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落幕,华重容被皇帝下了天牢,殿内辱骂皇帝,再加上狗急跳墙,差点掐死冰世子妃,还欲害死宣王,坏事做多了,哪一条都不容皇帝原谅他,这一辈子,华重容是难以从天牢里走出来了。
同时,皇帝撤销了他世子的封爵,容世子的妻儿也被牵连,赶出睿国公府,睿国公华英收回了所有给他的赏赐和他手上经营的睿国公府所有的生意和家业,只留了一座别院给华重容的妻儿住。
皇帝下旨,从睿国公华英的其他儿孙里挑选睿王府继承人,重新立世子,待消息传出,华英住在府外的其他儿孙们激动了起来。
华英待听完这些后,就再也坚持不住,还是昏厥了过去。
华大夫无奈了,只能看向了凌沙。
凌沙只好拖着伤痛的身子,被人扶着起来,给华英当殿行针,救人。毕竟,这也是她的病人。
好在,李氏的医术,真是不差,一炷香的时间后,华英被救醒,凌沙为免他再昏迷或者出现半身不遂,让把华英送到了偏院里,凌沙和华大夫亲自照顾,凌沙隔两个时辰,给他行一次针,有时凌沙累了,就换华大夫来,凌沙教给他扎哪个穴位。
李氏针法的精妙之处,尤其是天命凤针的疗效,确实很厉害,有奇效,半夜,华英不能动的手也能动了,也能被人扶着站起来自己行走一下了。
华英除了心思阴郁,神思不属外,他已无大碍。
皇帝一直让泽王协助着这边,华英的其他两个儿子虽然无能,这个时候也算是做到了为人子的本分,一直陪伴在华英身边,华英也算是稍有安慰。
华重楼的大婚之日,就在这样的混乱中结束了。
喜宴上也并没有多少喜,众宾客默默吃饭喝酒,席间,皇上和皇后一家子,小公主和宣国公华富这些人倒是都去了宴席上坐了一会,但都没怎么吃东西,但是冰世子妃和荣国公却一直没出现,人们也不禁有些小猜测,怕是睿国公不好了?
华重楼在事情结束后,倒是去宴席上给众人敬了酒,道了歉,众人也都理解他,直安慰他没事了。
华重容的事情根本掩饰不住,今日来的宾客很快就都知道了。人们都不明白,睿王府那位容世子原本很不错的啊,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第二日,京城盛传,宣王大婚当日,因容世子作乱,想要杀宣王,结果被冰世子妃的丫头甘蓝撞破,容世子狗急跳墙,当堂差点掐死冰世子妃。冰世子妃当堂受到惊吓,回去公主府后大病了一场。
而冰世子妃的侍女也因为救宣王和宣王妃,后背受伤,这倒好了,主仆两一起养伤。
皇上为感谢冰世子妃侍女的大义,给了冰世子妃不少的赏赐,同时给了冰世子妃一个超品夫人的头衔,这个头衔很好用,就是冰世子妃以后在家里,比他的夫君冰世子都品阶高,而且,冰世子妃还有个特权,就是见到皇上皇后和太子这些权贵之人,可以不用行跪拜礼,只以女礼拜之即可。同时,超品夫人也享受超品品阶所享受的皇俸。
这一下子,冰世子妃在皇族中,除了她的婆婆太长公主华茹梦,太后和皇后外,是比任何一家的夫人都高的品阶了,可以说,如今的冰世子妃,是这个大周国,第四个最尊贵,地位最高崇的女人。
而回到地方,百姓,二品以下的官员,所有的官员夫人,见了冰世子妃,都是要行跪拜礼的。
综上所述,冰世子妃的地位,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变的贵不可言,其幸运可想而知,而皇上对小公主一门的宠爱,也瞬间传的天下皆知。
而冰世子妃的侍女甘蓝,除了得了皇上和宣国公府的重礼感谢赏赐外,还被皇上赐了除去奴籍,赐从四品女侍的称谓,也领皇俸,成了赚皇家工资的人,以后她还在冰世子妃身边伺候或者不伺候,由她自己决定。以后,她是有了品阶的人,出去,也是受人尊敬的。
对于这些,甘蓝总觉的愧受了,其实,这些都是世子妃给她得来的,所以,在凌沙面前,她以前什么样,还什么样,而且,有很多人是知道她这功勋都是凌沙赚来的,所以,甘蓝虽然受了,但丝毫不敢领功。
回去公主府的第二日,凌沙和她就换回了身份,只是,两个人一起养伤,倒是也方便了很多。
凌沙因惦记着自己大嫂生孩子的事,和花氏商量后,决定于九月二十启程回家。
花氏担心她的身体,凌沙摇头说没事,她主要担心大嫂生孩子的事,路上也可以养伤。
花氏点头,十九下午,她就进宫去辞行。
皇帝知道他们明日就要回去时,又给花氏安排了一百禁卫军,让华重义带队去送,直到送到五木镇为止。
