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点瓜子花生就好了!
看不成好戏也就算了,还得枯坐在这里,何畴伍喝着茶,有些遗憾。
跟阮家杠上,他没有想那么多,昭武九姓的也好,还是其他什么的也好,东西落在这些人手上,大部分也是会流向海外,所以,他其实不太介意是谁买到这些消息。
只不过阮家做事很是阴毒,何畴伍有些不齿,再加上生意上跟阿佑也有摩擦,今天才跟他们小小的碰撞一下,免得他们以为挥舞着钞票,就可以在这片土地上横行无忌。
估计是太阳晒多了,阮家的那只猴子,不,阮家的那个秃头,黢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后面站着的几只小猴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铁四海轻松得很,似乎丝毫不介意这个小插曲,与旁边的人低声说笑。
四大家各有反应,陆家的年轻人满脸的幸灾乐祸,似乎巴不得何家吃点苦头;谢家、陈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唯有阳俊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有些替何畴伍担忧。
半个小时候后,门重新打开,董掌柜和铁向一前一后走进来。待门重新上锁,董掌柜走上舞台大声宣布:“何家五人,对阮家二十六人,何家完胜。”
一楼大厅瞬间炸开了锅,二楼包厢内也是反应各异,陆家的年轻人狠狠的将拳头砸在扶手上,目光中透出一丝阴冷;谢、陈二家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不过嘴角都有一丝笑意;阳俊直接跳了起来,振臂欢呼;其他包厢也是喜的喜、怒的怒。
阮家的秃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随从的脸上,然后死死的盯着何畴伍的包厢。
铁向回包厢后附在铁四海的耳边说了几句,铁四海有些诧异,目光飘向何畴伍的包厢。
何畴伍端着茶杯如老僧入定,似乎宣布的这件消息与自己毫无关系。
“安静。”铁四海起身站到包厢窗口,瞬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按约定,这条消息五千万归何先生所有,大家可有异议?”铁四海的语气不容置疑。
“没有。”一楼的声音整齐划一。
“何先生?”铁四海转向何畴伍的包厢。
“我自然是没意见。”何畴伍笑着答道。
“阮先生?”铁四海又转向阮家的包厢。
秃头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的盯着何畴伍包厢的方向。
“阮先生?”见没有回应,铁四海又问了一句,面带不悦。
“没意见。”秃头不情愿的答了一句,他还没那个胆量在铁家面前不认账。
“那就好,我宣布,这条消息归何先生所有,成交价格,五千万。”铁四海面带微笑。
一楼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就连二楼的某些包厢,也有人在鼓掌,看来阮家,活生生的把自己折腾成了行业公敌。
主持人上台,大家都安静下来,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来了,地狱犬啊,传说中守护地狱之门的猛兽。
“接下来就是本年度公开拍卖的最后一条消息:地狱犬!在座各位都是行业翘楚,我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还是老规矩,起拍价一百万。”主持人笑意盈盈,上一条消息卖了个好价钱,这次的奖金是跑不掉了。
“一百一十万。”一楼有人报价,引来一阵哄笑。
“一百二十万。”一楼马上有人跟上,同样又是一阵笑声。
“一百三十万。”这次报价的是黄雨。
“老黄,没想到你也来瞎起哄。”有相熟的调侃道。
“你懂什么,这东西虽然不可能落到我的手上,但出去我也可以吹嘘当初也参与报价抢过地狱犬,谁还问你报的什么价么?”
