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一片冰冷,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大意到让人握住了自己的命脉!
怎么办?用毒?
等等,宗政琉为人看似温润淡雅,其实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也许他是试探她……
当下倒不再挣扎,只是静观其变。
只是没想到宗政琉竟然得寸进尺,揽住了她的腰,显得亲昵异常。
太后的眼微闪了闪。
皇后的眼中怒意更盛了,皇上曾宣旨左家堡的大小姐就是太子妃,当时虽然是针对左千鸾下的,可是现在既然左芸萱成了左大小姐,那么这婚事在众人的眼里自然落在了左芸萱的身上,现在左芸萱竟然敢公然跟别的男子搂搂抱抱,简直是无耻之极!
而且还是她死对头,云贵妃的儿子!
这是*裸的削她的面子!
皇后想到了,左芸萱当然也想到了,不管宗政琉是不是别有用心,但眼下却是利用她来打击了皇后,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她很讨厌皇后,可不代表她会愿意被人利用!
她不动声色,唇间始终带着得体的笑意,脚后跟微抬,狠狠地踩在了宗政琉的脚尖上……
十指连心,就算你武功再高强,也受不了被人踩着。
何况左芸萱踩得很有技巧,只踩那怕疼的小指头上,而且是踩在第二骨节处。
“咯咯。”她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声音在她的耳里美妙异常。
宗政琉先是只觉脚趾一疼,待反应过来,那疼痛已然瞬间漫延到了他的全身,连心脏都疼得颤了起来。
他连忙松开了对左芸萱的钳制,扯着艰难的笑离开了她的身侧。
司马焱煌笑微冷了冷,淡淡道:“四皇子果然是风流不羁,连本王身边的丫环都不放过,这天天在宫里见了这么多的美人艳色,本王都不知道你平日是怎么克制自己的,是不是很辛苦啊?”
这话一出,群皆变色,尤其是宗御天更是脸黑了半边,怒容满面的瞪了眼宗政琉。
宗政琉心头一跳,连忙道:“司马王爷误会了,本王只是跟左大小姐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司马焱煌皮笑肉不笑道:“玩笑也得适可而止不是么?刚才左大小姐可十分不愿意呢!”
宗政琉一听立刻对着左芸萱陪礼道:“左妹妹,是本王一时情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本王在这里向你陪礼了,望左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左芸萱眉头微皱,暗中冷笑,这话说得好听是陪礼,实际上却向宗御天表白他对自己的喜欢,间接也申辩了他对自己无礼举动全是因为情之所至,从而打消了宗御天的怒意。真是一举两得啊!
她不免多看了眼这个宗政琉,虽然之前就知道他不是如表面一样无害,甚至有过两次短暂的接触,但她实在对他知道的太少。
甚至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知道他是皇贵妃云贵妃之子,是沈从文的表弟,也深得宗御天的宠爱。
不过这宠爱……
嘿嘿,前世好象也是宠爱他的,可最后呢?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的并非是他!
这宗御天到底喜欢谁,也只有宗御天知道了!
眼不禁看向了宗御天,见宗御天看向宗政琉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慈祥。
嗤!
左芸萱嗤之以鼻,如果他宠爱宗政琉,那么对司马焱煌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太后道:“说来左家堡身份也算是十分高贵的,配上琉儿倒不失为一件美事,不如……”
“不如吃饭吧!”司马焱煌淡淡地打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秀眉微竖,不愉地看了眼宗御天。
宗御天假作没有看到,连忙笑道:“是啊,是啊,不知不觉朕倒也觉得饿了呢,母后,让下人们开筵可好?”
太后虽然不满意宗御天对司马焱煌的放纵,可是宗御天都说要饿了,她还不同意开诞,那岂不是被人说她为母不慈?
她遂敛住怒意,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都饿了,皇上,可以开筵了。”
宗御天笑道:“好。”
不一会,菜如流水般端了上来。
太后看了眼左芸萱笑道:“萱丫头,就坐在哀家身边吧。”
“是。”左芸萱乖巧的应了声,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皇后的眼一闪,闪过一道恨意,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太后坐定后看了眼周围,脸色一冷:“太子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吐血了,很严重么?”
