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大夫们都说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了,眼下我们该做的就是让芸儿自然恢复,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反而害了芸儿,知道么?”
柳姑姑皱着眉道:“夫人误会奴婢了,奴婢也只是想问问大夫有没有不伤小小姐的法子治好小小姐罢了。”
林氏斥道:“说来你也是懂分寸的人,平日我最信任的也是你,可是今日却让我有些怀疑你平日的能力了,你也不想想,大夫们但凡有办法还能藏着掖着不成?就算你信不过这些大夫,但李大夫的为人你总该信得过吧?”
说话间,眼邪恶的扫过了众大夫与李大夫,心想她这么挑拔了这些大夫该恨上柳絮了吧!
哪知道众大夫没有任何的异样,而李大夫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声色!
她暗骂了这些大夫胆小,更恨李大夫对她不假以辞色。
柳姑姑唇动了动正想说话时,这时左芸萱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柳姑姑。
柳姑姑大喜过望:“小姐,小姐……”
“柳姑姑……”芸萱回应了她一个怯怯的笑。
“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果然显灵了。”柳姑姑喜极而泣,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天磕了三个响头,直把她额头都磕红了。
李大夫眼中闪过一道异色,看了看左芸萱后,划过一道笑意,遂抚了抚胡须,竟然坐到了一边的喝起了茶来。
左芸萱暗骂他一声老狐狸,要不要这么聪明啊!好吧,老狐狸既然想看戏,就让他看个好戏,也算是不枉他这么大年纪跑来了。
林氏心头咯噔一下,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好了!这些庸医!
她心中恨恨不已,脸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款款走到了芸萱的身边,拉着芸萱的小手柔声道“真是太好了,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终于好了。”
芸萱皱了皱眉,竟然仿佛受惊般从林氏手中挣脱,身体偎向了柳姑姑,不解道:“柳姑姑,为什么二姨娘竟然自称我的娘?咱们府上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
林氏春风得意的脸上顿时出现龟裂,甚至是狰狞的,她恶狠狠道:“你说什么?你这个小……”
“夫人!”柳姑姑不等她把小贱人三个字叫出来就冷冷的打断了林氏。
她倒不是帮着林氏,要知道林氏这三个字一叫出来,这些大夫定然会传出去,到时林氏伪善的面孔就会受到质疑。
可是她得顾及芸萱,刚醒来如果听到这么恶毒的话会刺激到芸萱,要是真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要想让林氏露出真面目有的是机会,可是要把小小姐吓傻了再回来就难了!所以柳姑姑决不敢冒这个险!
二姨娘被柳姑姑这么一喝倒是如当头一棒清醒过来,她看了眼众大夫,连忙补救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说你娘?岂不知伤了娘的心?”
“二姨娘,你还混说什么?你明明是二姨娘怎么能当我的娘!我的娘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姓左,你姓林怎么可能是我娘?这是天下皆知的事,难道你得了失心疯了么?”
芸萱缩在柳姑姑身后不悦道。
二姨娘美艳的脸上闪过一道恶毒憎恨之色,长吸一口气才让自己不至于被气疯,笑道:“你这丫头,可是摔傻了不成?明明我是你娘,你却忘了不成?难道你忘了我对你比对你大姐还好?”
“不对!”芸萱摇了摇头道:“我爹在娘死时就说过,这辈子绝不会娶继室的,娘才过世不到三年,爹怎么可能将你扶正?不行,我要问爹去!”
说罢,芸萱强撑着就要起来。
林氏一惊,左瑾死时芸萱正好四岁,本来她是想弄死左芸萱的,没想到这死丫头命大没死成,她怕引起长老的怀疑,所以改变了策略对左芸萱亲近起来。
左芸萱因为与她亲近,所在以左瑾死后的第三年就强求着长老让她成为了风哥的继室,这一切怎么左芸萱全忘了?
不但忘了,还口口声声说左瑾才死了三年,这是怎么回事?
她狐疑的看向了李大夫,哪知道李大夫只是品着茶根本不看她。
老东西!难道左家堡请他来是喝茶聊天的么?林氏气恨地瞪了眼李大夫。
这时一个大夫沉吟了下道:“夫人,依老夫看,小姐虽然是醒了,但似乎所有的经历都停留在七八岁左右的时候了。”
“那是不是指连智力发育也停留在那里了?”林氏心里一喜倒不计较李大夫对她的无理了。
“这……”大夫想了想道:“这很难说,也许是瘀血将她拥有七岁到十二岁之间那段经历的脑组织给压制住了。假以时日如果能活血化瘀的话,所有的记忆都会回来。而您刚才所言,是不是会影响智力,这个老夫不能断定,也许她只是忘了一段经历,智力还是正常的,也可能她不但没有了那段记忆,也损伤了脑组织而从此停顿在七岁的智力上。这一切都看小姐的造化了。”
“哎呦!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竟然真的摔成了傻子啊!”
林氏脑筋一转立刻把芸萱归于傻子的行列,开玩笑,现在把芸萱当成傻子是对她最有利的,一来芸萱不认她的身份,二来成了傻子还不是任她捏扁搓圆?三来,她装了这么些年也累了,一个傻子怎么欺负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夫人!小姐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怎么就成傻子了?您哭得有些早了。”柳姑姑冷笑,这大夫都没下定论,林氏就急着想把小姐念叨成傻子么?
林氏一愣,心中愤恨,这该死的柳姑姑总有一天收拾了她。
就在她恶狠狠地瞪着柳絮时,突然额头巨痛,她发生一声凄厉的叫声摔倒在地。
众人惊悚地看到一道绿光从芸萱的床头飞出狠狠的砸在了林氏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林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