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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江光光不由得有些纳闷。

程容简又给他夹了一块茄子,慢悠悠的说:“他这种手段使多,迟早别人也会用在他身上,没什么可惊讶的。你以后要是遇着他离远点儿,他就是一疯狗,会咬人。”

江光光更是纳闷,到底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问道:“昨晚你不是出去了吗?真和你没关系?”

她这语气是带了点儿试探的。

程容简挑了挑眉,说:“我吃撑了么?”

江光光一噎,程容简放下了筷子,拿了碗给她盛了些猪蹄汤,漫不经心的说:“这也算是给你出气了。明天开始让莫桑跟着你,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我不放心。”

江光光的身体僵了一下,最后闷闷的嗯了一声。

她能答应已属难得,程容简就放柔了声音说:“她只是跟着你而已,不会影响你的。你就当她不存在就是了。”

江光光就又闷闷的嗯了一声。程容简在这事上是不会退步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算是安慰。

他这人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第二天莫桑就过来了。并且住到了一楼。

江光光更是无精打采的,这下连门也不想出了。

莫桑是沉默寡言的,从不会主动说话,安静得就像是不存在似的。

程容简原本是说周末带江光光去寺庙吃斋饭的,但一直在下着雨。就搁置了下来。

原本是打算天晴再过去的,但江光光闷闷不乐的,就让她收拾东西,但她去山上住几天。

江光光想着周来的事儿苟三要下星期才会去打听,就应了下来。后来想起程容简一向都是忙的,又问他会不会耽搁他的时间。

她这样儿倒是挺体贴的,程容简就微笑着说自己这几天没什么事。

在这关头出门一趟是麻烦的,阿南早早的就去了山上布置。不过这些江光光都是不知道的。

江光光和程容简过去的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倒也没下雨。一旦入了秋,沿河这边想见着太阳是不容易的。

因为早打点好了,上山之后直接就住进了寺庙的厢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连床上的东西都是用的新的。

程容简和这儿的方丈是认识的,放下东西他就先去拜访了方丈,回来就带着江光光去吃午饭。

这地方江光光上次是和崔遇来过的,不过她只是在外边。完全不知道这寺庙挺雅致的。就连斋饭也是不一样,比起上次精致了许多。

再次过来,难免会想起崔遇来。她在医院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就连疗养院那边也未去过。离她离开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江光光的心情就有些儿压抑。

下午程容简是得处理事情的,在屋子里待着无聊。她就自己出去转。虽然在这儿是挺安全的,但莫桑还是尽职的跟着她。

因为天气不好,上山的香客很少。江光光转着转着的就到了上次崔遇跪着许愿的大殿外。

她站在门口,看着塑着金身眉目慈善的菩萨,有些儿怔怔的。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江光光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崔遇跪在蒲团上虔诚的样子来,不知道她那时候许的是什么愿。菩萨又是否真的能听到。

江光光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大殿里没有人,她那挺直的身影单薄而又孤寂。在门口落进了光亮之下,静谧得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莫桑在门口看着,过了那么十来分钟,江光光才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不知道许了什么愿,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从大殿里出来,江光光也没有再四处乱走。而是就在屋檐底下站着,带了些迷茫的看着雾气蒙蒙中的山色。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来,落在她的脸上,她也仿佛未察觉一般。就那么站了许久,这才回了住的厢房。

程容简这几天的事情并不算多,江光光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原本是打算带她去后山走走的,见是下着雨的,也就没再出去了。

山间是清静的,院子里就只有偶尔落下的雨滴声。程容简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了一副棋子来,和江光光下起了棋。

寺庙里的小僧人送来了做的糕点,程容简让人弄来了小火炉子,自己泡起了茶来。

吃着糕点喝着茶无疑是惬意无比的,厢房里原本是有些儿冷的,这下燃着一个小炉子变得暖融融的,舒服惬意得很。

寺庙里的素食不错,糕点做得虽然算不上是精致,但味儿是不错的。江光光的嘴就没闲下来过。

在连续输给程容简好几次后她直接就将棋子一扔,慢吞吞的说:“不玩了。”

她和程容简压根就不是一层次的,压根就没意思。

程容简抬眸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说:“要不我这次输给你?”