左芸萱心头咯噔一下,这是要拿她开刀的前奏么?
皇后先是脸色一冷,随后道:“是啊,吐了好几口血呢,太子这么金贵,从小就没受过这种气,竟然见了左大小姐就气得吐了血,这左大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言下之意这左芸萱才跟太子见面就把太子气得吐血了?
左芸萱抬头看向了太后,看太后怎么说。
谁知太后看了她一眼后,寒声道:“皇后,不是哀家说你,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自小就习的是帝王之术,如今被一个女子气得吐血,这传了出去未免会被人误会太子气量狭小,胸襟不宽,如此之人将来如何为帝君?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你也该思量一下出口,知道么?”
皇后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点头称是。
左芸萱轻嗤,原来太后是借她的名誉打压皇后来着,这婆媳之间还真是暗潮汹涌呢。
这时听太后语锋一转:“萱儿,你也是,不是哀家说你,皇儿之前可是把你许给了太子,你怎么也得好好照顾太子,太子这会身体有恙,你怎么能不陪在他身边呢?”
左芸萱还未开口,就听到宗政琉道:“皇奶奶可不知道,太子哥哥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把与左大小姐的婚事给否了。从此左大小姐不再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什么?”太后手一震,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儿女婚事向来是由父母长辈作主,何时轮到他来作这个主了?皇后,你就是这么教育太子了么?让他连祖训都能随意妄为改变么?”
皇后一愣,心里委曲不已,就这左芸萱的德行,谁敢要啊?不过她再也不敢得罪太后,免得被太后又当众穿小鞋下了面子去,连忙陪礼道:“是臣媳的错,回头臣媳定然好好管教太子。”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恨左芸萱恨了个半死。
左芸萱则露出了更委曲的样子,低声道:“太后,这太子妃我是没有福气当的,太子也当众说了喜欢的是司马千鸾,他要娶司马千鸾为太子妃的,而且还把我的命都送给了司马王爷,所以请太后成全太子与妹妹的一番情意,也放我一条生路。”
“胡闹!简直胡闹!”太后气得将龙头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眼严厉地看向了宗御天:“皇儿,你就由着太子这般胡作非为么?”
宗御天一阵尴尬。
左芸萱冷笑,他哪是由着太子胡作非为,只是因为想致她于死地而已。而太后也不是真想让她嫁给太子,不过是借着这事来打压太子罢了!
这皇家之人一个比一个虚伪,真是恶心之极!
“萱丫头,这事是太子错了,你也别生气,回头哀家定让太子向你陪礼道歉,放心吧,这太子妃除了你谁也不能当!”
“太后!”左芸萱一惊,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太子妃的名号,可不想再被这破名号缠住了!而有这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想让她嫁给太子?这于太后又有什么好处呢?
“怎么?你难道觉得太子配不上你?”太后森然的瞪着她。
她心里道:当然是!
不过脸上却淡淡道:“怎么会?不过我左芸萱虽然出身江湖,也知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与太子已然是相看两厌了,如果硬要拉在一起,恐怕终成怨偶,更是违了太后欲让左家与宗家结两姓之好的愿望,所以我恳求太后将此婚约作废吧。”
听了左芸萱的话,太后的脸色稍好,但态度依然坚决道:“你说的听听倒是有道理,不过太子与你不过见面数次,也未曾有什么深仇大恨,谈什么相看两厌?他只是没有看到你的好而已,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情了。所以这事不要多说了,哀家是绝对不会解除婚约的。”
此言一出,皇后的脸,皇上的脸,还有左芸萱的脸都暗了下去。
皇后更是恨得连手指甲都差点握断了,她对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左芸萱见太后坚定不移,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办法,反下嫁不嫁由她,她遂不再多言,饿了一上午了,她也不多管什么,拿起了筷子就吃了起来。
皇后看着她吃得高兴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她粗鲁,觉得她没有教养,眼中的怨恨更盛了。
宗政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而不停地给她夹菜,不过左芸萱讨厌宗政琉,把他夹得菜都剩在那里了。
这时一个丫环端了一碗汤走了过来,待走到左芸萱身边时,突然站立不稳,一碗汤全洒向了左芸萱。左芸萱眼底划过一道讥嘲,身体微一倾斜,她趁着慌乱间假装不经意撞击了下那这宫女的手肘,宫女措不及防,那盆汤竟然有一部分飞过了桌面扑向了皇后。
正准备看好戏的皇后哪料到这祸事从天而降,根本来不及躲避,半盆汤就这么华丽丽地泼到了她精心装扮的脸上。
“啊……”她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又是狼狈又是疼痛,一旁的宫女忙不迭地拿出丝绢为她擦拭。
她愤愤不已,一把推开了宫女,对着左芸萱怒目而视。
胸起伏出急促的弧度,那样子是要对左芸萱怒斥了。
哪里知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左芸萱比她更夸张的跳了起来,上窜下跳的样子哪有一点未来太子妃的自觉?
