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么多场斗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蹋顿竟然有些兴奋。
之前那些斗兽中的汉人实在太弱,还没和猛兽周旋就被吃掉,看着没啥意思。
今天这个有点意思。
至于那个被黑熊吃掉的蠢货,他一点都不关心。
不只蹋顿这么想,看台上很多人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阎柔也顾不得看众人的反映,而是趁着黑熊进食,赶紧捡起那名倒霉乌桓兵的长枪,向阎志奔去。
“弓箭手在哪儿!”
“快射死他!”
阿曼指着阎柔气急败坏地喊道。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弓箭手听到他的喊声,立刻弯弓搭箭对准了阎柔。
这时,场上看客们全都发出了嘘声。
“住手!”
蹋顿看了看台上众人,喝止了阿曼。
他想看看这个汉人究竟怎么对付这头黑熊。
阎柔将阎志挡在身后,手里攥紧了长枪,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侧过头不敢与黑熊对视。
蹋顿不知道的是,阎柔喜好打猎,对黑熊的习性有所了解,如果换成一般人,看到黑熊早就吓得腿软了。
黑熊也是饿久了,只知道干饭,大口大口地吃着那名乌桓兵卒的尸体,连看都不看阎柔等人一眼。
这下就尴尬了。
整个斗兽场的人全都一脸郁闷。
他们是来看汉人如何被黑熊吃掉的,而不是看黑熊如何吃乌桓人的。
蹋顿也是一脸不悦。
“别吃了蠢货!”
阿曼着急得捡起一块石头丢向黑熊,然后指向阎柔:“快吃掉他们!”
“吼!”
黑熊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脑袋上被砸了一下,顿时大怒,瞪着黑色的眼珠,向阿曼怒吼连连。
就在这时,斗兽场上的人突然感到大地一阵颤动。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紧接着,整个大营都响起了喊杀声。
“出什么事了?”
蹋顿慌忙询问丞相朵滚。
朵滚也是一脸懵逼,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要派人去问。
一名千夫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单于,不好了,不好了,汉军袭营,汉军袭营!”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蹋顿一脸震惊。
刚刚探马还禀报,汉军在几十里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白狼山,难不成他们有仙术。
“到底怎么回事?”
丞相朵滚慌忙问道。
“他们是从北方攻过来的,有两万多骑!”
千夫长哭丧着脸道。
这时,整个斗兽场的人都知道汉军打过来了,顿时乱成一团。
“快,快保护单于离开!”
朵滚慌忙对侍卫们喊道。
这时向出口跑的人群已经挤作一团。
由于人数太过集中,“咔嚓”一声,脚下的木板被踩断,众人互相推搡着,有不少人掉在了石墙下,其中就有阿曼。
阿曼被人压着,腿都摔断了。
“滚开!”
他把压着他的人推开,刚坐起来喘匀气,就听到耳边传来惊呼声。
接着,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当他看清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时,吓得魂飞天外。
“吼!”
黑熊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脑袋十分诡异地吊挂在胸前,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紧接着,黑熊便开始疯狂地撕咬着他的身体。
“弟弟,你快上来!”
阎柔撑着长枪爬到了石墙上,然后将长枪伸下去,让阎志抓着枪杆爬了上来。
“大哥,你要去哪儿?”
阎志见哥哥要离开赶忙问道。
“你没听到他们喊吗,咱们汉军打过来了。我看那胖子像个头领,看能不能杀了他,万一得手,说不定能立功。”
说着,他便向蹋顿追去。
蹋顿在侍卫的保护下好不容易从斗兽场逃出来,向营地四周一看,顿时傻了眼。
整个营地到处都是喊杀声,一个个帐篷被点燃,惊恐的士卒如同没头苍蝇到处乱蹿。
“完了!”
蹋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单于,咱们快跑吧!”
朵滚慌忙道:“只要我们跑去鲜卑就安全了!”
“对!”
“我们去找轲比能!”
蹋顿话音刚落,就感觉后腰一阵巨痛,他低头一看,一个枪头从他的肚子里穿了出来。
“单于!”
朵滚大惊,回头一看,那名斗兽场上的独眼男子,一枪从蹋顿背后刺入,将他扎了个透心凉。
“杀了他!”
朵滚对众侍卫喊道。
阎柔抽回长枪就准备跑,他可不是这些铁甲护卫的对手。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侍卫不但没杀他,竟然一哄而散。
朵滚一看侍卫都跑了,他赶紧跳上马,急忙向柳城方向逃去。
卫宁带领两万大军赶到距离白狼山十几里时,居然没有发现乌桓的巡逻兵马。
进入五里时,他们都已经看到乌桓的营地了,对方竟然还没发现他们。
卫宁用千里镜一看,有些意外。
营门口竟然只有千余巡逻兵卒。
看来,蹋顿根本没想到有人会从这个方向袭击大营,而是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南面。
既然蹋顿如此配合,卫宁自然要狠狠攻他后门。
紧接着,卫宁率领两万铁骑,打着日月星辰旗,犹如神兵天降般冲向乌桓大营。
乌桓兵都吓傻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么多汉军是哪里来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千军万马踩成了肉泥。
汉军的突然出现,令乌桓军根本来不及反应。
两万人冲入乌桓军营一阵砍杀。
卫宁下令,不要俘虏,对乌桓兵就一个字:
“杀!”
从晌午一直杀到天黑,乌桓大营伏尸遍地。
浓重的血腥味几里外都能闻到。
远处的狼嚎声更是此起彼伏。
乌桓大营有近五万兵马,被卫宁杀了四万余,逃了不到一万。
卫宁还从乌桓大军中,解救出近万汉人。
由于五月末,雨水较多,卫宁担心发生瘟疫,并没有搞什么京观来震慑乌桓人,而是全部将乌桓人的尸体掩埋。
“有没有找到蹋顿?”
卫宁问太史慈。
“还没有!”
“他不会逃走了吧!”
太史慈擦了擦汗,有些担心。
“柳城距此不远,也许他逃回柳城了,等我们的主力一到,立刻攻打柳城!”
卫宁灌了口清冽的凉白开,就快冒烟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主公,蹋顿死了!”
霍风领着阎柔喜气洋洋地过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