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邪物,就地伏法!”青年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修士们纷纷拿着手中的武器附和。
“交出邪物,就地伏法!”
“交出邪物,就地伏法!”
“交出邪物,就地伏法!”
“邪物?”沐子兮眸子冷凝,“本尊?”
直视她眼睛的青年眸光闪动,却也只是瞬间,“这是青云宗的地界,与戬阳峰相邻,我宗门子弟在这出了事故,而您恰恰在此处,难道真的就这么巧吗?”
沐子兮眸子危险的一眯,瞬间又睁开,仿佛有摄人的冰凌从其中射出,直指青年的心脏。
“呵,且不说是不是巧合,即便是本尊做的,你又是何人,敢这般同本尊说话?”
青年的瞳孔紧缩,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
身后的修士见他不回答,立刻言之凿凿的出来指责她,“云兮尊者,在人界,即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你是尊者又如何,圈养邪物人人得而诛之!”
“是吗?你们就这么断定本尊圈养了邪物?”
沐子兮这话一出,四周的人两两对视,有些不明所以的修士眼中出现了怀疑,但身后七长老走出之后,一席话让众人心中更是认定这件事。
“云兮尊者,容老夫说几句。”七长老从人群中走出,脚下稳稳当当,神色不慌不忙,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金色的铃铛,将铃铛上的“离”字展示出来。
“老夫带着宗门的弟子来这修炼,却在这里遇见了你门下弟子,他将我等引入这森林深处,却在沿途不小心留下了这串铃铛,敢问尊者,这铃铛可是你座下弟子阿离之物?”
沐子兮看着那串铃铛,眼神不自觉的偏向阿离的方向,却见少年低垂着头,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沐子兮眉头一皱,目光不善的看向七长老,“本尊的徒儿前两天便丢了这铃铛,不知长老从何处获得?”
“是不是前两天丢的,尊者的徒儿应当十分明了,这邪物即便不是尊者饲养,必定也与尊者的徒弟脱不了干系!”
这话一落,天空一道诈响,被悉数树影遮盖的半空突然出现一道旋转的星云,不一会的时间,星云周边出现大量的修士,修士御剑而立,双手抱拳,躬身等在原处。
“事情究竟为何,我青云宗自会给众位一个交代。”半空中话音刚落,一位穿着秀有浅蓝色祥云的青玉色长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星云上方。
沐子兮看到这人出现,朝着那方向鞠了半躬,道:“师兄。”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从半空下来,站到七长老的对立面,“左溢长老,我青云宗之物皆有忆蛊,能记载十天之内所发生的事情,只要用特殊的方式开启,便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左溢一听,神色有些不愉快,他说出来的这些事情里大多都是杜撰,若是真有这忆蛊在,恐怕难以将戬阳峰的人定罪。
更何况,这里面肯定还有他被邪物轻易的捉住,身形狼狈的一面,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展示着实让人丢面。
他抬头看了眼年轻男人,笑得更是一脸温和,“青玉长老,我等如何知晓这忆蛊到底是真是假?万一只是贵宗制造出来的幻象,又如何能够服众呢?”
占青玉眉头蹙起,瞬间就明白是这人胡搅蛮缠,厉声道:“那左溢长老这是认定邪物是我青云宗门下弟子所为?”
左溢笑而不语,倒是他身边的青年眉头微蹙,目光偷偷瞥向一旁安定的站着的沐子兮。
一瞬间,青年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由的顺着目光找寻,恰好与沐子兮身旁的少年眼睛对上,青年莫名的一个哆嗦,只觉得后颈一阵发凉,迅速的暼开了眼睛。
然而避开视线,身上的那股阴冷的质感依旧未曾消失,墨白又一次抬头与那少年对视,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少年眼睛由黑变红。
惊恐之下,墨白神色立刻担忧的看向沐子兮,想要出声提醒,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
而那少年却像是无事一般,眸子又变回了黑色,笑意盈盈的抱住沐子兮的胳膊撒娇。
就在这时,只听占青玉眸子冷了两分,声线也不再客气,冲着左溢道:“左溢长老要是连忆蛊中出现的是幻像还是真实记忆都无法分辨,我看这臧画宗也快要没落了!”
左溢眸子一瞪,以为自己能将一军,结果却反被将了,脸色一时有些难看,恰逢此时,远处一道声音过来,左溢的脸上瞬间便欣喜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吧!”臧画宗崔掌门御剑而来,道袍于风中瑟瑟,金丝龙蟒仿佛活过来一般,游曳在衣袍之上。
那人一来,气氛似乎凝固起来,臧画宗的修士脸上无一不出现欣喜的,反观青云宗这边,眉头全都紧紧蹙起,全身处于防备状态。
崔掌门对邪物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他手中掌握的是自家儿子被残害的线索,既然有忆蛊,恰好能证实崔明修的死亡是否就是这个阿离所做!
那厢占青玉心中也有了一丝不确定,回身看了眼沐子兮,直到沐子兮朝他摇摇头,他才放下心来,道:“那边请左溢长老将金玲交与我。”
左溢看了眼崔掌门,见他点头这才将手心摊开,却没想到一阵清风吹过,手中的金玲被夺,左溢想也不想,立刻一道橙色灵气击打过去。
一声痛呼,那夺金玲之人生生撞在粗壮的树木上,一口血水喷吐而出,再一看,却是实实在在的看明白,那人竟是沐子兮身边的阿离!
少年紧握着手中的金玲,嘴角的血水顺势而下,他垂着眼睛不看任何人,尤其不想看到沐子兮失望的眼神,只是怔怔的趴在地上,死死拽着金玲不松手。
“忆蛊不能看。”少年的桑音有些暗沉,却充满了坚定。
“阿离,你别闹,你没做的事情为何不能看?”占青玉眉头一皱,呵斥道。
少年却依旧趴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死死的扣紧手中的金玲,“我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