完全一个市井泼妇!
跳也就罢了,只见左芸萱捞起了裙摆,居然露出了里面的内裙,惹得一边的宗政琉脸上一红,眼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心里直叹,母妃,这么个货,你确定要儿子追求么?
他的表情全被左芸萱收入眼底,闪过一道戏谑之色。
想要利用我?也看你舍不舍得那张脸!
她拿着裙摆对着宫女就破口大骂起来:“狗奴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拿汤来泼我?你以为我是谁?是那些满口仁义内心虚伪的人么?就算被你泼了个满头满脸也会故作仁慈而放过你么?告诉你,本小姐可是左家堡里长大的,左家堡的规矩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要伤我一分,我必伤人十分!我,左芸萱,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口气?
简直视礼教无无物!视仁义道德于无形!这种女人娶进皇宫,简直就是丢皇室的脸!
皇后气得脸都白了,恨不得就地把左芸萱正法了。
偏偏左芸萱还不知死活地对着皇后慷慨激昂道:“皇后娘娘,我可是你们皇家请来的贵客,更是未来的太子妃,这宫女如此轻慢于我,就是不给皇后娘娘您面子,不给您面子就是不给太子面子,不给太子面子,就是不给未来君主的面子,所以一定要严厉处置,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您下令吧,一定要把这宫女狠狠的处罚,才能以示警戒,让别的宫女以后不敢再犯!”
皇后听了差点一口气没吐出来,气死在那里。
这个左芸萱先是指桑骂槐,骂她是个假仁假义的人!后是逼着她处置这个宫女,她要是严厉的处置了这宫女,那岂不是让忠于她的人离了心?而更可气的是左芸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挑拔离间,说什么太子是未来的君王,是的,太子是未来的君王没错,可是这宗御天还没死,这话说出来不是显得太子迫不及待地想当皇上么?!这不是引起皇上对她与太子的猜忌么?!
这左芸萱是想置她与太子于死地啊!
皇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美目死死地瞪着左芸萱,如果眼神是小刀子,估计左芸萱早就射得千疮百孔了。
宗政琉低头抿了口茶,眼底不掩得意地笑。
他母妃云贵妃与皇后斗了这么多年,他与太子也明争暗斗好几年了,能看着皇后太子吃瘪,真是大快人心!
再看左芸萱也顺眼了许多,不觉得为了左家堡委曲自己讨好这个女人有多难了。
这时太后淡淡道:“好了,不过是一个宫女,来人,杖毖!”
“萱丫头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看不顺眼杀了就得了,至于让你这么激动么?别忘了将来你是要当太子妃的人,讲究的是心态平和,贤良淑德。”
左芸萱冷笑,看来太后是逼她承认太子妃的身份呢,无时无刻地不提醒着她。
她抬起头,却撞上了太后犀利的目光,暗藏警告之意。
讥嘲一笑,不再说话。她的沉默让太后以为她示弱了,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遂道:“来人,带左大小姐下去换身衣服。”
转头对皇后也和气道:“皇后也去换身衣服吧,对了,正好带萱丫头一起去,你们娘两也亲近亲近。”
还亲近亲近?这皇后恨不得杀了她才是,怎么可能跟她亲近?