他这样子是有些故意的,江光光端着杯子喝了半杯茶,嘀咕着说:“那也没意思。”

她说着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糕点屑末,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发僵的身体。说起来她也好久没有心无旁骛的坐过那么长一段时间了。

程容简也不勉强她,从容不迫的将棋子收了起来。刚打算带着江光光出去晃晃,阿凯就进来了。

屋子里太过暖和,他进门就打了个喷嚏。程容简好不容易休息,没事他是不会来打扰的。

江光光知道两人有事儿要谈。说了句我出去走走,就带上门出去了。

这边的小院是单独辟出来给他们住的,安静得很,甚至看不到人。江光光一时无处可去,下着雨的,出了小院她就沿着抄手游廊走着。

这寺庙是有些年代了的,虽是经过修葺,但仍旧是透着一股子古朴的味儿。江光光一路就看着游廊的大柱子上的刻画。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后厨。

程容简和阿凯谈完了事儿不见江光光回去,看了看时间,就往院子外走去。还没走多远,远远的就将江光光拎了一个袋子过来。

她是微佝偻着背的,天上飘着雨的她也不怕,不疾不徐的。程容简也没叫她,等着她走近了,才开口问道:“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光光没想到会有人出声儿,吓了一跳。见是程容简,就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鼻子,说:“随便逛了逛。”

她说着已到了程容简的跟前,程容简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低头看了看。

里头是土豆,还有几个包着壳儿的玉米。另一个小袋子里头装的则是些冷馒头。

程容简就挑了挑眉,看了江光光一眼,问道:“饿了?”

这一下午茶水是喝了不少的,江光光慢吞吞的说:“也不算饿。屋子里不是有炉子,反正也没事做,就弄点儿吃的。”

她倒是挺会享受的。这脸皮也不算薄,这才没多大会儿就弄了那些东西回来。

程容简就挑了挑眉,又看了看那些东西,倒是什么也没说。

说起弄吃的江光光一向都是很在行的,屋子里小炉子的火正旺,她将找来的铁网放了上去,将玉米剥了壳放到铁网上烤了起来。顺带着也放了几个小馒头上去。

程容简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也帮忙翻翻。这样宁静的日子对他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他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笑的,时不时的去戳戳江光光的脸。大抵是因为在寺庙,他倒是少有的没动手动脚的。

下着雨,晚饭是莫桑去拿了送到厢房来的。两人下午吃了不少东西,这下吃得都不多。江光光就吃喝了一碗炖的莲藕素汤。

藕是寺庙里的荷塘里的,还带着鲜甜的味儿。炖出来的汤也鲜得很。

寺庙里是没有任何的消遣的,早早的就上了床。程容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本佛经,翻了读给江光光听。

早上起得早了,这佛经也着实的枯燥得很。江光光依偎在他的怀里,没多时就睡了过去。

江光光是半夜的时候被敲门声惊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的时候程容简已经下了床。他并没有开灯,直接打开了门。

外边儿的人是打着手电筒的,门一开就压低了声音急急的说道:“二爷,出事了。”

是阿凯的声音。江光光的心里一凛,正要从床上翻起来,程容简已关上了门。

他和阿凯也并没有走远。打着手电筒就在院子里低声的说着话。两人的声音都并不高,江光光只隐隐约约的听到条子之类的字眼。

她浑身透冰的凉,直到听到程容简的脚步声回来,这才回身上了床。

还未躺在床上程容简就推门进来了,见着她是在床上坐着也不惊讶,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说:“有点儿事我得现在就下山,我让莫桑陪着你在这儿,要是想住就多住几天,不想住明早再下山。”

外边是冷的,他才刚出去没多久,手掌就是冰冰凉的。

他一向都是深沉的。面上完全看不出什么来。江光光的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原本是想说自己和他一起走的。话到了嘴边有噎了回去,应了一声好,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程容简的腰。

程容简就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一点儿小事,别担心。”

