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韩锐!胆大妄为!竟敢敲晕我!”一艘轻舟里,赵延对着韩锐怒斥道。
这狗奴才!竟然在后面偷袭他!将他偷渡上船!真是无法无天了!
“少主,卑职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若是我们不走,那城主一时兴起就决堤了,到时候大水淹城,我等皆丧命于此啊!我死事小,少主若是折在此地了,那对于赵家的基业是无法挽回的损失啊!还请少主爱惜好自己的身体!他日问鼎龙城之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只在乎一个香姑娘啊!”韩锐掏心掏肺的劝谏道,对他而言,女人和大业是没有可比『性』的。
赵延冷不丁的问道:“韩统领,你有妻子吗?”他对韩锐的话是非常认同的,江山与美人,他自然是选江山!可江山与让自己动心的人!他竟一时间难以抉择?为什么认为自己对那个姑娘动心了呢?明明只见过两次而已啊!
“有!”少主问了,韩锐自然是要回答的,他都不『惑』之年了,四个儿子都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也是要上战场建立功勋的!
“那你爱你的妻子吗?”赵延又问道。
但这次韩锐沉默了,他与他的妻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时他都负责少主的护卫,很少回家!现在想起来,他竟然连妻子的姓名都叫不出来?!
“那你就是不懂情爱了。”
情爱?赵延也不懂,甚至连他一开始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在香妍面前装嫩他也不懂。
他从生下来就在当地的大家族赵家,虽是庶出,但好在赵灵杰不在乎嫡庶,只看中个人的能力,所以赵灵杰时常对他委以重任!甚至是不惜将柳家的嫡女嫁给他,来提升他在赵柳两家以及军中的地位!
他重权!就算柳熙在漂亮,他也曾置若罔闻,他自以为女『色』对自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直到遇到那个穿着鹅黄『色』纱裙掉落在人群中的仙女,只是一眼,他沉寂已久的内心突然火热跳动起来!
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跑过去,抓住她的手,带走她……
“少主,恕在下直言,少主志在天下,可不要为了一女『色』而……”
“我知道!先回桑州!回去跟父亲禀告,苏州可伐矣!”
只要打下苏州,他就可以直指吴州!攻下吴州的时候!他一定会把那心高气傲的女人娶回家!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要用强的!
“另外,回到桑州派人严密监视吴州城的动向,有什么情况,报告我一人即可!”
“是!”
……
五日后:
香妍在城主府门外街道上大摆宴席宴请吴州城各大家族以及地主乡绅,这次陈家和乔家是座上宾,所以引来了很多人过来围观!
不过更吸引人的是
香城主竟要摆开擂台挑战徐战!
这下吴州城的百姓就疯狂了,几万人堵在城主府周围的街道上!将城主府围的水泄不通!
城主府周围的酒馆,茶楼,珍楼,客栈!皆是座无虚席!
徐战啊!那可是徐战啊!少年时便闻名吴州城的徐战!青年时以那凄美的爱情闻名江南的徐战,数年前吴州城擂台不动如山勇夺第一的那个徐战!尽管过了几年隐居生活!但他一出现!便点燃吴州城百姓的激情!往事历历在目,那个徐战在吴州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这更加让人钦佩!
“想不到啊!徐战的人气竟然高的出乎我的意料!”香妍在城主府的高楼之上目睹府外的人山人海感叹道。
陈旁忍不住的点头:“是啊,是啊!”他一介寒门,哪见过这种场面!
吴智博也是附议道:“对啊!对啊!”徐战的大名他也是打小就听说,但没想到他人气如此之旺,这么多百姓都来看他的擂台!
关尽义则酸溜溜的道:“哼,待会看我把他打趴下!”
“若是真能将他收入麾下,这之后的募兵将会有意料之外的效果啊!那时势必会有很多徐战的崇拜者慕名投入我军麾下!精兵猛将,拨于行伍!收复吴州!大业可成!”诸葛贤也是感叹!这人气比起他当初荣登大秦七十二贤榜时相差无几啊!加上他失踪多年,名气上有一定的损失!这就更加让他比不上几乎在吴州城家喻户晓的徐战了。
“尽义哥哥加油!”李春忆给关尽义打气道。
这五天过得很快,百姓们从平山岛一回来便又投身于繁忙的日常之中。
但这五天却频频传来好消息!
高兴的香妍欢呼雀跃!
孔言理在这五日之中分化细分了市场!从那些卖盐的小贩手中将盐已市价全部收了回来,并颁布了不得私自贩盐的条款,同时创造盐市,官府低价直卖,盐供不应求!
