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崇拜我?喜欢我哪幅画啊?”
吴漾先把话题往艺术上引,不是他说喜欢吗,崇拜吗?也不见自己说。
一说到这个李甲垚眼睛都亮了。
“你的每幅画我都知道。”
“不见得吧,我有多少没发的,你知道?”
“啊…对,你每幅可以看到的我都看过了,我最喜欢《春生》、《夏衍》、《情色之间》、《流波》、《幺幺》…”
李甲垚连名字都记得那么清楚,吴漾觉得列举几幅就好了,再多她可能也会难得觉得不好意思。
“好了,看你这架势要把每一幅都说出来吗?”
李甲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真的每幅都喜欢。”
“我不记得你小时候对艺术感兴趣啊,你那时候都八岁了。”
吴漾说的直接,八岁了都没察觉出什么过人的艺术细胞,往后恐怕也很难吧,但吴漾那天接过苏曼的电话后就搜了搜李甲垚,网站上能搜到的油画作品不少,而且都还不错。
“其实也是受了你的影响,我到了江城以后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朋友,就自己画画,后来画着画着好像就还不错,然后爸爸给我找了老师,我就走的艺术。”
吴漾点了点头,“我看过你的作品,是不错的。”
吴漾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夸奖,李甲垚可是开心了许久。
晚上吃饭的时候氛围也不错,结束时不过才七点,李甲垚一直留到八点,最后是吴漾开车送他回去的。
“漾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把李甲垚送到学校正门,李甲垚也不着急下车,坐在副驾驶还挺纠结的,没想到是说这句话。
“行啊。”吴漾倒也爽快,把二维码让他扫了之后,道:“跟我这么拘谨干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是…”
“行,不是就不是,以后有时间可以常去家里。”
李甲垚笑了笑,解开安全带,一手握在门把手上,“好,那漾姐我先走了,你开车小心。”
吴漾没着急走,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等李甲垚走进校门之后才准备离开。
但视线这么一扫,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一半身体隐没在黑暗里的韩岂川。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了,吴漾没着急走,悠闲地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果不其然,韩岂川就抬步朝她走过来。
韩岂川还背着包,八点多从正门出来应该是刚结束实验。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t恤,黑色裤子,黑色鞋子,连背包都是黑的,八点多校园门口光线不足,吴漾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他。
要不古时候刺客都是全身黑色武装呢。
韩岂川走到了车跟前,他倒是没上副驾驶,直接坐到后座去了。
吴漾从内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干嘛,真把我当司机啊你。”
韩岂川冷着脸,“我嫌脏。”
“你有病吧。”吴漾一点不惯着,她侧过身朝他看去,“嫌谁脏呢,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谁刚坐这我嫌谁脏。”
韩岂川还这么幼稚地呛她,吴漾简直是没想到。
“嗯,刚坐副驾驶的是你们理学院院长林资。”
说起来吴漾人脉也广,理学院的数学怪诞天才林资她也认识,说起来还在带韩岂川做项目呢。
吴漾语气都软和了,韩岂川还不买账,继续追问:
“我看见了,分明是个学生,你找了谁画像?在会所吗?他是200还是1000的啊?”
行,记得这么清,吴漾也不示弱,故意激他:“可能是无价的?”
无价的,全脱是无价的!
韩岂川的手登时就握紧了,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看,里面像是盛满了怒火,又像是如墨色的深海,深不见底,表面平静,但海底已经翻腾着。
“吴漾!”
韩岂川压低了声音喊她,但莫名具有威慑力。
吴漾叹了口气,“不相信我?我就是开玩笑的,至于你生气,真是小孩子啊,说两句就气得不行。”
“是李甲垚,李伯伯的儿子,今天在家里吃饭,结束了我送他回学校不行吗?”
吴漾往下滑了点,放松地靠在椅靠上,嘀咕:“真是暴脾气,跟文里的总裁一模一样,丁点儿的事儿都吃醋。”
韩岂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的怒气在她解释的时候就消散了一半,但转念一想,他不是说过不许她见了吗?
吴漾安静地靠了会儿,也不见韩岂川说话,他就坐在那一动不动。
吴漾又说:“坐前面来,要不你就下车。”
真是的,想把她当司机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