吧,便向闫景宸提出要下山去。
对此,闫景宸问:“网吧重要还是我重要?”
仝梧歪头想了想,“都重要。”他说。
“网吧是用来赚钱的,昆仑派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需要钱来养啊。”
“别傻了。”闫景宸摇头,拉着仝梧在怀里,抱着他漫无目的地在屋前游荡,“养活昆仑派,靠那家破网吧能赚多少?当初开网吧的目的,是为了将网吧当做昆仑办事大厅的入口,现在入口换到别的地方了,网吧不开也无妨。”
“......”
“你喜欢上网,弄几台电脑上来好了,书房和房间里各放一台,再买几台ipad,再给门派里的网络升升级,全面wifi,走到哪上到哪,好不好?”
仝梧:“......”
这种充满着玛丽苏味道的土豪话语,大概只有闫景宸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觉得厚颜无耻浪费资源。
仝梧决定不理他,转身回屋。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长啸,一只金雕在空中盘旋一圈后朝两人俯冲下来。
仝梧:“!!!”
仝梧作为一介书生,自觉醒来后经历的很多事情已经够彪悍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却不想自己堂堂一届僵尸,居然被一只猛禽吓得倒退一步,躲在闫景宸身后就差哆嗦给他看了。
闫景宸拍怕他,示意他不必怕。
金雕俯冲到闫景宸面前,一收势,落在他抬起的手臂上,收起翅膀。
闫景宸从屋里找了些药丸喂给金雕吃,又化了些雪水请他喝下,金雕才心满意足地咂咂嘴,飞到椅背上栖着,然后在仝梧惊讶的目光下口吐人语。
“景宸兄弟,许久不见。”
“是啊,雕兄近来可好?”
雕兄......我还杨过小龙女呢!仝梧在心里吐槽。
金雕横了眼仝梧,继而又说:“老萨满让我给你传信,前些天他本想同你说昆仑镜的事情,来去匆忙,竟然给忘了。”
“哦?老萨满有何指教?”
“主人说,昆仑镜的事情若是要追查到底,一定会伤害到这位仝小道友,他让你好自为之,权衡定夺之后再看是否追查。”
闫景宸:“......”
“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说着,金雕一振翅,就要起飞。
“且慢,雕兄。”
金雕:“怎么?”
闫景宸摇摇头,又给他包了些紫磬搓的药丸子,系在他腿上,“小小礼物,雕兄带着,祝雕兄早日修炼出人身。”
“自然,承你吉言。”金雕高傲地抖了抖羽毛,飞走了。
他走了之后,闫景宸说:“昆仑镜,还要不要审?”
“你问我?卧槽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吗?”
闫景宸不语,摇摇头,刚才金雕传来老萨满的话,值得他深思。
两人回到房里,打开电视看新闻,倒是仝梧拿起桌上的锦囊把玩。
“审吧!”半晌,仝梧将锦囊扔回去,说。
“怎么?”
“我就想知道,现在除了让我失去你,还有什么事情是能伤害到我的。”
这话闫景宸爱听,顿时心花怒放,将电视机一关,乐呵呵地就要审问昆仑镜。
仝梧:“......我怎么感觉你不该那么高兴,你真的把昆仑镜当做本派根基么......”
“我又不是红碎那傻丫头,她是昆仑镜的脑残粉,我不是。”
“......”
闫景宸将锦囊打开,昆仑镜一下子从里面弹跳出来,在瓷盘上沉浮。
闫景宸挥挥手,一把沙发出现在桌边,他指指沙发,对昆仑镜说:“坐。”
昆仑镜:“......”
他移到沙发上坐了,镜子和蓝色精魂靠的极近,却怎么都没办法融合到一起,只能堪堪在沙发上形成一个坐着的人形虚影,金光暗淡,显得特别憔悴。
“昆仑君,近来可好?”闫景宸问。
“好不好,你难道不清楚吗?”昆仑镜反问。
“那好,既然这样,咱们直接切入正题好了,反正我也不关心你好不好。”
昆仑镜:“......”
“景宸,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仝梧适时插嘴,存心说了句好话,将昆仑镜气个半死。
“他怎么在这里!”虚影抬手,很不礼貌地指着仝梧。
仝梧意有所指地说:“我一直都在这,你眼里看不到我罢了。”
“......”昆仑镜不理仝梧,哼了一声,又对闫景宸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要你问,我都会说给你听,可是他得出去。”
“有什么话不能在小梧面前说,我对他,没有秘密。”
“可是我不想然他听到这些!!!”昆仑镜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