他这话纯属是安慰的话,如果只是一点儿小事,阿凯怎么可能会大半夜的来找他。

江光光闷闷的嗯了一声,知道阿凯是在外边儿等着的,很快就松开了程容简。她原本是要送程容简的,程容简却不让,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看着她睡下了,这才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江光光的脑子是乱的,压根就睡不着。估摸着程容简已经走了,就翻身爬了起来,拿了衣服穿上。她也顾不得收拾什么东西,将程容简晚上念的佛经塞进了背包里,就打开了门出去。

才出去她就愣了一下,莫桑竟然是守在门外的。江光光的脚步就顿了下来,低低的说:“我要跟去看看,你不用跟着我,明早再下山。”

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是清亮的,莫桑沉默了一下,说:“二爷说了,让你明早再下山。”她说着看了看时间,说:“现在离明早五个小时。这个时候你下山也没有车。”

江光光就没吭声儿了。她知道程容简吩咐过,莫桑是不可能让她现在就下山的,站了会儿就回了房间里。

她是睡不着的,等着天亮的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寂静的夜里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寺庙的后边儿是有车道下山的,只是并不宽,供僧人日常出去采购用的。阿凯早安排了车停在后边儿的,打着手电筒快步上前替程容简拉开车门。上了车就低低的问道:“二爷,是直接去程谨言那边还是……”

程容简的脸色沉沉的,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阿凯摇摇头,说:“暂时还不清楚,听说昨晚从夜总会出来就没见着人影了。”

程容简这下就没再说话,停了那么几十秒,才冷冷的开口说:“派人去打探一下码头那边,盯紧他身边的人。”

阿凯应了一句是,马上吩咐去了。

程容简的脸上一片冷峻,松了松领口的扣子,抬腕看了看时间。抽出了一支烟点了起来。

他一口口的吸着烟。阿凯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的,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

江光光后半夜是一点儿也没有睡的,就在床上静静的躺着。第二天天色一亮便爬了起来。

莫桑知道她要走,早早的就从寺庙那边端来了早餐。虽是天色才刚蒙蒙亮,但寺庙里的僧人要起来做早课,都是起了的。大殿里已有整整齐齐诵经的声音响起来,浑厚而安宁。

江光光根本就没胃口,但还是草草的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

程容简不知道是在忙还是怎么了,到现在都是没来个一个电话的。江光光更是待不住,胡乱的收拾了东西就下了山。

她这次走莫桑没有再拦着她,安安静静的跟着。下过雨石梯是上滑的,一路走得并不容易。

才刚到山下,江光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本以为是程容简打来的,拿出来看才发现是苟三打来的。

这时候也还是早的,不知道是不是周来的事儿有消息了。江光光走离莫桑远了点儿。将电话接了起来。

刚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的苟三就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他的声音是挺严肃的,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江光光就怔了怔,看了看不远处的公交站台,然后说了地儿。来寺庙的事儿是说走就走的,所以苟三是不知道的。

“你怎么去了哪儿了?”苟三是疑惑的,说了句,又问道:“现在是你一个人吗?”

知道她要接电话,莫桑是并没有靠近的。江光光看了看她站在一旁拦车的身影,嗯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苟三是松了口气儿的,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让我替你找那位吗?他自己就过来了,现在就在我这边,说是有很急的事马上要见你。”

苟三飞快的说着。

江光光是没想到周来会主动上门的,要是在平常,她肯定是会马上过去的。但现在,她是得先回程容简那边的。

这边并不好拦车,莫桑还在路边拦着。江光光看了看她的身影,沉默了一下,说:“你告诉他,我现在有事,来不了。”

苟三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回答,愣了一下,问道:“你有什么事?”

江光光沉默着没回答,苟三也不逼问,说:“你稍等一下,他要和你说。”

他说着就将手机递给了周来,江光光等了不过两三秒钟,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周来的声音:“阿叡,是我。”

电话里他的声音是沧桑了许多的,江光光就嗯了一声。

周来并没有和她寒暄,接着说:“你听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如果有人跟着你,你甩掉现在过来。我会一直在这边等着你。”微微的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阿叡,我没开玩笑。事关很多条性命。我希望你能放下手头的事儿现在就过来。”

他的声音沉沉的。

江光光一愣,他那边已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占线声。

他的语气确实是挺凝重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江光光站着没动,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匆匆下山的程容简来,握住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她很快回过神来,走到了莫桑的身边,问道:“程容简……二爷现在在家吗?”