周围人醒悟过来,纷纷参与进去,很快一楼就将价格抬到六百万。
“这样下去,今晚就不要睡了,一千万。”二楼终于有人开口,是陆家。
“一千二百万。”蜀中冯家紧跟在陆家后面报价。
陆家的年轻人沉下脸,看向冯家的包厢,又看了看隔壁何家的包厢,脸色愈发阴沉。
何畴伍依然面带微笑,只不过眼神中有了一丝冷意,木道人从怀里摸出一只包好的烧鸡,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何畴伍,表示安慰。
“哪来的?我记得晚上没这道菜。”何畴伍闻了一下,还挺香。
“你还是关心关心眼前吧,今晚过后,恭喜你又喜提几个劲敌。”木道人一口咬下去,他没打算再分给其他人。
何畴伍把鸡腿递给守义,说了句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傻,从你踏进客栈开始,就有人在算计你,自己好好琢磨吧。”这老东西又掏出一瓶酒,咕咚就是一大口,馋的阿祥在旁边直吞口水。
这时候报价已经突破两千万,冯家和陆家一直交替报价。
“两千六百万。”陆家的包厢又喊出了价格。
“三千万。”冯家还没开口,阳家突然插了一脚。
“三千一百万。”谢家也开始参与进来。
陆家的年轻人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冯家居然敢跟陆家抬价,说出去丢的是陆家的脸。
其他三家的脸色也不好看,四大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今晚要是陆家丢了脸,其他三家也得跟着没脸面。
“三千二百万。”报价的是陈家。
“四千万。”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又是那个秃头。
没人吭声,与阮家比财力,那是自取其辱。
就在快要落槌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四千一百万。”
阿祥看了一眼,迅速向何畴伍介绍:“江南花家,听声音应该是他们的家主花宇落,此人天赋极高,二十六岁就坐上家主之位,今年三十一。”
何畴伍点点头,花家他听说过,行业内口碑极好,看来都是这位家主的功劳了。
“四千二百万。”很快阮家就有了回应。
“四千三百万。”还是那个懒洋洋的声音。
“五千万,花公子,还继续么?”秃头极为自负。
“凡事量力而行,花家不再出价。”懒洋洋的声音听不出半点不满。
“五千一百万。”何畴伍终于出手。
“又是何老板,看来你是想跟我们阮家过不去了,五千二百万。”秃头一副恨不得吃掉他的表情。
“老阮,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价高者得嘛,再说,谁不知道这只地狱犬我是志在必得,你非要跟我抢,难道你是想跟我过不去?五千三百万。”
“管他是谁,只要是我们阮家看上的东西,就必须是阮家的。五千四百万。”秃头把话说得无比霸气。
“不错,这句话我喜欢,六千万。”何畴伍努力保持着微笑。
秃头愣了一下,没想到何畴伍直接加到六千万,只见他冷哼一声,把价钱加到六千五百万。
“七千万。”何畴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七千五百万。”秃头丝毫不顾形象,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八千万。”何畴伍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的吐出了报价。
“八千一百万。”听何畴伍的声音,秃头断定对手撑不了多久。
“八千二百万。”过了一会,何畴伍才报出价格。
“八千三百万。”秃头自觉胜券在握,踩在椅子上的腿开始抖动起来。
直到落槌,何畴伍的包厢内都是死一般的寂静,阿九、阿祥和守义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那里,就连木道人,都将剩下的烧鸡重新包好放回怀内。
“把你的酒给我。”何畴伍把手伸向木道人,木道人这次没有护食,老老实实的放到何畴伍手上。
何畴伍也不嫌弃,擦都不擦就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阿九在一旁只能心里干着急,少爷正在气头上,除了叶梦楼,谁劝都没有。
阿祥扑通一声跪下请罪,这王八蛋又在替徒弟背锅,守义也急忙跪下,把头埋得低低的,他知道,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起来吧!”何畴伍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滑来滑去,最后说了一句。
起身后的阿祥还想再说,何畴伍摇摇头,他看向阮家的包厢,传来的欢呼声表明一群猴子正在庆祝。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董掌柜亲自送来一个信封,里面是沙牛的详细资料,待阿祥确认封口无误后,董掌柜又跟何畴伍聊了几句,何畴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强打着精神应付过去。
楼下陆续散场,今夜餐厅通宵营业,楼上相熟的也开始串门寒暄,趁机联络一下感情,都是些家主或者族中的大佬,平时轻易碰不到一起。
阳俊来到何畴伍的包厢,玉猫的消息就是他家的,今晚卖了个好价钱,这趟出行算是完满。何畴伍见他进来,发自内心的露出笑意,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世叔,以阮家的能力,未必能拿下地狱犬,明年说不定还有机会。”拍到的消息,有效期只有一年,一年后如果没能拿下,卖家可以拿出来再次拍卖。
“你不用安慰我,阮家近来收了不少好手,拿下地狱犬,不算难事。”何畴伍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阳俊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何畴伍早早就高调的与各家沟通,摆出势在必得的架势,现在被阮家截了胡,相当于被人扇了记响亮的耳光。
“哦,这个,你拿回去给你父亲,就当是我给的贺礼。”何畴伍突然想起来,从阿九手上拿过信封。
阳俊接过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何畴伍花五千万拍下的沙牛的信息,他连忙递了回去,直说太贵重了。
“臭小子,这是给你爹的,你有什么权力拒绝,回去跟你爹说,我在蓉城等他来喝酒。”何畴伍伸出手想拍他脑袋,结果尴尬的停留在半空,无他,这小子太高了。
阳俊笑嘻嘻的弯下腰,让何畴伍舒舒服服的拍了一下,何畴伍终于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