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在靠近里面的一张桌子上,甘天发现了一个一本教科书大小的石板。石板是镶嵌在桌子里的,像是什么东西的盖子一样。石板本身是一种古老的黄褐色,上面用浮雕向他们展示了一个有着一对火焰般的翅膀的奇怪生物,无数的人跪倒在地上,像是在参拜着那奇怪的生物。
“难道是那所谓的神?”甘天说着,就想把这石板拿起来。
这时,疯子走了过来,面露喜色,对甘天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
甘天立刻领悟,“你拿到那个了。”
疯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多少。”
“四**。”
“给我两**,我一**都没有呢。”
“好吧。”疯子也没有犹豫,果断打开书包,掏出了两**东西。甘天想了想,阻止了疯子,反倒是把自己的一**也给塞了进去。“我带着也不方便,还是你拿着吧。”
疯子哦了一声。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悄悄地对甘天说:“你真的相信老师吗?虽然她似乎是个正常人,但是,也许她也是个虔诚的信徒啊。”
甘天果断地摇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疯子不解。
“因为只有笨蛋才会信奉那种邪教啊。”
恰好走过来的拉维尼亚,接受到了这讯息,低下头,微笑了一下之后,她又扬起头,挥舞着手里的东西,喊叫着,“甘天,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甘天的手一抖,一下子就把那块石板给拿了起来,他怒道:“叫什么?不是说过让你小点儿声了吗?”
就在这时,这方空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眼前的画面是不是摇动了一下?
“唔唔!唔唔……!”仿佛是一个人被缚住了口鼻一样的声音,从眼前的储物柜里传来,在这房间里回荡着,将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从人们的心中唤醒了。一时间,这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一样,一时间,甘天和拉维尼亚都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因为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伴随着那令人难受的叫声,眼前的锈迹斑斑的储物柜的门倒了下来,出现在门后的,是一个怪物。如何形容这个怪物,实际上有着依据。因为怪物本身,似乎就是之前见到过的那些女仆们。甘天遗憾着,不能得见她们的真容,现在他怕是要抱憾终身了。因为不仅仅是脸部,女仆的全身都给一种油腻腻的绷带给缠住了,只有那真实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
在女仆的脸部,一度覆盖着的面纱也变成了那种油腻腻的黄色,而且似乎是脸部合为一体,深陷其中不说,还和外部的绷带纠缠在一起。
一句话,就是不给你看。
甘天屏住呼吸,慢慢地后退着,而眼前的怪物,简称怪女仆,则是有些艰难地移动着自己被“绷带”裹住一半的双腿,缓慢地接近着他们。拉维尼亚怕得要命,虽不至于大叫,也是理智地远离了他们。疯子环顾四周,从甘天的手上接过石板,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若不是甘天拦着,他就直接冲过去了。
十秒之后。
“这么慢?”
甘天有些无语地看着还在一米之外的怪女仆。突然,怪女仆胸前的绷带停止了蠕动。但甘天清楚,这绝对不是怪物抽累了,而是和那猫头鹰怪一样,是蓄好了自己的大招了。果不其然,怪女仆从自己的绷带之间喷出了一大股青灰色的粘液,落在疯子的手中的石板上,落在桌子上,嘶嘶地冒着白烟。
疯子看着迅速被融穿的桌子,惊道:“好强的腐蚀性,这要是被喷上一点儿,那还得了。”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手中的石板也被溶穿了一个洞。
“什么鬼!”疯子骂了一句,愤怒地把这石板砸在那怪女仆的身上,竟是一击就将其击倒了。
“原来是个废物。”甘天放心地转身,准备带着拉维尼亚离开这里。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就意识到,拉维尼亚已经吓呆了,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怪女仆,已经蓄力完成了。
千钧一发之际,甘天来不及思考,就在拉维尼亚的一声惊呼中将其推倒了,并且干脆地压在了身下。与此同时,怪女仆也是迫不及待地将其积蓄一番的青灰色液体一气儿喷了出来。所幸中间还有一个储物架挡着,那部分洒过来的液体也是非常巧合地落在一旁,嘶嘶地冒着白烟。
‘运气真好!’甘天心中感叹,不禁想要长出一口气,却无比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鼻孔,好像有点儿不通。眼前,也是意外地有些黑暗,难道是灯灭了?可是,依稀可以从胸口的地方感觉到一丝光亮,对了,应该是被自己和拉维尼亚老师的身体夹住了吧。
‘不好!’霎时间,甘天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了,他连忙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离开。但是就在这时候,拉维尼亚好像是反应过来,一边大声念着世界语,一边在他的身下挣扎起来。借着解放出来的便携式手电筒的光亮,甘天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拉维尼亚娇羞的样子。和之前不一样,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的脸色绯红的拉维尼亚,此刻竟是有了一种别样的魅力,让甘天一时失神。
‘该死!我有反应了!’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事态,竟是发展到了剑走双刃的极端地步。
一股热流在上涌,一股热流在下行。一部分的身体在发光,一部分的身体在发力!