这太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左芸萱讥讽地勾了勾唇,这太后明明是让她恶心皇后却说得这么官冕!
“是,臣媳告退。”皇后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头对着左芸萱傲然冷寒道:“你还不跟本宫来?难道还要本宫请你么?”
左芸萱也不多说,跟着皇后而去。
身后是太后冰冷的目光,左芸萱能很清楚的感觉到!
太后……
左芸萱冷冷一笑,前世与今生截然不同了,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甚至性格。
前世太后对他人是狠戾的,手腕是强势的,甚至心亦是冷酷的。
可是对她还是不错的,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她虽然能感觉到太后的利用,但却也感觉到了前世太后那发自于内心的疼爱,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切,甚至超过了太后所有的孙女孙子,这也是让前世的宗政澈恨她的原因。
可这世真的不一样了,她没有感觉到太后一点的温度,一点的关爱,如果要说有,也是算计,也是利用,还有那如蛇般冰凉的目光!
就说刚才,明明可以让皇后进退两难丢人现眼,以太后对皇后的不满,太后该乐见其成的,可是太后出手了,甚至可以说是偏向了皇后!
为什么?
就是为了平衡,为了牵制,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太后是用行动告诉她,这后宫她左太后才是一宫之主,她左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后可以被羞辱,可是那只能是太后可以羞辱的,而她,左芸萱不够格!
离开了太后,左芸萱就只是被皇后捏扁搓圆的主!
太后这是在警告她!要她认清时势,站好队伍。
“如玉,你带着左大小姐去换衣服,女宾的衣服都在满风阁里放着呢。”
耳边传来皇后冷冷的声音,待左芸萱抬头看时,皇后已然转身往未央宫而去了,留给她一个不屑的背影。
“左大小姐,跟着奴婢走吧。”那个叫如玉的宫女嘴里自称是奴婢,神情却没有当奴婢的自觉,而是轻蔑地看着她,讥道:“左大小姐,不会以为你有资格跟着皇后去未央宫吧?”
眼带着凛烈的寒光射向了如玉,她淡淡道:“你是不是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还是说没有看到那泼我汤的宫女的下场?”
如玉微微一愣,突然想到刚才左芸萱所言所语,想到那宫女下场,身体不禁瑟缩了下。
神色立刻变得恭敬,低着头轻声道:“左大小姐,请随奴婢去满风阁换衣。”
“嗯。”左芸萱高傲地点了点头,唇间勾起了阴冷的笑。
这个如玉以为低着头,她就不能发现这狗奴才眼底的恨意了么?
如玉在前面规规矩矩地走着,看样子是学了乖,只是这路……
左芸萱越走眼底的寒意越盛,如果前世她不是常来这宫里,她怎么能知道如玉是把她往西边的引香阁带呢?
引香阁地处偏僻,却胜在环境优美,是历代太后在宫里静心念佛的地方,不过这宫里的女人能当到太后,手下死的冤魂肯定不少,所以这引香阁就是做做样子,基本很少有人来的。
这个如玉引她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不会是想冤枉她偷引香阁里的东西吧?
她眼睛微眨,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大小姐,怎么不走了?”如玉微微一惊,忐忑不安地看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作出气愤状道:“不过换个衣服,怎么走这么远?该不会是你有意糊弄我吧?”
如玉的眼中闪过一道讥嘲,声音却愈加恭敬了:“左大小姐玩笑了,奴婢就算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糊弄您的,实在是为了怕小姐们换衣服被人冲撞了,所以选得地方有些偏。”
“噢,原来是这样,皇后倒是想得周全!”
“是啊。”如玉笑着应和,眼底的嘲弄之色愈盛了。
左芸萱点了点头道:“如此就走吧。”
等两人越走越远,假山后缓缓地转出一个人来,那男子一身鲜红锦袍,张扬着无限的邪肆,薄唇如刀,似笑非笑,人如无骨,懒懒而倚,道不尽的风流体态,说不尽的肆意潇洒。
“主子,左小姐会不会上当?”
