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硕虽是不说,却心里明白姚氏的感受,宛如,虽是鄂硕最喜欢的女儿,却也是因为姚氏喜欢宛如的原因,那些天,宛如病着,鄂硕也总是抽空去看看宛如,一则是自己关心,最重要的却是鄂硕知道,但凡是自己去了,姚氏必然在哪里,现在,宛如因为姚氏的原因病了,却再也没有人守着宛如了。
想到这里,鄂硕更是难受,本想过来看看,却不想,看到宛如被人欺负,鄂硕知道,依着宛如的性子也是没有人牵线,宛如断然是不会发火的,可是,不管喜欢也好,还是怎么样,两个都是自己的女儿,怎么的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只骂一个,索性,鄂硕就都骂了,本想着会无事,却不想,两个女儿的反应竟是千差万别。
“孩子啊,你额娘去了,但别怕,还有阿玛在,任着是谁,但凡有阿玛在这里,就没有人敢欺负你。”鄂硕再也做不到公正了,只想要帮着宛如,那样子强忍着实在是太累了,这么久了,鄂硕都是强忍着。
明明放不下姚氏,这么多年来,却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本来也子时呕着一口气,可是,却不想,这口气以呕就是二十多年,直到姚氏离开的时候才解开,实在太久了,鄂硕只感觉到自己累了,想要活的真实一些。
“哼。有什么好说的,你还不是帮着她,从小到大,你喜欢的孩子从来都只有董鄂宛如一个,我们呢,我和书画也都是你的孩子,你的眼里却从来都没有过我们,怎么,心疼了,看到董鄂宛如这个样子,您心疼了是么?”书芷本来就辛悠不服,看到鄂硕心疼宛如的神态,心里越发的不平静了起来,蹬着眼睛看着宛如,那样子,似乎想把宛如吃了下去。
“书芷,你说什么呢,怎么这样子和阿玛说话。”看着鄂硕的眼色,宛如赶忙想要阻止书芷,现在,宛如可不想和书芷吵架。有什么事情还是私下里解决比较好,这会在在鄂硕面前这算什么啊。
却不想,宛如这么想,书芷可没有这个意思,一把推开宛如,插定将宛如推到在地上指着宛如的鼻子大声的说道,“你得了,少在阿玛面前装好人,刚才的那股子劲那里去了,怎么,这会子装什么装,真虚伪。”
书芷可不想其他人那么能忍,这女孩,从小都是受到了张氏的教诲,一点都没有含蓄的意思,或者说,这样子是率真吧,反正心里想什么也就说了什么,管不了那么多,可这样子,却很是不吃香啊,只见鄂硕瞪大了眼睛,“真是一个刁妇,你要是再是这个样子,就给我滚出董鄂府,我鄂硕没有你这个女儿。”
当然了,鄂硕也只是在气头上。本来意思也是减下书芷的锐气,却也不想,现在书芷也是在气头上,依着书芷的脾气,现在可什么都听不进去,听着鄂硕的话,更是浇了一把火,书芷瞪大了眼睛,“走就走,以你为我喜欢待着啊,这是的,我走,你满意了吧。”
说着,书芷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口走去,鄂硕顿时气得不深,“别追她,好,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鄂硕气得不深,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的女儿都还行。好歹,都很听话,现在,看着书芷的样子,鄂硕一时间也没有了台阶下,竟也想不到自己家也有这样难缠的孩子,气得差点倒了下去,宛如吓了一跳,赶忙问道,“阿玛,你没事吧?”
“我没事,宛如,阿玛累了,先走了,芗青,你来扶着阿玛,让宛如和阿古玩吧,难得她们两个人能玩到一起。”鄂硕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费扬古,很是欣慰的说道,难得,费扬古喜欢和宛如在一起,这一点,让鄂硕很是欣慰。
“阿玛,你多虑了,书芷不会有事情的。”宛如苦笑一声,看到鄂硕颓靡的神情,心里竟然很是不忍,抬起头来,看着鄂硕还是说道。“阿玛,我想和阿古去看看额娘,我该去看看她了。”
“也好,让阿古带着你去看看吧,你额娘也该想你了,不过,宛如啊,不要太伤心了,你额娘喜欢看到一个幸福的宛如,不要因为你额娘...”鄂硕虽说是劝说着宛如,可是,话说到这里,竟然也说不下去了,一把抓住董鄂芗青,“芗青我们走了。”
看着鄂硕蹒跚的背影,宛如突然间觉得鄂硕老了,虽说鄂硕只有四十来岁,算是比较年轻的了,可是,此刻,看着鄂硕,宛如只是感觉到心疼,这样子的鄂硕是之前宛如一直都没有见到过的。想说些什么,终是话到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看着鄂硕的背影,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宛如姐姐,我们走吧。”费扬古上前来拉着宛如的手,小心的说道,宛如转过脸来,看着费扬古苦笑一声,也许。在这个家里,现在,也只有费扬古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单纯的了,“阿古,跟着姐姐去看看大娘好不好?”
