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安静到尴尬,尴尬到窒息。
司酒终于知道,程渊一反常态要送她上楼的原因是什么了。
想来,丫根本就料到了。
她没好气的剜了程渊一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程渊回以一个宠溺的眼神:你想怎么收拾都行。
季父季母见两人公然眉目传情个没完,季母想到就是这臭小子害得她的然然被学校老师批一顿,现在竟然敢教唆她原本乖巧可爱的女儿夜不归宿!这么一想,心里又气又酸,只恨不得拿个扫把把他打出去。
而季父,重重咳了一声,“然然过来!”
司酒摸了摸鼻子,朝里面走了一步,就听季父吼,“你别靠近我女儿。”
司酒回头,看到程渊面色凝了一下,然后淡定的放下那只抬起来的脚,一步跨了进来。
季父的眉骨在跳,逐渐浮现一个怒不可遏的模样。
“伯父伯母,至少也得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看你是想狡辩!”季父吼道。
他们房门口路过两个人,很是诧异的看着这站在家门口,大门敞开的一家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父额角青筋暴跳,眼看着气大了。
程渊适时的又往里走了两步,反手关上了门。
季父季母:“……”
五分钟后,季父季母端坐在沙发正中间,司酒坐在沙发单人位上,程渊……坐在他们对面的小马扎上。
人高腿长的一个人,曲着腿坐着个小马扎,莫名有点喜感。
不过在场几人都笑不太出来。
“就是你小子?”
季父这话乍一听有点没头没脑,但是他的意思在场几人都听得明白。
司酒眼皮一跳,只听程渊眼也不眨的点头,“嗯,是我。”
坦坦荡荡的模样,甚至有点理直气壮。
季父好不容易平下去的青筋隐约又要爆起来了。
“你昨天晚上骗我女儿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最好说实话。”季父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腿上的手却已经控制不住的捏成了拳头。
“昨天我生病了,然然不放心我,所以留在医院照顾了我一晚上。”
程渊说出的话让季父季母始料未及,并且只觉得他连狡辩都这么没有诚意,当下暴怒,“你放屁——”
一叠缴费单和病历本摆在了季父面前。
季父:“……”
“真的是这样?”季母怒火略微平息,看向了乖女儿。
司酒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面色平静的点点头,“嗯。”
“所以,我真的没有欺负然然。伯父伯母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去问医院医生护士,或者看监控都可以。
我们就是很单纯的在医院互相陪伴着度过了一晚上。”
少年脸上略微显出一丝怅然,“毕竟然然还没有成年,我怎么舍得欺负她。”
季父:“!!!”
你他mua的怅然什么?遗憾什么?宁脑子里在想!什!么!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成年了,你就要,就要……谁给你的胆子!”
季父拍案而起,“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
之前因为这小子,然然被喊去办公室教训,还写了检讨。这小子呢?影子都没有见一个。
后来要不是老婆一直劝着,他不把这小子姓甚名谁弄明白,再把人找出来打一顿都是好的了。
结果才几天?这小子就诱拐然然夜不归宿!
这种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良配。
“伯父,我和然然是真心相爱的。”
司酒:“???”
“而且昨天要不是然然,我可能就死了。所以,我的这条命是然然救的。
老祖宗告诉过我们,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
这辈子,不,哪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除了然然,我谁也不要。”
季父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就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