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慕容大之子,他对中原也算颇为熟悉,皇帝的御印有好几枚,根据功用、场合、身份的不同,有的大如银盆,有的只有甲盖一般,这枚印章用于何处,郭贞不肯明说,只是推到了元曲第身上,而元曲第此人根本就是老奸巨滑,他若是孜孜以求的物件,定然是绝世贵重之物。
“够了!你们装够了吗?你们不知道他死了吗?你们真的不知道他死了吗?这些天了,你们能查出来我是谁,能查出来我的住处,却查不出他死了吗?他死了,已经死了,可惜有什么用?禀告皇帝有什么用?风光大葬有什么用?他能活过来吗?只要他能活过来,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两次生的机会都是他给的,就算是以命抵命我也绝不会迟疑半分!你们坐在这里露出悲伤怜悯的模样,我坠崖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你们口口声声地说会对我好,我坠崖的时候你们都在,为什么却不来救我?你们虚伪得让我恶心!恶心!”
“不管他是什么人,到时一问,我们就清楚了。所以我们现在不急于去理会他,以免引起他的警惕。”果然,在穿过一处树林时,那个跟踪他们的人一下跃了上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显然,他不是一般拦路打劫的小贼,轻功不错,身手不凡,也算得是武林中的高手之一。他嘿嘿地问:“你们两个,想往哪里去?”这是一个阴阳眼的瘦汉,俗称大小眼。娉娉故作害怕地问:“你,你,你想干什么?”
暗夜里,轻轻灵灵地飘来三个全身粉红色罗衫的美艳少女,风轻轻地掀起她们的裙角,那会说话的眸子、闪亮的黑眼珠以及秀挺的鼻子,还有轻轻翕动的红色嘴唇,显示出这三个美丽的少女出尘的艳媚。在她们那纤纤洁白的玉掌里,各自端着一个白玉杯,恭敬地献给大家。
再说盛菜的餐具,殿中均用上等青花细瓷小号盘盏,全新红木筷、朴实庄重!堂上的太后及帝后所用圣宴由全套粉彩万寿餐具装盛,配以银杯玉盏象牙箸,富贵华丽。用餐环境古雅庄隆,伴以丝竹礼乐,欢快歌声,殿堂外的大露台上还有专门的舞伶献舞;衣物首饰、装潢陈设、乐舞宴饮可谓一应俱全。
告诉她实情?放她与司南誉一起?让所有的痛都自已一个人吞了。可是,他一想到孟欢欢要嫁给司南誉,从此离开她,就难以忍受,难以张嘴。三年里在边城每一天思念的感觉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想再去思念!实在不想放了她一生都去品尝那种苦痛。放了她,嫉妒与思念就会变成世上最毒的噬心虫钻进他的身体,一口口蚕食他的心、他的肝,直到把整个人咬成一个空空的大洞,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孟欢欢安逸的靠在司南誉怀里,忘却了所有萧条与寒冷,深沉的甜甜睡着,似有浅笑,仍浮留在唇角;司南誉修长的指,亦轻捋她柔软的发丝,却终舍不得闭上眼去,他也有很久,没有如这般的抱过她了,在这个清寒的雨夜里,细数她卷翘的睫毛、轻嗅她幽淡的体香,似便已是所有的快乐与幸福……
人人都说,关外的蛮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没想到这是真的。我以为我被人救了,实际上他只是把我当作大宋的物品给掠夺回来了。我试图追着李承安把话说清楚,刚出帐子就被一个身佩长刀的青年给拦了下来,他生着党项人的面孔,却也是个会说汉语的:“姑娘,你不能离开这里。”
第四天,我一直睡到了快晌午才从床上爬起来,刚刚洗漱完毕,司南誉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戴着山字形的帽子,穿着圆领的锦袍,蹬了一双鹿皮吉莫靴,相比于他平日的随意,今日倒是有些盛装了。只是他的额头有一大块青紫,甚至还有淤血,一看就是磕碰到什么硬物造成的。
司南誉白皙的脸也逐渐变得酡红,他看着訾槿出神的模样,也跟着愣了神。半年多未见面,她比以前白了许多。她以前比自己矮了许多,如今倒是高出了自己的耳垂。这半年多她似乎将以前没长的身体都补了回来,只是那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埋藏了更多东西,又似乎异样的清澈透明,抬眸间多了一丝妩媚和妖娆。如今醉酒后,她更添了几分脆弱和刁蛮,比往日更惹人喜爱。
当司南誉的真气缓缓输入邢天燕的体内时,邢天燕顿时感到全身一震,她隐隐感到一股极为阴柔和煦之气,渐渐渗入,慢慢游走,先是在经脉中流动,后来似乎渗入骨髓中去了,这是其他人真气所未能具有的能力。邢天燕惊喜极了,司南誉从哪里练来这么一种与众不同的真气,像无形的水似的,能渗透到泥士和岩石中去?最后,她那条麻木了一年多的腿,渐渐有些感觉了,但仍然不能动。
这老太婆神情略略一变,重重扬起手杖在地上一击,咚的一声重响,击得满地石屑溅射。她大声道:“什么?你竟敢将这种事说出来!孩子,你太糊涂了!我们皇宫的秘密除了皇室中人外,没有一个外人能知道这些事,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糊涂,简直令我伤心。”
“一万两的契约?”怎么现在又把这事扯了出来?我嗅出他言语中不寻常的气息,愣了一下,看着他年轻却线条冷毅的脸庞发呆。平心而论,他是气度翩然的美男子,冉冉地载着王者霸气,并不是我口中所说的癞蛤蟆或者粉面妖精。与石之彦身上的那种飘然出世的淡然相比,他身上更多一份镇静睿智和尊荣贵气,这是权者才有的气质。这样外表俊朗非凡又集天下大权于一身的男子,怎不令三千粉黛芳心沉醉?
