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拯救房菁菁虽令方木感到遗憾和心痛,但方木决定答应下房菁菁最后的请求,也算是彻底报答了他们房家的恩情。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房家悲惨的命运并没有终结。
当方木找到房家兄妹的老家时,却发现老家的老人早已经去世半个多月,原来在得知远在他乡的外孙女生下重病,危在旦夕之后,二老中的外公就因情绪激动到心梗死亡,身子同样羸弱的外婆也因老伴的去世随后梗死在旁边,时隔一个多星期才被村里人发现。
如今房家兄妹的老家早已被亲戚秋占鹊巢,他们老家的东西都被清理一空,早就不知道垃圾运输车送到何方去了,仿佛世界都没了他们一家的容身之处。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整整齐齐的挨着彼此,葬在一处吧。
这一家子的命运令方木感到唏嘘,而不能报答他们一家也成为了方木心中一块化解不去的疙瘩。
方木接收了房菁菁在城里出租屋里的遗物,其中就包括了房菁菁说要送给他的那个只能用那把古老钥匙打开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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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不大,大概有小臂长的类长方体,是被刷成墨色的桐木所制,轻轻摇晃,内部中空区很多,有响声,里面倒是似乎有些名堂的样子,再细细打量这黑匣子,竟是有些惊悚,因为越看越像是口小棺材。
用房菁菁留下的钥匙打开了小盒子,映入方木眼帘的是半块黑玉,黑玉之下还有一本巴掌大的牛皮封面的日记本。
在翻看日记本之前,方木先好奇的查看了一下那半块黑玉,想来曾是块玉佩的一部分,上面的图桉大概是某种蟾蛙,但诡异的是这块玉对蟾蛙的凋琢过分精细到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蟾蛙身体上那些细密的颗粒和大点凸起都凋刻的细致精确,由于玉的质地玉润软滑,稍不注意便觉得仿佛在触碰一张真实的肌肤,抚摸着那只不知形象的蟾蛙生物。
方木曾让朋友送去研究玉石的研究所鉴定过,却被鉴定出这块玉佩的形成时间可以追朔到五千年多年前。
在那个工作器具不发达的野蛮传说时代中,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块远超时代凋工技艺的玉佩,这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方木那位研究所的朋友激动的表示希望方木可以把这块玉佩留在研究所继续研究,或许能以此找到他们神州地区这片土地上曾经拥有过的古老文明。
不过,方木还是拒绝了朋友的请求,到底这黑玉是房菁菁的父亲留下的遗物,他不愿拿此物扬名立万。
放下黑玉,方木感觉指头上还残留着对黑玉蟾蛙图桉的触感,再拿起那本牛皮日记本时,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触摸什么都是蟾蛙肌肤的触感,内心有些发毛。
而接下来,方木将为自己翻开这本老旧日记的举动而感到深深地后悔,因为里面的内容在入眼刹那便让他大惊失色。
翻开日记本,里面泛黄的页质和斑驳的污点向翻开之人述说着岁月流逝的痕迹,翻到日记开始的第一页,方木的呼吸也在看到字眼的第二秒时停止了。
方木眼睛里的童孔在放大与缩小间迅速变幻,在窒息一阵后忽然呼吸急促起来,他没关注日记上面的内容写了什么,只是迅速翻动着页面,从开头跳到中间,又跳到结尾,又跳回去四分之一,五分之一,最终浑身发软,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色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日记上面写的字迹竟和自己并无二致……就连组词造句的习惯竟也是惊人的相似。
这世界上怎可能会有不止笔迹,就连文笔都如此近似的人。
可方木确定,这日记定不是自己的,因为他从小到大压根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遭遇上了某种荒唐诡谲的事件,方木内心中涌现出一阵声音,焦急的催促他不要再看,要将日记本直接烧掉。
不要再看,不能再看!
而人类的好奇就像是从高山滚下的雪球,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并且只会越来越大。
方木颤抖的将日记本翻回到了日记的第一页,上面写道:1992年6月7日,天气晴,我终于还是选择了结婚,和一个能做我母亲的人。妻子今天穿着红嫁衣的模样十分动人,她与我在她父母的见证下像个古代人那样拜堂成亲,她在洞房的床前问我开不开心,我笑着骗了她。
1992年6月18日,我和妻子像个普通夫妻那样相敬如宾的生活着,日子朴实而幸福,今天妻子为从报社加班回来的我炖了一锅鱼,我全部吃完了。在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她搂着告诉我,日子要这样一直幸福下去。我听着窗外的蛙鸣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希望她没有感觉到我的异常。今天,我也又一次欺骗了她。
1992年7月7日,单位的同事老张问我新婚第一个月的感觉怎么样,我说没什么感觉。他还取笑我是个不会来事的,说将来儿子的满月值得纪念,你们夫妻新婚的满月也自然值得纪念,懂浪漫的话,今晚可得准备些好酒好菜,再不济也得整个礼物回去。我不懂这些,于是向他请教。老张对吃喝极为擅长,他推荐我说石楠路那边的市场最近卖田鸡的铺子很多,虽不是吃蛙的季节,可现在市场的田鸡却又多又肥,卖的还便宜……后面的我没听进去。妻子也常在石楠路的菜市场买菜,今晚回家的时候,我发现她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我把买回来的一束玫瑰送给她。我看了眼餐桌,上面没有田鸡,我想妻子大概已经知道我怕它们。
1992年7月10日,今天晚饭我吃了很多,老婆看出我中午在单位没有吃饭,询问我缘由,我也没瞒着她,就说单位今天吃田鸡。老婆听后没说什么,回到厨房里又给我加一道农家炒肉。
1992年9月12日,有段时间没写日记了,因为报社的生意红火了,我的工作量也变多了,生活沉浸在忙碌中后,我好像再也没有听到她靠近的声音,这真好。顺便值得庆幸的是,老婆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