“放心吧,这丫头心比谁都细,这天下除了本王谁也不能让她吃亏。”
小青子暗中撇了撇唇,什么除了您没有人能让左小姐吃亏?应该倒过来,天下除了左大小姐能让你吃亏,没有人让您吃亏吧?都被那个……嗯……啥了,还不吃亏么?主子您可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的,被左大小姐这般上下其手不说,还亲了……嗯……那里,这不算吃亏啥是吃亏啊?
这亏吃大发了!
而且还……
他想到主子居然在左大小姐的注视下有了*,他就忍不住地想笑。
他正想得兴高采烈,耳边传来司马焱煌阴冷的声音:“小青子!再加一千个伏地挺身!”
“啊?主子……”小青子哭丧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司马焱煌。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再胡思乱想,本王就听那死丫头的,让你去当宫里的管事嬷嬷。”
“主子,奴才是太监,最多当太监总管!”
司马焱煌似笑非笑道:“你这是跟主子我要升官么?”
“主子您答应了?”小青子一喜。
“答应了!”司马焱煌邪恶一笑。
“谢主子!”小青子笑得更谀媚了。
“当总管嬷嬷。”
“主子……”小青子哀怨无比地看着他无良的主子。
“哈哈哈……”司马焱煌心情无比的好。
很快,如玉就带着左芸萱到了引香阁。
引香阁里平时除了扫洒的宫女并没有人在,扫洒的也是一天只早上扫洒一次,现在都是中午了,人早就没了。
所以打开门,里面寂寂无人。
“咦,这字不象是满风阁啊。”左芸萱站在引香阁的门口,歪着头研究着上面的字。
如玉一惊,好在这引香阁用的是千年古体,从来只是在皇室中流传,估计这个左大小姐不认识,于是睁着眼说瞎话道:“怎么不是呢?这是用千年古体写的,大小姐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最后一个阁字倒看着比较象,前面的满字笔划好象少了几笔,而风字却多了几笔呢。”
如玉暗骂一声草包,脸上却笑道:“大小姐果然多才多艺又聪明睿智。”
“那是。”左芸萱傲然地昂起了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如玉更是鄙夷不已,嗤之以鼻,哼,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下不再多言带着左芸萱往内里走去,一直走到内室,如玉道:“大小姐稍等,奴婢给您取衣服去。”
“好。”
左芸萱坐了下来,打量着这屋子,竟然是内室!
还有床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找个男人跟她行苟且之事,然后让太后来抓奸么?这倒是个好主意!
要不是怕皇家一怒之下把她灭了口,她还真想配合呢。
这时她发间的小红不安份的游了出来,对着左芸萱发出嘶嘶的声音。
左芸萱微微一笑,轻蔑道:“小红,你闻到了?”
小红眯了眯眼,又迅速的游回了她的发中,露出一对小眼睛探视着外面。
“懒蛇!”左芸萱骂了句。
不一会,如玉拿了衣服走了进来,恭敬道:“大小姐,这是衣服,您换吧,奴婢去外面等您。”
“等等,这床底下怎么有东西?”
如玉一惊:“什么?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如玉微一迟疑,想着那迷香就快起作用了,遂也不防左芸萱快步走到了床边,掀起了床幔快速看了看后,
奇怪道:“没有啊。”
“本来是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左芸萱露出了阴狠的笑容,狠狠地一个手砍砍在了如玉的脖子上。
昏倒之前的如玉只看到左芸萱冷若冰霜的脸,还有一对杀意凛然的眸子。
“砰”左芸萱一脚把如玉踢进了床底,闻了闻迷香后,冷笑道:“这可是药王谷的迷香啊,一两迷香一两金,这皇后可是大下血本。”
“咦……”她眼微闪,这时小红又窜了出来,而且很快的游走了。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这色蛇最爱闻那些淫香了,而且现在点的淫香也是药王谷所制,里面更是用了极好的药材,是小红的最爱。
这种淫香无色无味却让人能瞬间勃发*,看来皇后是下了大手笔了。
不过所谓无色无味是对外人来说,以左芸萱来说,只要是有毒的东西,她都能闻得出来!