下午,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花氏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了,晚上都来到了公主府蹭饭,实为相聚,华重楼和鱼玉牒也去了,给橙儿送去了不少的好东西。
最近几日,为了保护橙儿,凌沙出门都没带他,就让双胞胎兄弟陪着他在府里玩耍学习。昨日,当橙儿见到凌沙的伤势时,还哭鼻子了,弄的凌沙还安慰了大半天,真有一种安抚自己儿子的感觉。
房间里,鱼玉牒看到凌沙后背的伤处,眼睛就又红了。
“好了,你看看你,大喜的日子,该高高兴兴的,不要流眼泪,这没事的,有我自己配的药,不用回到五木镇,就好了。”凌沙安慰她,“而且,你们没事,亲事也正常成了,华重容也伏法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惦记你夫君的小命了,这是好事,你可不能再难过了,你要开心。”
“我知道,可是,你受伤了啊,看着都疼。”鱼玉牒难过。
“这点伤不算什么,当时那时候,哪还有别的法子?”凌沙笑了笑,“你要这样想,我受了一点伤,却得了一个超品的品阶,以后,你和华重楼见了我,都是要行礼的,哈哈,想想就很开心啊!”
鱼玉牒被她逗笑了,“那倒是,大周国全国的女人,除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再除了小姑姑,就数你最尊贵了,他们三个都是不会也不爱出去逛的性子,唯独你一个人全国各地跑,你想想,你走到哪,那些官太太们见了你都得跪,想想就激动吧!”
凌沙也嘿嘿一笑,“那是,还有御赐的身份令牌呢,嘿嘿,以后白宴冰要是敢让我生气,我就让他给我跪下磕头,磕到他头晕为止。”
说完,两个人就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你知道后续不,那容世子妃怎么样了?那个女人,应该不会为华重容长久守着那个家的吧?还有,那方府是什么反应?”
“皇上并没有追究连带责任,睿国公府没追究,方府也没追究。但是,听说,方府那位后娘亲自带着人去帮方玉兰去别院安置生活。听说,方玉兰就只会哭鼻子,好像病倒了,孩子都是那后娘给帮着照顾的,那位后娘对她,还真的是不错的。不过,那位方大人却没有任何的表示。”鱼玉牒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华重楼告诉你的吧?”凌沙笑着问。
鱼玉牒脸色红了红,点了点头,“嗯,我也没想到,他有很多事都会和我说,和我商量。”
“这就挺好,说明他足够尊重你,你以后也要多替他着想,你们珠联璧合,争取宣国公府越来越好,争取多为皇上分忧。”凌沙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好,我明白,我爹娘也是这么嘱咐我的。”鱼玉牒轻笑着点头。
“还有,宝寿堂也是你们家的,你们都要按时请大夫回府里请脉,要保证身体健康,只有身体没问题,人才会长命百岁。”说着话,凌沙亲手给她把了一次脉,确定她没事后,又让她去把华重楼叫来,凌沙也给他把了一次脉,确定两个人身体健康后,凌沙也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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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辰时,长公主华茹梦带着儿媳冰世子妃离开京城返回家乡。
公主府里就留给冯管家看着去了,伺候的人,花氏也只带了她带来的那些人,另外带了一个很投缘的嬷嬷和伺候的两个丫头。
再就是远之,他如今是公主华茹梦身边的大管家,华茹梦出进都要带着他,京城的公主府他们离开时,远之做了安排,一部分人送回了皇宫,只留下冯进海和两个婆子,两个丫头,十个侍卫留府照看。
凌沙身边的青黛和甘蓝却是都被凌沙带上了,其余的二等丫头那些,都被送回了宫里。
青黛甘蓝很开心世子妃没有丢下她们,她们伺候的也更加的尽心了。毕竟,如今自家世子妃的身份,她们也都知道了,李半夏神医啊,以前她们想都不敢想自己会认识李半夏神医的,这得是多大的荣幸?