莫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说:“不知道。”

江光光就没说话了,她们的运气是好的,没多大会儿就有出租车驶了过来,两人就上了车。

一路上江光光都是有些恍恍惚惚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从郊区到城区。江光光从来没觉得有那么的远过。

快到收费站时,她给程容简打电话。电话却并不是程容简接的,而是阿凯接的。知道是江光光,他就说程容简有点儿事,现在正在忙。问江光光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会转告程容简。

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完全没有昨晚的急切。江光光沉默了一下,说了句没什么事。

阿凯和她是没什么话说的,想起了昨晚匆匆走的事儿,知道她是担心,就说了句二爷只是在处理事情,没有什么事儿。又说待会儿程容简忙完就会告诉他让他给她回电话。

江光光低低的应了一句好,然后就挂了电话。她看了看时间,现在离周来打电话已过去四十分钟了。她握着手机的手稍稍的紧了紧。

车子下了收费站,很快就到了城区。江光光见边儿是有酒店,就对前边儿的司机说:“师傅,前边能停一下吗?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边停车是很方便的,那司机就应了声好。将车靠边,缓缓的停了下来。

她下车,莫桑也要跟着下车。司机这下不干了,就说:“你们全都下车了万一不回来了我咋办?”

是了,车费也还没给。

江光光就笑笑,认真的对莫桑说:“你就在车上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出来。这样师傅也放心些。”

那师傅也跟着点头。说:“要走也行,先把车费结了。我在这儿等你们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不回来我就走。”

这话是对莫桑说的,江光光也不管,直接就先往酒店内走去。

江光光进了酒店,却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直接就往后门走去。酒店是不可能只有一入口的,没有后门侧门也是有的。

她知道莫桑不会在车里等她,很快会跟上来的。半点儿也不敢耽搁,出了门见路边有出租车停下,也不管边儿上的人正在询问价钱,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说了自己的要去的地儿。

那人还在谈着价钱,哪里想到会杀出来一程咬金,立即就要发飙。那出租车司机早就被她磨得不耐烦了,搭也不搭理她,直接就发动车子走了。留下那人在原地大骂起来。

江光光上车十多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你。她看了看,是莫桑打来的。她原本是想关机的,但最终还是没有关。接起了电话来,告诉她,让她先回去,她晚点会自己回去。

说完这话,她也不多说。直接就挂了电话。

江光光回去的时候苟三早就在院子门口等着了,看见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儿,低低的说:“总算是过来了,还以为你真的不来了。”

像是做贼似的,他说完这话,往四周看了看,示意江光光进院子。

周来并没有在院子里,而是在屋子里。不过几个月没见,他沧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竟然还蓄起了胡子。完全不再是以前那副奶油小生的样儿。要是在路口不经意的看见,江光光未必会认得出来。

她就稍稍的愣了一下。

周来看到她就站了起来。低低的说了句过来了。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江光光。

江光光并没有去接,在一旁坐了下来,闷声说:“什么事,说吧。”

周来的手僵了僵,到底还是将茶放到了她的面前。他是急的,自然是不会绕弯子的,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最近,片区的民警接到了多起报案,有孩子以及少女失踪。我们的人已经确定,失踪的孩子就在沿河。”

他说到这儿就看向了江光光。

江光光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周来,皱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周来并没有收回目光,和她对视着,沉沉的开口说道:“我们怀疑,这起事件和程容简有关。”

是了,如果不是猜测和程容简有关,他也不会来找她。

江光光不傻,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的。听到他那么说也不惊讶,沉默了一下,开口说:“他不会做这种事。”

周来直直的看着江光光,轻轻的说:“阿叡,这儿是沿河。你别说得那么确定,没什么不可能的。”微微的顿了顿。他接着说:“他做的都是些什么生意你清楚吗?”

