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姜文彬又受到了姜老太好一阵嘘寒问暖,最后还是姜老头看出小儿子的疲惫了,让人去休息了。
回家的第二天,姜文彬就已经缓了过来。
一家人都不提考试的事,姜文彬觉得很是自在。
离放榜还有些日子,姜老太也待不住了,催着姜清漪回庄子上去。
姜清漪觉得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遂了姜老太的意。
姜文彬对庄子上好奇,本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但是每天都有人来约他出去喝茶讨论学问,所以只能留下来。
赵氏倒是想姜老太留下来,底下三个孩子都不算大,她一个人照顾得很是吃力,即便姜大海也会帮忙,但是大男人粗手粗脚,照顾小孩总让人担心。
就算姜老太不留下来让闺女留下来也好,只是她心里清楚姜清漪不可能帮她照顾孩子。
两人表面看着还行,实际上是谁都不愿意理谁,赵氏也拉不下那个脸让姜清漪回家。
大概十天之后,贡院放榜,姜文彬的名字竟然排在了第二位,是这次考试的一匹黑马,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京城好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姜文彬是何方神圣,竟然比京城某些世家子弟还要厉害。
姜文彬一下子就成了各路权贵拉拢的对象。
当今太傅见了姜文彬写的文章之后也忍不住夸奖,“此子有大才!”
姜文彬不堪其扰,但是他致力于进官场为百姓谋福,这些都是要经历的,他打起精神小心应对,不得罪任何一方。
姜清漪三人又回城给姜文彬庆祝。
因为下个月紧接着有殿试,姜清漪打算多待一段时间,至于庄子上种的土豆,一个月不管也没什么问题,好养活得很。
时间转眼到了四月,这天是姜文彬去参加殿试的日子。
这殿试可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进行,姜老太翻出了用上好料子做成的衣裳给姜文彬穿上,嘱咐他见到天子不要紧张。
马车只能把姜文彬送到皇宫门口,其他人还不能在这个地方过多逗留。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作答,这形式多少有些考验底下考生的心态,其中有人刚到考场身体就忍不住颤抖。
姜文彬目不斜视,也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考试的时候自有人暗自观察,太傅魏高懿看着姜文彬的表现就很满意。
这场殿试之后,不知外面的人怎么知道姜文彬还不曾婚配,每天都有媒婆找上门来。
姜老太高兴之余又是揪心,这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怎么选。
姜清漪悄悄找到了姜文彬,“小叔,外头的人都知道你这次肯定能金榜题名,这媒婆天天上门,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姜文彬俊脸一红,“小五,你还小怎么能问这种事情,小叔的婚事你奶会操心的,你小小年纪的别管这么多。”
姜清漪神秘兮兮的说,“小叔,奶肯定是选她喜欢的,但是这媳妇是和你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到时候……啧啧啧。”
姜文彬若有所思却没再说什么。
这天,太傅府竟然给姜文彬送了帖子,太傅请他过去一叙。
这种情况,姜文彬不可能回绝,他准备了一番才过去,太傅把姜文彬叫到了书房考校了一番学问。
姜文彬完全不知道太傅是看上他了,想让他给自己做孙女婿。
两人讨论学问的时候,太傅的小孙女魏泠霜也在暗中悄悄的看了姜文彬。
姜文彬离开太傅府后,太傅喊来了自己的小孙女,“霜儿,你觉得这个姜文彬如何?”
魏泠霜红着脸低下头,“爷爷,你让人家怎么说?”
太傅一看这小孙女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害羞了,于是笑着打趣,“霜儿要是看不上眼,祖父再另外给你挑个好儿郎。”
魏泠霜着急的喊,“祖父!!”
太傅不逗她了,严肃道,“等皇榜张出来,我便差人去让他找媒婆来提亲,这姜家虽然是农家出身,但是这家人品行还不错,你嫁过去肯定没有世家大族里那么多的烦恼。”
魏泠霜低着头小声道,“但凭祖父做主。”
“行了,你回去吧,这事后头再议。”
和太傅有相同打算的官员在京城并不少,他们有些是真心为自己闺女考虑,有些则是想用女儿拉拢,让姜文彬和他们站到同一阵营。
不管外头如何,姜文彬都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想法。
半个月后,是张榜的日子,好多人都围在皇榜底下看。
姜文彬可能对自己也有信心,到现在都还没有出门。
上午十点的样子,巷子里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有人在外面高声喊到,“恭喜姜文彬姜公子摘下第三名探花郎!”
姜清漪远远的听到声音就去把大门打开了。
锣鼓队一路到了姜家门口,那领头人前来报喜,“恭喜姜公子,您这次可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
姜老太激动的给人手里塞荷包,“谢谢告知,可要进来喝杯茶?”
那人收下荷包,“这就不了,咱们还得去别处报喜呢,恭喜了啊老夫人,您可是养了个好儿子!”
报喜的队伍离开之后,姜家外面还有许多围观的百姓。
姜大山赶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瓜果点心散给他们,让大伙儿沾沾喜气。
第二日中榜进士需要进皇宫去参加琼林宴,后面前十的进士还得去打马游街,不过这些事情都和姜清漪没有关系了。
之后几天,姜文彬忙的脚不沾地,他被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皇帝还奖励了在东北街的一座四进的宅子。
太傅又一次找了姜文彬,这次他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把孙女嫁给他。
姜文彬没有当场答应,说是要回去和父母商量。
太傅没有生气,只说等他消息。
姜文彬回家之后不知道怎么跟二老说的,反正之后他们就开始走流程。
这天晚上,姜老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把身边躺着的姜老头拍醒,“老头子,这老四亲事也有了着落,孩子们都各自成家,我们是不是该分家了。”
姜老头沉默了。
姜老太不管他有没有反应又继续说,“眼看着老大家的阿平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这个老婆子总不能一直替他们操心,这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总是有的烦,老大老二媳妇他们不说我也知道,她们心里对老三媳妇是有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