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空、明、玄、火、苍、中、荒、元,甘天连灭八大骑士。但是,甘天知道德迦还没有灭亡,还有有一具身体存在这里。
甘天把机车扔进一片黑暗之中,然后收起自己身上的那些圣光,从石壁上落了下来。八位骑士被杀死之后爆出的光点还在虚空中漂浮着,那不属于这个世界,被巨石穿透,被熔浆吞没都无所谓,它们终究是会随着空间的移动而再度浮现的。
洞窟仍然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各种爆响声不绝于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也不是人类的听觉可以使用的地方,这里也压根就不是人类能够生存的领域。
数十根石柱朝着甘天的方向落下来,他不管不顾,转动着自己蔚蓝色的瞳孔,四处张望着。那些巨石精准无误地想要落在他的头上,结果却互相碰撞,化成碎屑,落在甘天四周。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甘天开始了他的神念辐射。
“看来你也已经想起来了,你拥有的不止是那八大王族的力量,还有你原本的力量,这是被你一直选择性地忘记的东西。我明白,或许现在的你就潜伏在我的身边,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但是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光凭你的各种形态的力量,甚至连没有契约兽的王中王都未必能够战胜,更何况是我呢?所以在那之前,我就有闲心和你说些别的了。我不该来这帝都的,在这里,我经历的,看到的,比我过去的所有人生的还要骇人。在那列高铁上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从来就不曾存在过我所期待的那种现实,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疯子说他不希望用战斗来解决问题,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然而某些傻*,只听得懂战斗讲出来的道理,真是愚不可及。你最近是和外道骑士一起呆在一个神秘的组织里吧,我也是服了他们,为了保持神秘性,干脆就没有为组织取名。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你可知,当初既然你败给紫皇,为何他不直接将你毁灭,而是选择将你封印到现在。答案其实很简单,他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杀了他。”
虚空中的某一处出现了涟漪,就在距离甘天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中间不存在任何阻隔。
而甘天继续说着,“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要我死,可惜我不想去死。紫皇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他没想过他的布置,最后会沦落到被一群蝼蚁利用的地步。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不过我大概也明白。前前后后那帮家伙搞了这么多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让我彻底地觉醒紫皇的力量罢了。哼!让我觉醒紫皇的力量,估计也是另外一个更加庞大的计划的一部分吧。明明只是一群蝼蚁,却在觊觎天龙的力量。我佩服他们的勇气,但鄙视还是必须鄙视的。从辰越那里,我得到了这个。”
说着,甘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物。那是一块小小的金色的物体。物体有着金属的光泽和质感,它的表面上弯曲出许多古老的纹路,边缘地带全部都是不规则的裂口,显然这是从什么东西上面脱落下来的。
“那些家伙们的计划,似乎是和你,还有紫皇的皇后有关。他们一厢情愿地以为,紫皇会留下她们,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将来觉醒的布置。”
甘天凝视着手中的金色碎片,喃喃道:“不过,他们未必就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德迦,不,或许我不应该用这个名字称呼现在的你了,雪姬,现身吧。”
虚空中荡起涟漪,一道雪白的倩影随即出现。
首先浮现而出的,是一对赤裸在灼热的地面上赤裸的玉足,然后是那紧贴着白色裙装的长腿。自下而上,一直到那雪白脖颈上的项圈,最后浮现而出的,是甘天很熟悉的雪姬的面容。
她的眼睛呈现着赤红的状态,瞳仁周围则是一片死亡般的黑色。自从迪马死掉的那一天起,她的视界就变成了一片灰色,自从她决定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屠炎,只为得到足够摧毁紫皇的力量起,她的视界注定就会永远晦暗了。
甘天喟叹:“果然,项圈是分不开的。”
先前出现的八位骑士身上,都没有戴着那项圈。紫皇留下的这一手,让德迦纵然是拥有恐怖的模仿能力也无法复刻。
雪姬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赤红的瞳孔一动不动,她是一个不需要眨眼的怪物。
甘天捏着手里的金色碎片,对着雪姬正色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战斗再度开始的话,就必须要有个结果,你死掉的可能性更大。”
雪姬平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着下方一探。随即,灼热的地面熔化一般,呈现出那种赤红的熔浆状态,然后,一柄主体漆黑的带着血红色剑刃的大剑升了起来,剑柄恰到好处地顶到她的手里。
魔兵创造!
神赐的能力,属于雪姬的能力,在屠炎的训练之下,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此时出现在她手中的不再是破邪的圣剑迪兰朵,而是邪剑迪兰朵。
“不战斗,我没法生存!”雪姬盯着甘天,非常人的眼瞳之中不含任何的感情。
“很好。”甘天什么也没说,他晃了晃手里的金色碎片,然后对着雪姬抛了过去。“你可不要误会什么,如果就那样打败你的话,紫皇会没有成就感的。”
雪姬接住那金色的碎片。腰间,混沌天命锁自然浮现而出。她将碎片直接按在混沌天命锁的中心,一阵金色的光芒闪烁,随后混沌天命锁的缺损之处便恢复了。上次在兰京市的时候,混沌天命锁被真紫電钻击中,碎裂下一截。此时被她补上,也是圆满了。
“等一下!”甘天伸出手,阻止了想要发动攻势的雪姬。
“怎么?”雪姬瞪着甘天,“你也想要一把魔兵吗?”
“这样还不够,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本钱,就这样太可惜了。”甘天说,“你以为,就凭你那八大王族的力量,就能够和紫皇抗衡吗?结果必然是败亡。”
雪姬默然。
甘天又说:“不过,屠炎那家伙的思路没错,聚集几个大洲的王族进行天位之战,确实是可能得到那股能够和紫皇匹敌的力量的。雪姬,你已经有了这种力量。”
“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你所拥有的其实已经足够了。但是为什么你表现出来就如此弱小呢?答案很简单,限制你的力量的,是屠炎!”
雪姬怔了一下。
甘天继续着他的逻辑,“你的力量其实非常强大,可是,实际上你的潜能不止如此。只是因为你把所有都奉献给了屠炎,他不曾想过,自己会成为你的局限。在远古时代,你的力量注定就是不可能超越屠炎的,所以你注定会败亡。”
雪姬自语道:“我的力量,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吗?”她也不是傻瓜,经过甘天的点拨,她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确正如甘天所言,她认为自己的力量就到此为止了,然而实际上也许未必就到此为止了。因为经过屠炎的训练而诞生出来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就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极限,这样就足够打败紫皇了。
可是——
想到自己和紫皇最后的那一战,雪姬的大脑就一片空白。她知道,在她的记忆之中,关于远古的部分仍然存在着大片的空白。
“就拿魔兵创造来说,你以为魔兵创造就是极限了吗?”甘天激动起来,“魔兵的数量就不能增加了吗?难道制造魔兵的材料就是一定是常规的物质吗?魔兵的种类就一定是在历史中出现过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