因此,两个人每天看到凌沙就忍不住偷笑。
花氏一行人来时两辆马车,回时,变成了五辆马车,橙儿和凌沙一辆,路上,凌沙也一直抓紧机会教橙儿。
花氏如今是公主了,她独自一辆,那位伺候花氏的嬷嬷和两个丫头在车上陪着她伺候。
另外就是远之和双胞胎一辆。
青黛和甘蓝跟何婆婆翠烟一辆,他们和花氏车里的婆子丫头们轮流着进花氏的马车里伺候。
马车两边,是一百禁卫军护送,队伍前头,华重义带着四个自己的侍卫骑着马带头而行。
这一行的队伍一路上声势很大,也很风光,所过之处,很快,人们就知道这行人的主人是当今皇上的姑姑,大长公主。
凌沙的伤势,在他们走了一半的路程时基本就掉了硬疤,开始抹着她自己制的祛疤膏了。
剩下的一半路程,凌沙又活蹦乱跳的了,偶尔也会去陪着花氏,未免花氏枯燥,脸色教会她玩五子棋,跳跳棋,大富翁,花氏还玩的挺开心的,她又教会了丫头,婆子,甚至在有时候远之去陪她说说话时,她还教会了远之,远之也入迷的很,经常来找花氏玩。
一路上他们倒是没敢怎么停,白天一直赶路,晚上才会找客栈休息,等他们回到五木镇,是九月二十九下午,路上,他们走了十天。
他们还在两木镇时,华重义就先打发人去五木镇报信去了。
等他们进了五木镇的范围内时,就见到在路边等侯的白宴冰和时傲黄小义,还有二郎,三郎,人数不少。
看到熟悉的人们,凌沙顿时在马车上坐不住了,开心的跳下马车就冲向了那一群人。
白宴冰看到她跑过来,赶紧迎上去,接到她了,还焦急的道:“你慢点,跑什么,摔倒怎么办?”
凌沙却不管他的唠叨,扑倒他的怀里就不撒手了,成亲后,第一次与他分别一个多月的时间,好想他。
白宴冰也想她,拥着她,更是不想撒手。
其他人看了一眼两个人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失笑摇头,都上前去给花氏行礼,直接呼拜见公主。
花氏在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笑着看着这些孩子,开心不已。
当见到远之时,众人诧异,却也没敢多问。
“橙儿呢?”时傲好奇,这小子怎么没开心的扑向自己来。
“在车上睡着了。”闻子涵笑着说道,“阿默陪着他呢!”
时傲笑,点了点头。
等众人回到白府后,花氏郑重的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远之,和王嬷嬷。
当时傲和白宴冰知道远之以后就成为白府的管家时,惊讶不已,不过惊讶过后,白宴冰带着众人又郑重的拜见了一次远之。
由此,远之白府大总管的身份彻底的确定下来,他的余生,也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着花氏以这样的关系和身份度过。
介绍完远之后,花氏和凌沙就期待的看向了白宴冰,“冰儿,你们考的咋样,中了举人没?”
白宴冰默默的看了一眼旁边期待的看着他的双胞胎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中了,我们几个人都中了,就是子涵和子墨的名次差了一些,参考二百多人,中举八十八人,他俩是八十六名和八十七名。”
闻子涵和闻子默一听,顿时开心了,高兴的蹦了起来,冲向了白宴冰,“真的吗?世子,我们俩竟然也中举了?”