子婴公子回到吴州城后,告诉了香妍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开矿!
吴州城外,山峦密布,矿石丰蕴,若是开采矿石,制贩自取!
同时他还在平山岛带回来一块『裸』粉『色』的石块!
就是这块石头,让她兴高采烈的大跳!
这哪是一般的石头!
这是岩盐啊!
岩盐的营养价值以及味道远胜海盐!而且开采到的矿石还可以制作成武器装备!简直一举两得!
若是她可以秘密加工岩盐贩卖,这还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顺便可以解决海盐供应不求的问题!
说干就干!
于是这项艰难的任务便交给了子婴和田少迁及其部众!
还有的就是这几天厉奋与刘昌的争斗。
两败俱伤!
起初刘昌占优,后来厉奋率兵赶到,与其相持不下,在拼杀了三天之后,刘昌退兵!这又是一件喜事!
酒席于傍晚时分正式开始!城主府的周围以及大道上皆是亮起了灯笼,气氛搞得跟过节一样热闹!
“两位家主,这次多谢两位家主仗义相助,后生不胜酒力,只能以茶代酒,还望两位家主莫怪!”香妍对着两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恭敬的敬酒道。
这两人正是乔家的家主乔丞和陈家的家主陈启。
乔丞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笑道:“香城主不必言谢,当年吴帆占据吴州城时,我们乔家没有站出来,导致吴帆鱼肉百姓,虽然他不敢动我乔家,但老夫如今仍是追悔莫及啊!况且香城主爱戴百姓,轻徭薄役,我乔丞若是在明哲保身岂不是有辱乔家之威!”
“哈哈哈~乔老这回可真是有骨气!让老夫刮目相看了一回!”陈启大笑道。
“哼,你这老东西,若不是你孙女去求你儿子,你会同意?”乔丞可没给陈启好脸『色』。
谁都知道陈家的家主名义上是陈启的长子,但实权却还是掌握在陈启手里。
即便是叫错了,叫陈启家主,他也是不会否认的。
陈乔两家虽然是世交,但这两个老头一个牛脾气,一个驴脾气,就是合不到一块。
“哎呦,你个老东西,年纪越大脾气越躁,喝两杯酒就上头了?”
“嗯?你还说?上次喝酒是谁先醉的?”
“上次的不算,上次中午我宴请张家老头为我孙子做媒已经喝了不少,没想到你这个老东西乘人之危!晚上要跟我赌酒!我若是不应战岂不被你看扁了?!说起来,你个老东西肯定知道我中午喝多了,晚上故意的!真是狡猾至及!”
“怪我喽?兵不厌诈这个道理,你陈老头可是将门之后啊?”
“哼,活了那么多岁了,还逞口舌之快!老夫若还提得动陈家祖传的金轩刀,便第一个来找你!”
“老东西!你可别忘了!你家祖传的金轩刀可是我乔家祖先打造的!”
……
两位老者自顾自的攀谈起来,完全将香妍晾在了一边。
听着两个老人赌气的说着各自的丑事,香妍嗤笑道:“两位家主的友谊还真是深厚呢。”
“哼!谁跟这陈老头友谊深厚!”“哼!谁跟这乔老头友谊深厚!”
两位家主异口同声的不屑道。
见对方有样学样,便冷哼一声!各自别过头不看对方!
香妍满怀笑意,她对老人比较亲切,看着两位家主,就不自觉的想起她的爷爷。
情不自禁的眼酸。
直到两位家主皱眉看着她,香妍才发现她的眼泪早已挣脱而出。
“香城主看着我们两个老头子落泪,是否想起些过往故人?”乔丞的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他是猜到了一点。
“是的,想起了我的祖父。”香妍抹掉眼泪笑着回答道。她的爷爷能让她安心,让她快乐。
“香城主仁义宽厚,想必也是祖上遗传,不知老人家可还好?老夫还真想与之结识一下。”陈启问道,可这一下子触动了香妍心中最敏感的那段回忆。
香妍垂眸幽声道:“祖父离世多年了。”
“这……”陈启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胡子,随后闷声端起酒杯饮了满满一杯。
“那令尊呢?”乔丞也询问这香妍的家庭情况,虽然大秦几乎没有香姓人氏,但或许就是一个名门望族呢!
“家父也随先祖而去。”
“噢。”乔丞也问道了不该问的,以为香妍会忧愁,也是满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