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岂川有点不一样了。
吴漾感觉得出来。
休养了两天的韩岂川脖子上挂着绷带就回学校了。
第一天早早地就走了,甚至只是在临走时跟吴漾说一声,自己在手机上叫车。
吴漾中午请他实验室的学长学姐还有刘成邦一起吃饭,韩岂川的一切举动都很得体,离开时手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腰,转身跟着他们走了。
因为手上有伤,尽管实验繁忙刘成邦也会在晚六点准时把他赶走。
这天韩岂川请朋友吃饭,感谢上次送他去医院,完事给吴漾打包了一些吃食,然后便在小卧室捣鼓一番电脑,最后二人同枕共眠。
具体哪里不一样,韩岂川不粘人了。
往运大跑多了,难免会见到姜允夺。
在美术学院任职的两个月里,姜允夺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地将老思想连根拔起,之后更是一次性把政策全都发布,等着全院从上到下整改。
仅仅两个月,美术学院好像回归了一些本质,尽管这个过程异常艰难,并且在短时间内不会完成。
但姜允夺有信心,他可以完成这次任务。
为期两年,到底是骡子是马,遛遛就知道了。
不仅在运大他名气颇高,在云市的艺术圈里也是掀起了一阵浪。
姜允夺多次不折不休地拜访各路名家,晓之以理用之以情,最后不行了甚至称得上是‘道德绑架’,所谓官场上的人进退有度,能屈能伸。
他更是把这八个字贯彻到底。
说起国画跟书法,姜允夺又是当之无愧的行家。
此前还跟吴江淮讨教了一番,吴漾可是听说,十几双眼睛盯着,吴江淮没有姜允夺胜算大。
姜允夺也不妄自菲薄,“承让承让。”
吴江淮当惯了云市书法行家,突然这么落了面,嘴上不说,心里必定狭隘地想,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呢。
“吴漾。”
远远地,就见姜允夺从那辆有几年历史的SUV上走下来。
冬日已经来临,藏蓝色大衣里面是标准的三件套,身形修长,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真有欧巴那味儿了。
在一群端着保温杯的老教授之中,姜允夺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嗨,姜院长。”吴漾也热情地招呼道,“您书法太顶了。”
在吴漾这倒是谦虚起来了,“那是吴先生让着我。”
吴漾很霸气地摆了摆手,“别了,他不知道你是首都下来的,所以不会让着你。”
在运大校门口站着也不是办法,人来人往的,吴漾跟姜允夺人气都不小,频频引来学生驻足,但他们又不敢上前打招呼,毕竟姜允夺这两个月来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无外乎两个字。
——帅
——冷
姜允夺明显有事要说,“有没有时间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不爱喝茶,咖啡怎么样?”
见姜允夺点头,吴漾就提议去喝喝搪瓷缸子装的咖啡,姜允夺显然是不知道这么个地方,看见老头上咖啡的时候惊讶的表情与她当时如出一辙。
“别惊讶,好不好喝味蕾说了算。”
听吴漾说这话,姜允夺那必定要好好品一品。
体制内爱喝茶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姜允夺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品酒品咖啡的行家,能让他称赞一番的还真不容易。
“真的还不错。”
细细品尝过后,姜允夺如此评价道。
两人就静静地喝咖啡,末了,姜允夺才说明来意。
“还是上次那件事,想请你来美术学院任教。”
“我瞧你这两个月招揽的名家够多了,要那么多,你有经费吗?”
姜允夺还真是被她一上来就提钱给笑到了,但他不反感。
姜允夺点点头:“够。”
那模样倒是胸有成竹。
吴漾确实不信,他能凭一己之力把老师的工资提高吗?就算提高又能到多少,但看他这样子莫非还真是挺多的。
“一个月开多少啊?”
“底薪+课时费......8000......”
吴漾甚至反应了两秒,“你在逗我吗?”
“怎么会呢,我很认真,在老师群体中算很高的了,再说,实行教育改革是一件巨大的工程,会被记录为历史史册,对于无数个学生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别了,姜院长,我不是个伟大的人,也没有画家的清高,就一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教育伟大的事还是交给你们伟大的人来做吧。”
说着吴漾举起已经空了的搪瓷缸子,与姜允夺放在桌上的那个碰了一下,接着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请你下次见面要继续散发魅力,不要讲些伤感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