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江听晚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坐在长椅上看书。
吴漾在她对面的长椅上,长腿曲起,懒懒的觑着她。
“这会没有摄像机,用不着装什么爱学习的人设吧。”
江听晚头也不抬,“眼睛和嘴都闭上。”
吴漾:“……”
他一溜烟从长椅上坐起,盯着江听晚,问道:“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到底是之前都是装的还是现在是装的?”
这男人絮絮叨叨的,江听晚也看不进去书了,将书页折好,然后和衣躺下。
吴漾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无视,抱胸冷嘲:“听说你最近攀上了闻寂远?”
他胳膊枕住后脑,眼睛上抬看向夜空,悠悠笑道:“可惜啊,闻寂远那个人,心里头早有人了,他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江听晚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转头看向吴漾。
闻寂远心里头有人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坎上。
她动了动唇,努力克制情绪问吴漾:“他心里头的人是谁?”
吴漾见状顿时了然:“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他打量着江听晚,八卦意味浓重。
“闻寂远那人冷心冷情,这么多年身边就没个女人,你是怎么攀上他的?”
江听晚没听到想要的回答,干脆闭上眼睛又要继续睡。
吴漾却精神的很,一点睡意都没有,见江听晚不理自己,故意说道:“闻寂远心里头的那个女人啊……”
眼睛瞥着江听晚。
但是女人侧身躺在长椅上,书本盖住了脸,好似睡着了。
合着他在这唱了半天的独角戏。
吴漾啧了一声,曲腿躺下,也闭上了眼睛。
*
江听晚一晚上没睡着。
虽然有工作人员在不远处盯着,对面还有个吴漾,但是长椅又硬又冷,再加上吴漾那句“闻寂远心里有人了”一直在脑子里晃悠个不停,一整晚翻来覆去别说睡觉,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闻寂远那冷硬的脸。
江听晚干脆不睡了,就坐在路灯下看书。
摄像机开了一晚上,她就看了一晚上。
翌日。
吴漾在嘈杂的车声中睁开眼睛,头脑放空,快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他动了动酸胀的脑袋,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正捧着书的江听晚。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吴漾睡意全无。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江听晚。
江听晚闻言合上书,揉了揉酸胀的脑袋:“在外头睡不着。”
吴漾看了看她手中的书,记得昨天晚上才翻开几页,现在已经只剩下几页没看了。
饶是对江听晚充满偏见,此时都忍不住给她竖起大拇指。
“厉害。”
江听晚抿了抿唇,将东西收好。
这算什么。
她认字看的是百草纲目,练字写的是伤寒杂病论,小学一年级就开始被人体经络,初中就跟着老头子扎针,高中的时候不仅要练针背药方还得给人看诊,每年还能拿个年级前三,当时整天整夜不睡觉都是常事。
她也不知道那会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力。
倒是现在,才一晚上没睡,就头痛欲裂。
她从长椅上起身,眼前突然一黑,双腿发软,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一只长臂伸过来接住她。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