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阁东洲中立,正邪一统之后就更是了,如此前来江州寻魔教,哪怕是拜入魔教,其实也不算太大的事,只是东洲上的修士都有一种医阁变成陈教主后院的感觉。
继雪域圣女前往江州报恩之后,医阁现任阁主也曾被陈教主施恩救命的消息一下也传遍东洲,世人只能感慨教主处处留情,命犯桃花,只能羡慕了。
魔教有人看得出是医阁的行舟,正欲传音教主,就见教主自己踩着闲散的步子出来,当场退避三舍。
陈长安背着手望着那行舟上的医阁两人,一位是陆婉荧,另一位就是当日七境里的护法师妹,看样子两人关系算要好的。
不知怎么的,陆婉荧目光刚刚与陈长安一对视,就双手捂上嘴巴,眸中蒙上一层水雾,旋即身影跃下,直直扑入陈长安的怀里。
陈教主本着不能让人摔伤了的心思,一把接住,陆婉荧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只是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得上面的护法师妹一阵摇头,道:
“陈教主,陆阁主很想你,其实她心悦...”
陆婉荧忽然轻声打断,“我自己说。”
“自是陈教主当年救我,心中惴惴不安至此,而后教主上医阁疗伤时,得教主宽慰一言,那时候就已经...对教主动心了...”
“只是一直不坦率...我...我...当日见了教主带着那一位...心里就很难受,如今终于鼓起勇气,如此唐突之下,不晓得教主还愿不愿...”
陆婉荧说着说着,又紧紧抱着陈长安,将螓首埋住,支支吾吾的。
不过,那么沉默寡言又性子清冷的陆阁主,此时能说道这么多已是非常不易了。
陈长安只好是任她抱着,正面行舟上那护法师妹张牙舞爪的,又双手作扩音状,只张嘴作势,陈长安按读了读唇语。
她念叨的应该是:“搂她!”
“......”
面前这陆婉莹哭的梨花带雨,陈长安只得搂着她道:
“婉荧愿意本座自然也是愿意的...”
真要说陈长安有没有动心思,你说没有那其实还是有些的,就七境几日跟着陈长安就能猜出她心里什么念想了。
委实说,这姑娘有些可爱的,只是如此情形下这般搂着被后院那几位晓得了估计得当做是陈长安故意冷落了来幽会的。
“教主,医阁事务繁忙,先行告退了!”
陈长安正想说道些什么,就见顶上医阁行舟极速远去。
陆婉荧此时已是放开陈长安,站在一旁,神色恢复成平静如水,只是手还紧紧攥着陈长安。
“去本座寝殿...”
陈长安往回走,陆婉荧虽是亲昵地挽上来,但面色也没太大动容,反而有点疑问的样子,直到思索了一下带去寝殿是个什么概念,才是即刻垂下头轻声道:
“我...我还没准备好...”
“嗯...本座带你去见见你的...呃...姐姐们。”
这句话陈长安硬着头皮说的,本以为陆婉荧多少有些恼怒的,结果她反是对着陈长安笑道:
“那我也算是入了教主后院了?”
这陆阁主...真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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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安这几天过得格外舒坦,但魔教教内却不是,相当忙碌,忙到岳小萱都拉着林倾然几人处理事务去了。
缘由在于雪域正式将拜投魔教的消息公之天下,如此一来,整个东洲算是确确实实落入陈长安的手里了,魔教开始接手整个东洲地界与宗门交接,当然是忙的。
不过这事了了之后,东洲便也再无正邪划分,魔道小宗门也不用畏首畏尾,正道也不用终日将除魔卫道放在心上,对于东洲来说,其实也算是好事一桩。
陈长安的生活算是空闲,交接事务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也就每天参悟参悟神道天书,不过话说回来,这本天书的第一页,陈长安已然摸透了大半。
如今他的道体素质比半仙之体的林倾然还要高一截,只是还没探讨修为,但也能算小半个仙道。
至于夜晚...夜夜笙歌尚不至于,但也没差太多,几位教主夫人皆不愿从寝殿撤走就偶尔得被陈长安收拾到第二天下床几乎得有人搀着。
本以为岳小萱是最吃不住的那一位,不曾想,反倒是胸怀最为宽广的池亦蔓,她倒是求饶最多的那个。
也不能怪陈教主禽兽不如,只是每天夜半推开寝殿的门,其中烛火摇摇曳曳,微光里能看到几双玉腿各自陈列,各有千秋的几位女子眼波流转,试问谁能顶得住?
如此闲散的如同退休般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此日,正值秋高气爽。
陈长安方才于江州摆弄完照胆,照胆真是神剑,凡是挥舞起来,就要天地失色,以至于陈长安都不敢全力轰于江州之上,生怕整个江州都裂了。
现在估摸着,以自己这真半仙之躯,携这手上照胆重剑,想要将当时的夏帝斩落马下,估计只要一个照面的事,最多加上一式剑诀。
只能说入了仙道,这层面的差距非常大,何况手里头还有神剑一把,这么想来,当日要是林倾然与他拼命说不好真打不过,还好林仙师是自家人。
陈长安手里头攥着山河社稷图好几个月,本来是准备预防大夏的,结果揣着揣着,东洲都拿下了,他散下身,铺开画卷,画上灵台楼阁,山川河流,花鸟鱼虫,一应俱全。
还没看仔细,就听得“噗通——”一声,陈长安面前跪了个人,准确来说,是跪了个仙人,白衣白袍,仙气飘飘,灵觉探查之下,远远超过自己这半仙道体。
难不成是上界使者?来带本座飞升来了?
可这家伙,怎么跪的正正经经。
陈长安一脸狐疑,然后这仙人就对着他“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
“晚辈三千业界,无道仙宫,李有真,拜见搬天道人!请道人归界!”
“...本座能不能问你个问题?”陈长安实在改不掉每次自称都是本座这个习惯了,但还是淡淡问了句。
“请道人随意指教!”
“搬天道人...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