甘天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要么,他要在拉维尼亚面前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要么,他在拉维尼亚暴露自己更加不堪的一面。
“啊!”甘天低吼着,心中一痛,便是有了选择。
这时,本就腐朽的储物架再也经受不住那种液体的侵蚀,轰然倒塌了。烟尘之中,白色的光芒被紫色的光芒所取代,而一个浑身都被紫色物质包裹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两头怪女仆的视线之中。
时间,不知,地点,不明。
两小怪:“唔唔!……”
甘天:“滚!”
在力量和速度的绝对差距下,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两小怪卒,享年大概二分半。疯子也就是在一边看戏,唏嘘不已。
甘天一手掐住一个怪女仆的脖子,提起的却是她的尸体,“之前死都不肯让我看,现在你死了,可以了吧。”说着,他伸出手,活活地把那面罩给撕了下来。
“甘天!”疯子只来得及大叫一声,甘天就把那怪女仆的面罩给扯了下来。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面罩,而是成为了血肉的一部分,那些绷带也是这样。
甘天扔掉手里的尸体,叹息道:“果然,还是一无所有呢。”污秽的血液喷溅之中,呈现出来的,不过是一片模糊的血肉罢了。
疯子沉默了。
拉维尼亚惊呆了一般,愣在原地,注视着那血肉模糊的女仆,良久,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此时的甘天,问他,“呐,我们,还可以回到现实的吧。”
“谁知道呢?”甘天耸了耸肩。
疯子站出来喊道:“一定可以的!不能在这里停下来。”
拉维尼亚转而询问疯子,“甘天同学,这是怎么了?他也变成怪物了吗?”
“额,这个,”疯子有些为难,甘天告诉过他不要把紫皇的事情到处乱说的,可他实在是没有说谎的能力。诚实的品质,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甘天走过来,丝毫都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的意思,瞥了拉维尼亚一眼之后,淡淡地说:“想知道我的另外一重身份,可是需要相当的觉悟的,你有面临那汹涌命运的觉悟吗?”
“唉?”拉维尼亚无比惊讶,瞬间切回到正常状态,不过却是从里到外的凌乱。“那个,到底是神马情况,老师不明白啊……”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世界语,最后甘天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如此,含义丰富的明洲话,对拉维尼亚来说也许就和世界语对他来说一样,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是平等的。
然而甘天却已经不想再和拉维尼亚废话下去了,他肯定她的身上有着什么秘密,但他没有过多的耐心去探究了。刚才的怪女仆勾起了他心中某些不好的回忆,之所以不解除贤者模式,是因为一旦解除的他,他觉得自己就可能会陷入暴走状态。于是他挥挥手,把事情交给了疯子。
甘天对疯子是这么说的,“我是紫皇,远古世界的主宰,胆敢觊觎我的力量,就让他们来试试看。说真话也没关系,反正最后不可能让她就这么离开的,你看着办吧。”
疯子心中暗暗叫苦,甘天走在前面,让他来对拉维尼亚解释这一切,他怎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无奈之下,遵循着神荼的意志,他只能打了折扣,给拉维尼亚如此解释。甘天嘛,大概就是一个偶然间获得了神秘力量的少年,现在他被那种力量所迷惑,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种过激的行为,其实甘天还是一个好少年的。
拉维尼亚:“所以说,他是因为被逼无奈才和那些怪物战斗的吗?”
疯子:““就是这样。”
在他们前方,甘天正狠狠地招呼着一只腿哥。
听完疯子全部世界观的补充之后,拉维尼亚感慨道:“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老师,你相信我?”
“唉,为什么不信?”
“因为,那个,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吧。”
“所以说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疯子的脚步,如同他的心一般,稍微乱了一下下。他高兴地说:“老师,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有关道术的知识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的,但是,这些事情对普通人来说是保密的。这次只是因为老师也在我们的队伍里,所以才给老师补充这些知识的。”
拉维尼亚不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老师,老师可是成年人,这种事情都不能理解吗?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们两个在后方说话的时候,甘天快速地在这一楼穿行着,继续一扇接一扇地打开那些腐朽的门,寻找着可能的线索。他的方式很野蛮,一路都是打砸抢。往往等疯子他们跟上来,甘天就已经拿着东西出来,让他们自己带着了。不过甘天把一楼的房间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甘天问了拉维尼亚这房子的布局,决定原路返回,绕过二楼,然后向别墅的内部深入。因为据拉维尼亚所说,阿鲁昂以及丽莎等人的房间都在二楼。
拉维尼亚举手问了一句,“甘天同学,为什么要去他们的房间呢?”
甘天头也不回地说:“想知道有关那个邪教和丽莎的事情,这是最直接的做法了。”
提到丽莎,拉维尼亚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尖叫道:“这样的话,你怎么不早说呢?”
甘天什么也没说,指了指旁边一扇打开的门,里面是世界的边缘,虚无得彻底。
拉维尼亚不解地看着那一片虚无,又看看浑身紫色的甘天,“whatyou mean?”
“you’ll never know it!”
“why!”
甘天一怒之下解除了武装,抓住了拉维尼亚的肩膀,冷着脸说:“你知道那个女仆的事情吧?”
“唉?”
“芽衣子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他,现在,你也应该了解到我的心情了吧。”
拉维尼亚,渐渐地开始情感泛滥,然后,冒出了泪光。“对不……”
甘天捂住了自己的脸,“算了,这里是不连续的时空,所以早晚都没关系。”拉维尼亚不再说话了,默默地陪在甘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