白宴冰含笑点头,“是啊,你俩险过。”
“啊哈哈,太好了,我们也不求别的,能中举,就算是对我爹那老头有交代了,哈哈,就说我们俩聪明吧,他还不信。”兄弟俩抱成一团开心的在白家前厅的天堂来蹦蹦跳跳着。
凌沙看着这两活宝,失笑不已,究竟还是个孩子,看看三哥和时傲阿宴三个就冷静多了。
“你们几个什么名次?解元出自哪个县?”花氏笑眯眯的又问。
“老白第一名,解元,三郎第二名,为亚元,嘿嘿,我差了很多,二十一名。禀连三十六名,云言四十九名,云楠十九名。”时傲一口气把他们的名次都说了。
花氏开心的笑了,“好,太好了,都是好孩子,能中举,你们这些年的书就算没白读了,当今圣上是贤君,渴望人才,只要你们好好的参加下一场会试,皇上都不会亏待的。”
众人一听这话,赶紧感谢公主的大恩。尤其时傲和三郎,他们知道,花氏肯定在皇上跟前给他们美言了。而双胞胎就别提了,跟着去了京城,皇上也是见过的,还问了他们感觉这次的题难不难。
当凌沙听到自家男人中了解元时,骄傲的笑了。
白宴冰感觉到她的注视,回头,就见自己媳妇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心里激动的汹涌彭拜的,从接到喜报,知道自己考了解元时,他也就是淡淡的,沙儿不在没人跟他一起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今日说出来,再看到自己媳妇那崇拜和欣慰的目光,他顿时觉得经历过的那些挫折,都不算什么,所有的等待,都值了。
“三哥,你竟然没考过阿宴?”凌沙靠近三郎,低声笑眯眯的道。
“我在第三场的那篇策论上,差了妹夫一些,我自己也知道我那篇策论的格局有些不大,可那是我全部的努力了,果然,这判卷的老师,都是高才,一眼就能看出来。”三郎笑着摇头,输给白宴冰,他心服口服。
“你们院长高兴坏了吧,解元亚元都是在他的书院里。”凌沙笑眯眯的问白宴冰。
“嗯,放榜的第二日,巡抚府的报喜队就到了五木镇,他们先去的就是我们书院。后来才来的咱们家和你家,还去了村里宣传了,我和三郎像个傻子似的被那些人带着转了一圈。”白宴冰无奈又失笑。
“别提了,我暂时再不想出去见人了。”三郎听到白宴冰提起这个事,郁闷不已。
“哈哈哈哈,可惜了,我竟然没看到那个场景,好吧,我等着看你们俩成为状元和探花郎时游街再看。”凌沙哈哈大笑。
“你对我们俩期望也太高了吧?”白宴冰摇头失笑,不过他就喜欢凌沙说着话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对于家里的这些大喜事,花氏是非常的开心,今日趁着下人们都在,花氏大方的赏赐了一次,庆祝自家儿子乡试取得了好成绩,每个人赏了十两银子,下人们都欣喜,跪着磕头,谢了夫人,又齐齐的对世子说了谢谢。
一百禁卫军白宴冰和时傲回来时,直接送到了时氏客栈住下,华重义则是跟着他们来了白府。
知道白宴冰的好成绩后,华重义也开心的恭喜了这个表哥,果然是个人才,爷爷猜的一点都没错。
接下来,就是安排府里众人的住宿的问题。白宴冰带着远之把府里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下后,让他来安排。
西院,时傲跟黄小义在前几日已经都搬了出去,花氏让远之和橙儿住了西院的前院,一人一间。后院让远之安排的看,花氏依旧住她的东院,两位婆婆带着伺候花氏的两个丫头都住在了东院的后院。青黛和甘蓝就跟着凌沙住在了主院的后院。
双胞胎在白府期间,跟着橙儿一起住,远之给他们的寝室里多加了两张单人床,外屋给装饰成了书房的样子,三个人住着倒也舒心。
平安住在了西院的后院,还有另外两个侍卫,是远之带来的,功夫很高,远之想让他们给白府培养一批自己的侍卫,就把他们俩带回来了,过几日远之准备亲自招买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