陈国还留在风城内。以仰慕宁国国风为由,日日流连风城的烟花场所,酒色之地。听闻宁国多了位公主,一月后嫁与平南王,不由得想起临南城里夜色中那个胆识超群,一笑令他心跳的女子,他至今也不悔当日为她一笑闪神落败。楚南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端起酒杯把玩着,喃喃道:“不知是否就是这位公主呢。”
这些个日子,司南誉自也没什么公事可忙,闲来之时,便跟孟欢欢聊聊天、下下棋,偶尔逗弄她两句,倒也惬意;可这日回家,却又不见了孟欢欢的身影,心情一下子便烦躁了起来,刚要寻人来问,便侧目看到桌上似是压了一张字条,叠得整整齐齐,最上面的角,还故意折起,一看便是孟欢欢的习惯……
“去你的,你又是在酸我呢吧。全天下的人都能叫我司贤人,就你不能。”司南誉气愤地和我说,“双双,你知道吗,每次他和人出去打牌三缺一,总拿我当牌搭子,他和下人说:去,把司给叫来,就说万事俱备,东南西北就欠他一个东风。我说我忙着呢,忙着讲学忙着修书。他说你不是闲人吗?这世上再不能找到比司闲人更闲的人了。”
他是我的师父。他之前一直在冥思苦想皇嫂的病,终于想到了药方,配好了便让我找将军送药。我拿着药到了尉迟将军的府邸,才知道他前往边关赴任去了。我一着急,只好借了匹千里马去追他,疾驰了三百里才在驿站碰上,他却告诉我说这服药的病人早就被大皇兄带回宫了。闹了半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要找的,就是大皇兄新纳的嫂子,我每日在宫里头进进出出浑然不觉,却在外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
两国国君都未诞下子嗣,待到天下人都得知两国国君已死的讯息,两国必然大乱,到时月国出其不意地偷袭两国或其中一国的边界。月国这些年暗中养了多少精英兵马,还不是为了这一次,偷袭一旦得力……过了边界的大军,月国便有吞并两国的可能……帝好大的胃口,好大野心……只是不知,咱们自诩忠心耿耿的宝大总管会得到什么好处呢?荣华富贵、高官厚爵,不知咱们的太子殿下许给了宝总管什么?
一纵而起,跃了过去,便伸手要抓司南誉的衣领,满以为轻而易举便可将司南誉揪过来。谁知司南誉是故意引他追来,一招兔子十八跑的招式,突然翻倒,令圆脑袋怪物一抓落空,跟着骤然跃起,双脚一蹬,不偏不倚,刚好出其不意蹬中了矮怪物,一下将矮怪物踢飞了。不知怎样,司南誉虽然踢飞了矮怪物,却让矮怪物一身奇厚的内力震得双脚隐隐发麻,心下不禁慌起来。
思绪有如江水似的在他脑海里翻滚,他的嘴唇轻轻翕动着,茫然望着江心,低首自语道:“我的心恍如长江水,永无休止地滚滚东流,不知尽头?而我的人却如浮萍似的在人海飘泊,不是吗?数天前我还身在狂沙漠天的大漠里,而今日却又站在长江岸头,人生当真如梦,身世如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