“当然可以啊,本来,福临哥哥就让我带着宛如姐姐过去看大娘呢,不过,现在却是宛如姐姐自己要去的。”费扬古走上来拉着宛如的手笑着超前走去,宛如只感觉到费扬古的手很暖,很暖。
费扬古虽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可是,此刻,宛如感觉,就算是这个孩子,也能够温暖到自己的心,这个孩子单纯的眼神让宛如没有办法悲伤下去,她看到了费扬古眼神当中的担心,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苦笑一声,牵着费扬古的手,任着费扬古这样牵着。
走出了董鄂府不远,在府后面的小山上,姚氏就葬在那里,宛如记得那里本来是一片林子的,现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铲除掉了,只留下姚氏一个孤单的孤坟葬在那里,完全是一幅冷清的画面。
看到此情此景,宛如放开了费扬古的手,快走了几步,到了姚氏的墓前,终于看到墓碑上写着“董鄂姚氏之墓”,却没有落款,宛如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了姚氏的墓前。眼泪婆娑的掉了下来,“额娘,宛如来看你了。”
宛如一只在哪里跪着,费扬古站在身后,却也是一句话不说,几只乌鸦从不远处飞过,是想来这墓碑跟前,却也因为这里有人久久在旁边等待着,终于,乌鸦再也等不了了,结伴着飞到了其他的地方。
“宛如,别难过了,跟着朕回宫吧。”宛如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跪了多久,总之,跪在那里,宛如就会想到姚氏的音容笑貌,等到宛如感觉自己快要没有知觉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说话,却像是福临的声音。
宛如转过脸去,看到费扬古站在身边,却也只是一笑,福临怎么回来这种地方呢,不管怎么说,福临都是皇上,是九五之尊的身份,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皇上怎么回来到这里呢,只好苦笑一声,淡淡的说道,“大白天的,我竟也有了幻觉。”
说完,宛如站了起来,看到费扬古睁着眼睛,却也已经困到了一定的地步,宛如苦笑,也真的是为难了这个孩子,只有十岁,却还是苦撑着,宛如一笑,“阿古,走了,3我们回家去。”
“宛如姐姐,我们要走了么,可是,福临哥哥说让我带你来这里啊。”费扬古困到了极点,却还是站住不愿意离开,转过身子看了看周围,“怎么,福临哥还不见过来,都快要天黑了。”
看到费扬古着急的小脸,宛如笑了,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福临作为皇上那里来得了这种地方,怕也只是怕自己醒过来太难过,顺道找了一个人来陪着自己,费扬古就是最好的陪伴者。
可是这孩子,还真的是以为福临约了宛如来到这里呢,就跟着在旁边冷着,天虽是不冷,可是,这孩子老是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宛如笑笑,“阿古啊,今个天晚了,姐姐带着你回去好么。”
“恩,宛如姐姐我..”费扬古话说到了一半,却到了下去,宛如着急的扑上前去,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抱起费扬古却发现费扬古是累了,睡了过去,听到费扬古均匀的呼吸声,宛如笑了,抱着费扬古超前走去,“你啊,还真是一个孩子,这样都可以睡着。”
虽是这样说着,宛如心里却很是心疼,这孩子,真是苦了他了,抱着费扬古,宛如抬起头来,正准备抱着费扬古离开,却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衣裳站在那里,面具是黑色的,宛如看不到男子的样子,只觉得一股冷气朝着自己吹了过来。
宛如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周围,却也没看到一个人,抬起头来,看着男子,“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你。”一个及其好听的男声传了过来,却是极冷的。
宛如不解,等她,可是,这个男子她压根就不认识,怎么就是找她的呢,这个男子是谁,宛如竟也有些慌张,看着男子,冷冷的说道,“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还有事情,你也看到了,孩子睡着了,我要抱着他休息。”
“他不是累了,只是吸食了我的香粉睡了过去,我们的会面是不该让他看到的,他太小了。”男子冷冷的说道,黑色的面具突然间闪过一缕光,一个女子从树的后面走了过来,女子穿着黑色的衣裳,完全眉宇表情,脸上有一个梅花的胎记,却和钟离是一样的,那样子的眼眸,却比钟离冷漠的多。
“钟离?”宛如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俨然和钟离就是一个样子,只是,这个女子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冷漠,像是寒到了人的心底,眼神当中是一种冷凉,这个女子走过男子的面前,宛如看到,女子的眼中,只有男子,似乎,男子是这个女子的全部。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钟离。”女子冷冷的说道,走到宛如的面前,“把孩子给我。”
“你们要干什么,阿古是我弟弟,我不会给你们的。”宛如警觉起来,想要紧抱着费扬古,女子却一把抢过费扬古,冷冷的说道,“王爷想要的人从来都没有失手。更不要说是个孩子。”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宛如蹬着女子,看着费扬古,就是不放手。
“宛如姑娘,还是放手吧,了然只是帮你抱着孩子,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孩子会还给你,本王只是找你淡淡,说一些事情。”男子的声音很是温和,像是刮过一股子的凉风,宛如不由的放开了手。
等到宛如放手,女子抱着费扬古朝着刚才来的树后面走去,“王爷,了然告退了。”
男子点了点头,看着宛如,却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黑色的面具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很是漆黑,却也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宛如看得有些痴了,竟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子。
“你是..”宛如的话还没有出口,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蒙古烟的声音,“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做梦,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你这样的人,我调查过了,你不是我阿玛的人,你到底是谁。”
蒙古烟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走了出来,盯着男子,很是肯定的说道,似乎和男子认识,只是,却并不相熟,听着蒙古烟的话,似乎见过男子,却也不知道男子是谁,宛如瞪着眼,却看到男子转过了身去,淡淡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当中带着一种的惊异,似乎压根就没有想到蒙古烟会在这里,却并不看着蒙古烟,转过脸,看着其他的地方,白色的衣裳在微风的吹拂下扬起了一道靓丽的舞姿,很是美丽,男子却始终转过脸,没有看蒙古烟。
“我怎么会在这,你该是知道我来这里两天了,又回宫了吧,这是你知道的信息,也许你并不知道,我去了一趟董鄂府,董鄂大人告诉我说宛如在这里,我就跟着过来了,却不想,你竟然在这里,怎么,我在这里,你很意外?”蒙古烟冷笑一声,明白了,这个男子必然是知道她的行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