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江光光的,江光光一时无话可说,程容简做些什么生意,她确实是不知道的。也从未去特意的关心过。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周来又说道:“我承认,我是对他有偏见,也不喜欢他。但这事关十几条性命的事,我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就算是这事儿和程容简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也应该是知道的。你应该知道,这儿虽然是有许多股势力,但真正意义上的说起,都是在程容简的掌控中的。”

不得不说。他对这儿,对程容简是下足了功夫的。

江光光抬头去看苟三,却发现苟三根本就没跟着跟来。

周来脸上的表情是严肃而认真的,江光光在此刻有些忍不住的想抽烟。但她的身上是很久没有烟了的。她就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开口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她这问得是直接的,周来也没有反驳,沉默了一下,开口说:“我希望你能帮帮忙,看看那些人是被关在什么地方的。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人在这儿,消息是不灵通的。这事儿程容简肯定是知道的,只要注意他的行踪,应该是能发觉点儿蛛丝马迹的。”

说到这儿,他微微的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些人之中,有大半都是小孩子。”

江光光握着茶杯的手就紧了紧,过了许久之后低低的说:“好,我知道了。”

周来隐隐的松了口气儿,眉头稍稍的舒展了些,看着江光光低低的说:“我代表那些孩子谢谢你。”

江光光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将茶杯里的茶喝了一大半,这才问道:“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他没用以前的号码了,她现在找他是找不到的。

周来掏出了笔来。飞快的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江光光,说:“你直接发短信到这个号码上就是。”

江光光将纸片收了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好。这时候问周来什么时候回去的事儿显然是有些不妥当的,她就没提。站了起来,说:“我先走了。”

周来应了一句好,也跟着站了起来。有许多话想要开口说的,到最后他只是轻轻的说:“你也自己注意安全,别冒险。有线索给我发短信就行,不要自己过去。”

江光光简单的应了句好,并没有再说话,直接的打开门出去了。

院子里苟三是坐在石阶上的,见着江光光出来松了口气儿。赶紧的站了起来。低低的问道:“他找你干什么?没事吧?”

这事儿的牵扯是大的。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送了命。江光光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说了句没事儿,然后又说了句我走了。也不管苟三一副还有话要问的样儿,直接的走了出去。

巷子里是安静得很的,她站了片刻,才朝着巷口走去。她的心里是压抑得厉害的,精神有些恍惚,在公交车站坐了好半天,这才坐了车往程容简的那边。

她回去的时候莫桑早就回去了,程容简倒是还没回来。看见莫桑,她多少是有些抱歉的。程容简让她跟着她,是她的职责。她甩掉了她。等于就是在为难她。

莫桑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依旧是那副沉默的样儿。见着她回来就退下去了。

江光光原本是想上楼去换衣服的,还没走到楼梯口,阿姨就从厨房里出来了,看见她就打招呼:“江小姐你回来了,我烤了桃酥,要吃点儿吗?”

江光光还是早上吃的包子和豆浆,这会儿早就饿了。倒也没有客气,应了一声好,就去洗手去了。

阿姨不止是烤了桃酥,还做了绿豆糕。盛了一碗水果羹搭配着。程容简和江光光都不喜欢吃甜的,糕点和水果羹都只带了点点儿的甜味。一点儿也不腻味。

江光光是再实在不过的胃,吃这种东西只是垫垫肚子,压根就吃不饱。吃完反倒是觉得更空空的,就问有些儿尴尬的阿姨:“还有剩饭吗?”

她这是突然回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阿姨一愣,赶紧的说:“有的。二爷知道你今天要回来,让我煲了汤的。应该好了,我这就去盛点儿出来,先将就着吃点儿,我马上开始弄菜。”

阿姨说着就要往厨房走去。江光光赶紧的站了起来,说:“我自己来就行。”

她是在厨房里折腾惯了的,阿姨也不拦着她,应了一句好。

饭是早煲好了的,只是除了炖的鸡汤就没有别的菜了。江光光就着茶泡饭也能吃上一顿的人,自然不会介意什么,用汤泡着饭就吃了起来。

倒是阿姨看不过,捞了鸡肉出来,剔了骨头放在她碗里。边坐着边唠叨说:“出去一趟怎么就饿成了这样儿?要是饿就应该在外面随便吃点儿的。”

江光光就笑笑,并不回答。等着吃饱了,这才上楼去洗澡换衣服。摸到包里的纸条时,她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将纸条放到了包里,这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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