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和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和这群妇孺相处,也许是睡了一个好觉的原因,这群人看起来精神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安和很好奇凌云村是怎么跟外界求助的,但这个问题又涉及到禁忌处,估计会打草惊蛇,无奈只得强忍下来。
那个十岁小女孩叫小雨,是一群人中唯一一个主动亲近安和的人,她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会打败那把邪剑,带我们出去吗?”
安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笑着说:“会的。”
裴承在她们眼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她们会无视站在安和身边的裴承,只与安和一人对话。
安和心知师兄应该是用了什么小法术。
算一算时间,剑魂来的日子就是今天,因此安和也十分亢奋,她觉得自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然后毕业。
不知道为什么,安和对于毕业这个词很执着。总觉得毕业了就能……就能干什么呢?
过了中午,安和明显感觉到这群妇孺开始不安躁动起来了。
“它一般都什么时候来?”
安和询问众人。
为了安她们的心,安和拿出一个阵盘,故意浮夸地施法让众人能看见一层薄薄的结界把她们保护在其中。
“晚上,姐姐。”小雨一脸钦羡地看着安和。她在心底偷偷的想,她要是能修仙就好了,就可以自己保护家人,打败坏人。
安和一眼便看透了这小丫头的想法,可惜她没有测灵石,不知道她有没有灵根。
学院导师曾说过,测灵石是很罕有的,一般只有大势力和世家才会拥有,不会流落到市面上。
安和静坐在凌云村后山上,这里的尸体得到那群妇孺的同意,已经被她一把火烧了,此时,一片宁静。
安和轻轻抚弄着“和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心底有些惋惜,她实力提升之后,“和伽”已经有点不太适用了,要物色更好的琴了。
细微的嗡鸣声传来,安和站了起来,裴承隐身在一旁,眼神也投往群山出口的方向。
毕竟是有大机缘的灵物,安和心中也不禁有点紧张。
然而来者却让安和吓了一跳。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把腐朽破烂的木剑。实力低微,生机低弱。
这确实是安和在梦境中看到的那把小木剑,如今体型已经大了很多,但安和知道就是那把木剑。但它为何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别说是筑基中期的安和,没有筑基前的安和都能收拾它。
安和咬了咬唇,觉得谜团更大了。
木剑像是没看到安和一样,直直地就往阵盘结界上撞。
安和一愣,下一秒这木剑就倒在地上,它连一个筑基期的结界阵盘都撞不破。
结界内的人对此一无所知,安和缓缓地走近它,她张了张小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打声招呼?
“放……她们走……”一道虚弱的男孩声音忽然在安和耳边响起。
安和心头巨震,它不是来杀她们的吗?为什么却说放她们走?
“是你在说话?为什么要放她们走?”安和眼眸闪烁,视线未曾离开木剑一秒。
然而木剑剑魂却不回她,又飞起来往结界上撞去。
安和大惊,赶紧施法收回阵盘,结界陡然消失,剑魂直接往凌云村人群中飞。
安和赶紧施法跟上,虽然剑魂的实力她看不上,但是要杀几个平民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群老弱妇孺眼见恶魔又杀了进来,顿时疯狂地四处逃窜,嘴上尖叫不停,老妇人跑不动,唯有在原地害怕颤抖着流泪。
小雨的娘亲紧紧搂着她,把自己的后背露出来。
有人已经精神崩溃,嘴里胡乱喊着:“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呜呜呜……”
“你不是说会保护我们的吗?”有人忍不住责怪安和。
“你个骗子女人!大骗子!”
安和蹙紧秀眉,并没有去反驳她们。
她的当务之急可不是安抚她们的情绪。
她要看看这剑魂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只见剑魂完全无视这群妇孺,直直往凌云村的西北方向飞去。
安和毫不犹豫的跟上,她追着对方问:“你要去哪里?你想做什么?”
“打……打破……诅咒。”风中传来它细若游丝的声音。
只要它不伤害村中这些老弱妇孺,安和也不打算那么快出手,且看看它要怎么做。
只见剑魂飞到一个小山包处,忽然直直地插了进去,开始往山包里输入灵力,但它本来就虚弱,很快便被小山包给排斥出来。
“这是什么?”安和只觉得这凌云村是越来越奇怪了,她明明早就已经探查过,全村没有任何灵力的存在,为何这个小山包可以抵挡剑魂的输入。
这剑魂好像傻傻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向小山包,一次又一次的被推出来,本来就虚弱的它看起来快死了一样。
安和看不下去了,直接拿出一个定身符贴在木剑身上,让它动弹不得。
“我们来聊聊吧,说不定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做到呢。”
木剑被定在半空中,一言不发。
安和觉得它怎么看都是呆呆的,又继续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状态吧?一副快死的样子,甚至不用我出手,你再撞几下这个山包你都要死了,还不如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来帮你完成怎么样?”
“我要……解开……诅咒。”
“你所说的诅咒在哪?就在你前面这个地方吗?”
安和走上前一点,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泥堆。
也许就像师兄说的那样,凡人的诅咒是她们所察觉不到的。
“小环的妈妈在里面。我要把她放出来。”
“小环的妈妈是谁?小环又是谁?”
“小环的妈妈是甄云霞,小环?小环就是小环,是我的主人。”
安和双手抱胸,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灵气逼人的双眸,道:“你原来还有主人?是你的主人指使你过来屠村,为她妈妈复仇?”
木剑左右摆了摆,好像人类摇头一般,过了片刻,才喃喃自语般说:“男人都杀光,女人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