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有太多情绪,司酒率先别开了头,连带着也把自己刚才被他手指‘折磨’了个够的嘴唇从他手底下解救出来。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是吧?你说不是要困着我,那是什么呢?”
谢禹却没有接着她的话,而是忽然说道,“你亲他了吗?”
司酒有一瞬间的卡顿,匪夷所思的看着谢禹。
他的手还举在自己的脑袋旁边,保持着那个捧着她脸的姿势,可能因为手心里空了,于是手指头蜷曲了几下,好像下一秒又要捧上来。
司酒抬起手把他的手隔开,不得不抬着头看他,“那又怎么样?我救了你的人,你不是应该感谢我?”
“我不关心他的死活。”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的看过来,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你想走?”
“不然呢?哪个肉票会开开心心的和绑架犯生活在一起?斯德哥尔摩吗?”
“当然,你又要说那一套,保护我,不得已,是误会。
谢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抹去你们不顾我意愿强行把我带来,并且限制了我的自由的行为。”
司酒自觉自己说话已经语气尽量平和了。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谢禹脸上看到了受伤的神色。
与之相对的,是自己因他那个眼角下垂唇角抿直的受伤表情而有一瞬间牵扯住的心。
她不喜欢这样的情绪,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
“我非常讨厌被人限制。”司酒说得极其认真。
“当然,没有人喜欢被限制。”
“但我是尤其的讨厌,甚至是厌恶这种感觉。”她说道,“放我离开。”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司酒感觉到了谢禹身上即将溢出的,强悍的压迫感。
这令她那从来都很敏锐的危机感拉响了警报,但是她寸步不让的以坚决的眼神看着他。
而实际上她不知道,她的睫毛在微微的颤,脸有些白,甚至腿都在发软。
她虽没有完整家庭,但却有着被很多人宠爱着长大的童年,实际上是个胆子不大,甚至有点娇气的女孩。
昨天到现在为止,是她长到这么大,最‘惊心动魄’的一夜了,说她不害怕不慌是假的。只是再怎么害怕慌张,难道受害者还能在凶徒面前妄图获得怜悯么?
所以她一直撑着,看似冷静坚强,其实内心隐约有点崩溃。
尤其是现在。
谢禹的气势实在可怕。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这些人总给了她无数错觉,让她不知不觉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和自身的处境,竟然敢强硬的挑衅了。
之前刚刚被劫来时她那么挑衅,是因为想着反正是死不如求个痛快,所以挑衅得反而毫无胆怯。
现在却是因为潜意识里好像相信了他们不会伤害自己,自认有了底气谈条件,但对方气势一起来,才惊觉慌张。
难怪阿渊以前总喜欢说她是纸老虎,的确外强中干不抵用。
她的手心冒出细细的汗来,濡湿了掌心一片,想着或许这人要撕开伪善的面皮了。
会怎么对付她?最坏的也就是杀了她吧?
不会还有更坏的吧?
忐忑不安却又要强撑气势,一口气一直提在嗓子眼里,憋得脸色都发白。
谢禹动了动脚,司酒骇得双腿一软往后趔趄,然后跌进了一片很温柔的怀抱里。
“你又吓他做什么呢?”
她听到身后查尔斯有些无奈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