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江听晚躺在柔软的鹅绒大床上昏昏欲睡,意识仿佛堕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尖锐的,刺耳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江听晚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酒店房间。
她摸了摸额头,一手的冷汗。
刚刚听见的那个声音,是穿越女?
江听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睡了。
她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有一种冰冷的寒意。
穿越女到底是死了还是走了,还是……她一直就藏在她的身体里?
一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江听晚就浑身发抖。
她再也不要回到那种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窗外,一个瘦长的身影朝着她招手。
是吴漾。
他穿着浴袍,靠在温泉水池旁边,抬头朝着她懒懒的招手。
江听晚披了件袍子,也下了楼。
室外就吴漾一个人,他旁边还放着水果和红酒,实在会享受。
“怎么还没睡?”吴漾递给江听晚一杯红酒。
江听晚拒绝。
喝酒会让她失去意识,她不喜欢。
“做了个噩梦,就醒了。”
她坐在水池边,小腿垂入水中,微烫的触感让她神志稍微恢复理智。
吴漾看了她一眼,在她身边坐下来,喝了一口酒,笑问:“是因为闻寂远?”
江听晚晃动的小腿停住动作。
她侧头看向吴漾:“什么?”
吴漾放下手中的东西,认真看向她:“别傻了,闻寂远心里头的那个人,你比不了的。”
江听晚刚刚因为温泉水回暖了一点的心脏再次冰冷。
她嘴硬的转过头:“我和他什么也不是,也没想比什么,你不要瞎说。”
她这样倔强,难得有些小女孩子的情绪,让吴漾觉得好笑,又有些怜悯。
“闻寂远那个人,这些年一直不近女色,但是他心里头早就有了个白月光,听说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的白月光,是感情里的最大杀器。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江听晚却皱起了眉头。
七年,又是七年。
这些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穿越女利用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这种不能掌控自己人生的无力感让她十分烦躁。
“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吴漾见她没有反应,皱眉问她。
江听晚低低应了一声。
吴漾还以为她是仍旧对闻寂远贼心不死,继续劝她:“闻寂远这个人心狠手辣,而且还睚眦必报,真的不是你能追得上的,这娱乐圈里多少好男人,你别一棵树上吊死,也看看别人!”
江听晚笑了起来,看向他:“你是要我看看你吗?”
吴漾愣住,过了一会,别扭道:“你要看,那也不是不可以。”
江听晚:“……”
这人怎么回事?不是最不喜欢被她纠缠?
也许是今天的月色太过好看,江听晚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某些事情会超出她的预料。
她立刻站起身:“我觉得现在不会再做噩梦了,我先走了。”
吴漾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喂。”
江听晚低头,对上了吴漾的眼睛。
吴漾眉眼在月光下颇有几分可怜。
“我睡不着,再陪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