嘿嘿,她冷笑了笑,她倒要看看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换好了衣服,懒懒得躺在了软榻上。
突然耳微动,一道衣袖破风之声远远似来,脚尖微动,她躲了起来。
就在她躲藏的瞬间,门被推了开来。
“说吧,要我来什么事?”
“谁要你来了?哀家何时让人找你的?”
“你没让人找我?”
“当然!”
“不好,中计了!我先走了!”
“等等……嗯……”太后声音透着丝丝的媚意,一把拉住了林森的手道:“别走,哀家难受。”
“不行……嗯……”不知道太后摸了林森的哪里,令林森坚定的意志瞬间瓦解,声音也变得淫意:“宝贝,可想死我了。”
“森哥……哀家……也想死你了,平日你都不肯常来!”太后的声音更加柔软如水,带着勾魂的妖娆。
“唔……我不是进一趟不容易么……嗯……”林森一面说着,一面迫不及待地亲着太后。
“哼,什么不容易进来……以前你不也是夜夜进宫?怎么现在就不容易了?这分明是你不愿意进宫来。”太后承受着林森越来越激烈的索取,脑中还有一丝的怨意。
“你以为我不想进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随着皇上的年纪大了,他的猜忌心也强了,这宫里越来越严了,我进来一次容易么?唔……韵儿,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再好还有你那些美貌的小丫头好?恐怕她们早就榨干了你的精力,你根本想不到哀家了吧?”太后娇嗔中带了些许的醋意。
林森连忙道:“宝贝儿,你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小丫头?那些小丫头怎么有你风骚呢?再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我这些年身边可有一个女人?你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解?”
“哼,那些小丫头为了勾引你都舍了脸不穿衣服,你自己不用解了!”太后嘴里这么说声音却是愉悦的。
“哪有这回事!”林森模糊的哼了声,咬上了太后的红唇。
“哀家才不信你呢。”声音甜得让人心腻。
林森喘息道:“那好,你不相信我说的,那我就用做的!”
“用做的?怎么做?”太后的声音简直快柔得滴出水来,令林森听了血脉喷涌,要知道他为了维持好的形象确实在左家堡里不近女色的,即使有也是偷偷摸摸,不敢有丝毫的风声。而且那些女子都在被他用过之后处理了,他不能频繁的杀人,所以那方面的事确实不多。
“是的!”
随着林森这话,衣帛破裂的声音划破了空中。
“啊,哀家的衣服!这可是上好的云锦!”
“你要多少我买给你,现在我让你感觉更好的,宝贝!”林森显然*被淫香勾起了,他的声音透着暗哑的淫意。
“嗯……”女子发出一声*呻吟,嗔怒道:“讨厌,你弄疼我了。”
“宝贝,谁让你这么*,让我迫不及待了。”林森调笑着,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粗喘。
太后一声高似一声的吟哦更是响彻的室内。
左芸萱脸一下通红,这算什么事?竟然在这里偷听别人欢好。
不过这男人的声音真是熟悉啊!竟然是她那个仙骨飘然的外祖父!
而这女人竟然是太后!
眼微微变冷,这真是太出乎于她所料了。
这两个八辈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是这种关系!
心底不禁一阵恶心,而眼中的杀意更盛了!
欺骗,全是欺骗!
原来她一直活在欺骗中!
那对狗男女更疯狂了,太后的叫声几乎冲破了屋顶,而林森却粗喘着说出更为淫意的话,那一声声污言秽语激得太后尖叫连连。
整个室内除了男女的淫声浪语,还有床不堪重负的支呀声。
手握得更紧了,几乎掐进了肉里,随着这种恶心的声音更响,左芸萱的杀机也更重,脸上更是如万里雪飘千里冰霜,仿佛呼出的气都能将人冻伤。
杀,还是不杀?
她阴晴不定的转过着眼珠子。
“啊!”突然太后发出一声濒临死亡般的快乐尖叫。
与此同时林森也闷哼一声,床如散了架般发出尖锐的叽呀声。
除了林森恶心的粗喘,还有太后余韵袅袅的细吟,一切渐渐的平息下来……
错过了好时机了,左芸萱眼微微的闭上,全身放松下来,将呼吸也几乎隐藏到无。
良久,只听那太后声音变得阴冷道:“不是让你们在大典前动手么?怎么没有动手?”
