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贲营退走没多久,臧霸和鲁肃的军队就赶到了。随着臧霸和鲁肃的五万大军赶到,固守西岸的荆州军再也坚持不住了。
此时,刘备的军队才渡河不到六千人!
关羽见状,令吴景带着两万新招之兵断后,自己亲自带人守在登桥的桥头,维持秩序让嫡系精锐快速渡河。
但是,没多久,吴景断后的军队就崩溃了,河岸上所有的荆州溃兵都拼命地向这唯一的一座浮桥涌来。
前面的的人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冲,
后面的人有更后面的人在推搡着往前冲。
小小一座浮桥,又哪里能渡河渡得过来,很多靠近河岸的人都被后面的人拥挤着推进了湘江。
湘江之上,人头攒动。
大量的荆州军将士掉在水中,哀哭之声数里可闻!
此时正值农历二月下旬。
江水还非常寒冷!
南方的士卒虽然大部分善于游泳,但是在这冰寒刺骨的江水中,很快就会手脚抽筋,身体的热量迅速消失,进而成为一具具浮尸顺水漂向下游。
江面上到处都是尸体。
而岸上的人,还在惊恐地推挤着向江中扑腾!
那些跑得慢的人,因为没人在后面推挤,反而能够及时地通过弃械投降而得以活命。
陶应不忍见大量敌军落水,下令吕布、臧霸、何曼等人一齐向浮桥的桥头进攻。沿途砍杀挡路的荆州军!
经过大约半个时辰的冲杀,终于杀开一条血路,抢占了桥头。
随着桥头被江东军抢占,那些还留在西岸的荆州军见渡河无望,也都停下拥挤推搡,纷纷放下了武器投降。
也有一部分荆州军将士沿着河岸逃向上游或下游,但是他们逃不过江东军的骑兵,没逃多远就又被骑兵给赶了回来。
……
浮桥西端,控制了浮桥的陶应,又想要趁乱渡河攻向东岸。
但是,东岸的刘备见状,果断地下令烧毁浮桥,连那些尚在桥上没有登岸的荆州军也被大火逼回了西岸做了俘虏。
通过这种方式,刘备才得以成功脱身。
但是,渡过湘江的荆州军才一万多人!
就连断后的吴景,也死于乱军之中。而刘备的另一名谋士廖立,也是被乱军所阻没有登上浮桥,成了陶应的俘虏。
此次荆南之战,加上在荆南补充的青壮新兵,刘备前后共动用了将近十五万军队,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一万多人。
刘备对着湘江放声大哭。
哭完之后,就带着诸葛亮、关羽、陈到、文聘等人及一万多残兵,匆匆忙忙向江陵方向赶去。
……
湘江西岸,俘虏们都表现得很乖,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总计达四万多人。
陶应本来就有善待俘虏的规定。
经此一战,荆南很快就会变成自己的地盘,陶应自然更不会为难他们。
让人对他们一一收押,登记造册。
有伤的治伤。
没伤的,愿意从军的让人进行甄别,满足条件者送入军营等待整编。不愿从军者,送给他们一些口粮,让他们各自回家。
由于这些人以刚从军不久的青壮居多,最后愿意留下来从军的仅有两万多人。
除了俘虏之外,还缴获了大量的粮草和器械。
由于刘备退得匆忙,来不及对粮草和器械进行烧段,现在就全成了陶应的战利品。打扫战场所得的武器和铠甲也是堆积如山。这些东西,以后都可以用来装备地方上的衙役和治安军队。
……
战场很乱,打扫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掩填尸体,收取物资,看押、甄别俘虏,救死扶伤等等。
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相。
不过,虎贲营的亲兵们已经为陶应立好了中军大帐,那宽大的“陶”字帅旗就在中军大帐的顶上,高高飘扬。
大帐之外的空地上,一群军官已经在等着了。
大家都很兴奋。
因为这一战,标志着陶应对整个南方的统一。整个荆州,荆南荆北,除了江陵,几乎尽归陶应所有。虽然还有些小边小角还不曾归顺,但那也点是个时间的问题。
就算是蔡瑁和魏延控制的江陵,那也只是一座孤城。
不出意外,大势之下,刘备也蹦跶不了多久。
从此以后,在整个南方,将再也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与陶应相抗衡。对将士们来说,这意味着胜利,也意味着战功。
见到陶应走过来,大家都站得笔直。
一个个凸肚挺胸,士气高昂。
陶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大家辛苦了!”
“主公威武!”
这声音有点大。气势上,有点神似后世阅兵仪势上的那句“为人民服务”。
陶应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大踏步向帐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都进来吧!”
“谢主公!”
将军们再次齐声应和,然后,就一个一个、屁颠屁颠地跟着陶应来到大帐之中,按官阶高低站好。
……
陶应来到主位之上,先是简单地用几句话总结了一场战争。然后便开口问道:“刘贤将军何在?”
刘贤闻言,赶紧上前拜伏在地道:“末将刘贤,拜见将军。”
陶应上前扶起。
拍了拍刘贤的肩膀道:“这次大捷,刘将军当为首功。”
说罢,便看着刘贤,看他如何回答。
此前贾诩用计之时,曾经许诺将长沙郡和零陵郡都交给他们父子出任太守。但是,如果他真敢就这么爽忙地接受,那少不得要想个办法将他们父子弄死。
现在说他当为首功,只不过一句试探罢了。
刘贤闻言,赶紧又拜伏在地。
开口说道:“不敢当主公谬赞,属下此战,只是顺势而为,实无尺寸之功。”
这回答还算规矩。
既推掉了功劳,又顺便叫了“主公”。
陶应心中暗暗点头,看来这刘氏父子历任数主而不倒,依旧牧守零陵,跟他们为人明智,倒是有些关系。
便又说道:“此前,本将的帐中军师贾诩,曾经许下长沙、零陵二郡,不知刘将军与令尊,打算如何分配,又会在何时上任?”
一听陶应这句话,刘贤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因为,陶应说的是……军师“贾诩”许下长沙、零陵二郡,而不是他“陶应”自己许下的。
身为降将,稍有应对不周,便有性命之忧。
刘贤清楚得很!
赶紧又低头答道:“贾军师虽有许下长沙,但属下与家父,却并不打算接受。属下与家父,都是久慕主公之名,恨不能早日相见。今日得见主公,只愿为主公身边一介小卒,为主公牵马坠蹬,余愿足矣。”
话说得好听,却不能当真。
既然恨不能早日相见,又为何在零陵阻挡臧霸和鲁肃五十多天?
不过嘛,倒也还算识趣。
陶应再次上前扶起刘贤,又为刘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然后才又开口说道:“后军师贾诩,乃本将之谋主也。他说的话,便如同本将说的话,本将八尺多高的汉子,又岂可言而无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