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总坛到了。”
行舟的速度不慢,到魔教总坛却也用了一两天,探头进来的是薛无生,看样子已经恢复全盛了。
行舟里像他这般如临大敌,谨慎十分的不在少数,谁也不知道那些教中的老家伙险恶到什么程度。
支持陈长安的,总是年轻派居多,年长派当然见不得一个合道前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凭着身手当上教主的,偏见自然有,此时更严重。
外头那些人说的不错,若是陈长安处理不妥当,那魔教便是要内乱的。
好不容易将零零散散的多数邪教统一成无人敢欺的一方霸主,若是陈长安身为教主处理不当跨了台,那可就不是被天下人耻笑那么简单的事了。
“本座形剑道出手一事几人知道?”陈长安尚未步出行舟,淡淡问。
“禀教主,除了当日前往形剑道的教众,未有旁人知晓。”薛无生肃然道。
“不可乱传。”陈长安出言,“你也往江州去,帮帮池亦蔓,料理分舵内乱,想必不用本座亲自出手吧?”
“本次惊扰教主圣躯,属下已是罪该万死,绝不会再犯错,谨遵教主谕令。”
薛无生连忙重礼,即刻告退,这一步还是能看懂的,想看看如今总坛究竟有多少人有异心。
反正教主神功尚在,自不用多叨扰。
陈长安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想要一举逼出所有的异徒,按照情报,总坛这边知道的撑死就是他退敌,毫发无损而归。
且亲自征讨形剑道收获也不怎么样,只有人二成家底,可不像以前那个动手就灭门的魔教教主的样子了。
那生平上写的明白,就单在这位陈教主手上陨落的一流门派数目就超过五指之数了,况且这教主和那些长老的年龄比起来还真算初出茅庐。
现在陈长安回总坛,多数人以为是回来修养的,刚刚解决外敌,自家人当然没有什么理由来对付他,可惜,这是魔教。
又遣散了薛无生,现在正不是他最薄弱的时候?
也许有诈,但几率太小太小,陈长安不出山前,林仙师当之无愧天下第一,要说非但不是战个平手,且教主更胜一筹,亦是不可能。
陈长安要做的就是将所有佞臣全揪出来,再来个一个小时的杀鸡儆猴。
要是这张巅峰状态卡能实体化,陈长安现在肯定是攥的死死的。
与其等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再用,平日畏首畏尾,倒不如一招制敌,看我武力高做教主不爽是吧?
哎!那我偏偏武力高,你能哪我怎么办?!
再者说也可以防止夜长梦多,一天天在这些老家伙眼皮子底下演戏,太难了。
陈长安缓缓步出行舟,踏落地面,背身朝着迎接的教众,只望着行舟,一言不发。
陈长安真的在看这艘行舟,大小与前世见过的舰几乎能比肩,只是古朴万分,上刻着各种龙形凶兽,皆呈黑色,好不气派!
当然,他嘴上的说的却是:
“不曾想,我魔教总坛如此繁忙,想必另五门皆有要事?”
话里当然有话,事务繁杂到不能出来迎接,那就是办事不利,或许可以当做话柄再换几个舵主上去。
“老朽等人当然不敢,迟迎教主圣驾,罪该万死。外间凉,教主还望往殿中落座。”
老魔头们才出来行礼,好家伙,他们更狠,若是陈长安这时执意处罚那就是当了暴君,魔教是魔教,但也要人心的。
况且现在是六月天,哪来的天寒一说?就是在讽刺他身体重伤,莫要打肿脸充胖子。
“事小。”
陈长安微微一笑,跟着教众往总坛内走,却也没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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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黎州。
“州牧大人!形剑道的周掌教带着一干门徒又来求见了!”
一衙内急急来报,伏在黎州州牧面前。
这位李州牧,眉头紧锁良久,才是道:
“如果他们来还是为了黎州,那就请回去吧。”
“是。”
不知道这形剑道发了什么疯,自前天就来了好几趟,开口就是,李大人不知可否让出黎州一用,还放心,绝不伤你大燕任一子民。
神经病!
这是想当邪教宗门了?但哪有一上来就要直指一州的?
虽然形剑道是一流门派,但他大燕也不差啊,真打起来,未必就怕他形剑道了,先上报了京州借修士,总要防范的。
“糟了!大人!周掌教说非要进!”衙内又跑来大喊。
“怎么...”李州牧还没说完。
“周掌教,打进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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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安舒舒服服坐在总坛首座之上,面色惬意,围坐的八位舵主根本看不出他深浅。
“听闻前些日子教主往仙宗,领教了一番林仙师的武学,不知受伤如何?”
开头的魔头腰间系着的牌子上很清楚的刻着个“休”字,当属休门舵主。
“略胜。”
陈长安半慵懒开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椅把。
“先前八大正道门派打上江州门面,属下几人忙于事务,遣兵不及时,这是最新炼制的疗伤丹元,还望教主责罚。”
这次是惊门舵主,他双手奉上宝盒,盒中轻轻躺着一枚灵气四溢的丹元。
【叮,系统检测到毒物,宿主请小心】
陈长安手指刚刚触在宝盒之上,便响起系统提示音,他手不动声色一转,化收为拍。
“啪嗒——”
丹元散在殿上,呲呲作响。
“本座以为,魔教内上下齐心,不曾想有人爱玩这些手段。”
陈长安面无喜怒,只是皱眉。
“谁有不服,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