左芸萱一凛,暗自庆幸没有出手,这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林森一愣,有些不愉道:“你这是在怪我么?你以为我没让人动手么?谁知道她命大!”
太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你怎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难道我连问一下都不可以?”
“你这是问的口气么?明明是命令口气!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什么人?”林森明显很生气。
太后顿时没了声音,待再开口时,声音就柔软了许多:“傻夫君,我这不是常年这么说话习惯了么?你别生我的气。”
“嘿嘿。”林森讥嘲一笑:“你习惯没关系,可别往我身上习惯,我可不是你的奴才。”
“这个自然。”太后靠向了林森,如蛇般缠上了林森,妖娆一笑道:“你是我的夫君嘛,怎么是奴才呢?”
“宝贝儿。”林森露出一丝的笑容,手轻佻起来。
太后发出了一声猫般的吟哦,媚眼如丝地看着林森,轻嗔道:“不行,不能再来了,明显是有人计设咱们,现在这些人还没来,说不定一会就要来了。”
“怕什么?来了杀了便是!来,这次我很快。”林森的声音又变得粗哑了,眼腥红着*压向了太后。
“啊……”太后快意地吐出一口气。
床又摇了起来。
看来淫香的效果还没有过。
左芸萱眼微合,现在她不想杀这两人了,她要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过这两人也不是象表现的那么恩爱情深嘛,上床时还缠绵绯侧,刚办完事就冷言相向,真是一对狗男女!
冰冷的目光看着两条纠缠的人影,如刀锋般的尖锐。
突然她眼底划过一道邪恶的光芒,手微动……
“呃……”床底的如玉发出一声痛呼。
“什么人!”林森立刻警觉地停了下来。
太后更是吓得伸出一掌将身上的男人劈了出去,自己则身体往床里一滚,将锦被裹在了身上。
“啊!”林森人在半空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捂着腿间,恶狠狠地瞪着女子,叫道:“你疯了么?居然这么把我踹出来了?哎哟,痛死我了!”
“叭”林森掉在了地上,捂着私处,冷汗直流。
左芸萱冷笑,这两人正在兴头被她这么一吓,女人自然条件反射的发僵,将男人卡在其中,现在被女人这么用力一推,等于用强力撕扯那男子。
这么一来,林森估计从此要当太监了,就算能用也差强人意了!
“这会还叫什么疼不疼的?还不看看床底下到底是谁?难道你不要命了么?”太后厉声喝道,那样子哪还有刚才的柔情蜜意?分明把这男子当成了下人。
林森脸上闪过一道隐怒,他张了张口,终于有所忌惮,没有说出话来。
随即将怒意转发到了床底的人身上,他一把揪出如玉,狰狞地笑道:“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这时太后已然穿戴整齐了,看也没看他们两,只冷然地交待一声:“做干净点。”就扬长而去了。
林森阴鸷的眼光直到太后消失后,才慢慢地收了回来,将如玉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目光如毒蛇般打量着如玉,如玉吓得不住的倒退。
男子倒也不计较,只是目色阴冷地盯着她,直到她退无可退,退到了墙角,才阴森森道:“说吧,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如玉惊恐莫名地看着男子,害怕的瑟瑟发抖,她没想到没设计成左芸萱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了。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定是死人!
不,她不要死,就算是死也要抓一个垫被的。
“如果我说出是谁让我在这里的,你能不能饶了我?”
“哈哈哈……”林森如看白痴一样看着如玉,大笑了起来,笑毕,他慢慢地走向了如玉。
随着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男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如玉的心越来越恐惧。
终于男子将如玉完全的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一种死亡的气息弥散开来……
如玉惊恐莫名。
指轻轻地划过了如玉的脸,冰凉刺骨。
“啧啧……倒是个美人……死了可惜了……”林森的眼淫邪地看着如玉。
如玉浑身瘫软……
突然林森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嘶拉一声扯掉了如玉的衣服。
“啊……不要……”如玉发出一声惊恐地叫声。
“不要?哈哈哈……贱货,你害得我差点不行了,今天你要是不能让我站起来,我就将你千刀万剐!”
厉声道:“要命还是要脸面,你自己好好考虑!”
“不……唔……”如玉伏着,屈辱不已,泪不停地留下来。
半晌,林森恨恨不已地看着自己毫无反应的身体,狠狠的抬起了脚踹后了如玉,发疯似得吼叫:“小贱人!你这个小贱货!你毁了我!毁了我!我居然再也不能人道了!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说完拿起一把刀狠狠划过了如玉的脸。
“啊!”如玉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手捂着脸,血,鲜艳的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溢了出来。
血一下刺激的林森凶残的本性,他拿起了刀又是对着如玉右肩用力一砍,一条白玉般的藕臂带着鲜血飞了出去,甩到了半空,洒下无数梅红血雨,辗转落尘化为泥。
“啊……”如玉痛得又是一声凄绝的惨叫。
她的叫声,她的血刺激得林森更是兴奋了,似乎只有血才能激起他内心的*,弥补他不能人道的残缺。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整整砍了八十多刀!
她的一对眼珠子,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她的耳朵一个甩到了横梁,一个扔到了门外。
她的四肢更是被砍得七零八落,整个屋里就如屠宰场般,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血腥味道。
唯有如玉的舌头,还在!
林森终于将怨恨发泄殆尽了,他喘着粗气瞪着如玉,阴沉道:“现在,说出是谁让你在这的,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如玉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那已经不能说是一具身体了,浑身除了血还是血!
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血肉模糊”!
“说!”林森暴戾的踩在了如玉的胸口,一道血箭从如玉的嘴里冲了出来,差点射到了林森的身上。
林森快速的跳到了一边,一脚将如玉踢飞出去,如玉就象只麻袋般飞到半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小贱人,差点让你的血弄脏了我!”林森恨恨不已地骂了句,随即拿着刀又走到了如玉的面前,将刀往如玉的胸前比划了下,狰狞道:“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这美丽的胸给割下来,将你的肠子挑出来喂狗……”
“不……我说……我说……”如玉发出痛苦的呻吟,努力地喘了口气,正要开口说出左芸萱的名字时,左芸萱唇微动了动。
如玉只觉脑中一晕,然后嘴里缓缓道:“是皇后命奴婢在这里的。”
“皇后?”林森的眼底闪过一道杀机,追问道:“皇后怎么会让你在这里等着?”
“皇后说她怀疑……啊……”如玉刚说到这里突然浑身抽搐两脚一伸就死了。
林森大惊失色,伸出手放到了如玉的鼻子下探了探,一探之下全无声息,再看如玉的脸上一片青黑之色,分明是中了剧毒而死。
心头更是一惊,他也算是武艺高强之人,居然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如玉杀死,这如何不让他不寒而栗?
他警戒地看了眼四周,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把门吹得吱吱作响,他只觉头皮一炸,足尖一点,飘然而去。
只到他走得无影无踪,左芸萱才慢慢地踱了出来,看着满地的狼籍,血肉横飞,竟然没有一点的害怕,甚至连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冷冷地看了眼如玉那已然不能称之为身体的尸体,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
转身,离去……
“咯嚓”她的脚不小心踩在了如玉掉在门口的手指上,发出了指骨碎裂的声音。
她神情未变,连脚下都不带停顿,飘然而去。
待走出门后,一道红线疾射而出,落到了左芸萱的手上,邀功讨好的对着左芸萱吐着舌信。
左芸萱冰冷的眼在看到小红时立刻变成了水般的温柔,笑道:“做得不错,小红,回去奖你一颗灵芝。”
小红高兴的扭动着身体,跳起了蛇舞。
左芸萱鄙夷道:“瞧你这点出息,一颗灵芝就把你乐成这样。”
小红顿时停了下来,哀怨无比地瞪着一对小绿豆眼。
“扑哧”左芸萱忍不住笑了,哄道:“好了,好了,别装可怜了,快去宴会吧,不然就没有好戏看了。”
小红这才游进了左芸萱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