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次,十月初八,时府办喜事,柳老爷带着柳夫人双双前往参加喜宴。
杜娟娟终于找到了机会溜出去,她专门把自己画的让人难以认出来。
在街上转了一圈,她停下在街上看稀奇的东西,就看到了杜家的二郎和一个打扮漂亮的姑娘从街道上走过去。
她就远远的跟着,见他们到了一家大酒楼里,而那家酒楼外面贴着不少大红喜字,她心里诧异,莫非那两个老的就是来这里参加宴席?
环视了一圈,她看到了一家能看到这家酒楼门口的茶馆。
杜娟娟进了酒楼,点了茶点,坐在二楼,支起窗户,悄悄的向酒楼门口那边看着。
如今的她手里有钱,有柳老爷和柳夫人过时节给的赏钱,也有每个月的月钱,她点了茶水,点了吃的,就偷偷的观察着那边,然后,她就看到了白宴冰和杜凌沙也去了那里,还有杜家三郎,还有那几个去过村子里的公子哥。
这回,她明白了,这白宴冰和杜凌沙与那公子竟然是好朋友。
后来,她就等着他们出来后,又远远的跟着他们,就知道了白府和杜府的所在。
听到周围的议论,再经过找人打听,才知道,那是冰世子和冰世子妃,这时,她才知道,那两个已经成亲了,而且,还成了世子和世子妃,再打听,终于全清楚了。
杜娟娟恨的差点咬碎一嘴牙,杜凌沙这个贱丫头,竟然还有这样的命?竟然成了世子妃?
让她更气的事,他们的府邸,竟然跟柳家的府邸,在一条街上。这让杜娟娟想要报复凌沙的心更加的强烈了起来。住的近,就是机会。
那柳老爷喝多了酒,回了家后,就去杜娟娟院子里找她了,却没找到她。让人在府里找她没找到,就打发人去外面找,正好碰到她鬼鬼祟祟的要从侧门进去的杜娟娟。
柳夫人就借机惩罚了她,让婆子拿板子打了她的腿十板子。
一晚上,杜娟娟腿上的疼痛提醒她,这个世界的人们都在与自己为敌,柳夫人,杜凌沙,杜桃花,这一个个的,不弄死她们,她杜娟娟此生怨气难平。
好在,柳老爷还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看待的,今日上午,带着一瓶止痛膏去看她,倒是没再折腾她,只是给她上了药,让她别再乱跑,如果她想出府,跟他说一声就行,不能悄悄的出去,之后,柳老爷也满是希望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才离去。
杜娟娟知道,这人盼着自己给他生儿子,这就是个机会,只要自己怀孕,就能有办法拿捏那个老女人。
而下午,她跟柳老爷请示,想出去买些东西,天黑之前回来。
柳老爷问过她的腿已经无碍了后,就点了头,也更确定自己的夫人打这丫头,也是做做样子。
实则,杜娟娟腿上的疼痛还在,只是她咬牙忍着,内心里的恨意让她根本在那个小院子里安心不住,不出去查看情况,她心里难安。
她出去也没有什么想买的,就去买了些胭脂水粉,慢悠悠的从白府和杜府门外走过,暗暗的观察,想着办法。
等她回到街角柳家的墙外拐角处时,回头,正好就看到了杜府里,白宴冰和杜凌沙一起出来,还手牵着手,看着他们那幸福的样子,她就气愤不已。
后来,看到杜凌沙恰好看过,她吓的赶紧藏了回去。再次确定那两个没发现自己后,杜娟娟放心的回了小院里,却是越想越气愤,自己活成如今这个样子,是被谁害的?就是那几个贱人,好,这些帐,慢慢算。
就在杜娟娟正在气愤之时,柳老爷来了。
杜娟娟的表情顿时从气愤变成了委屈,默默的看着柳老爷。
“呵呵,怎么了?”柳老爷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杜娟娟看了看他满是皱纹的额头和眼角,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里的厌恶,咽下了喉间的恶心,轻轻的摇了摇头。
柳老爷淡笑,过去吹息了灯,只留了一根红蜡照明,开始了他今日特意过来的事情。
杜娟娟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想到杜凌沙的男人是个世子,还不再是疤脸,变的那么好看的男人,而自己的男人却是个又老又丑的,她就有些气闷,所以,她也没心思配合柳老爷,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柳老爷感觉到她的不配合,使劲的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眼神也暗沉了很多,杜娟娟顿时有些疼了,眼泪都留出来了。
“好了,不折腾你了,乖乖睡觉吧!”柳老爷起身,穿好衣服就要走,杜娟娟吓的赶紧从后背抱住了柳老爷。
“老爷,对不起,实在是妾身今日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一些人,可又不太真切,有些心急,不知道是否是家中爹娘兄妹,才心情不好,对不起扫你的兴了。”杜娟娟抹着眼泪道。
柳老爷回头看着她,神色缓了下来,“真的?”
“嗯,真的。”杜娟娟乖巧点头。
柳老爷倒是不走了,上了床,陪着她躺着,轻声的安慰了她两句,“你别难过,明日我给你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听说这个月二十五,有神医会在钱氏药铺坐诊,到时候我带你去,顺便给你调理一下身子,你争气些,给我生个儿子,我给你个侧室夫人的名分,到时候,你想起来家人的话,我就风风光光的陪你回去,你家人如果日子过的不好,我们也能帮一把,也算是你这个女儿尽了孝道。”
以捡到杜娟娟的那个地方来说,柳老爷也怀疑过她可能是那附近村子里的人,可他也没那心力帮着她去找家人。
杜娟娟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感动的眼泪直流,“谢谢老爷,您就是我今生的大恩人,我一定会努力为您生个儿子的。”
柳老爷点了点头,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杜娟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默默闭上眼假装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待她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柳老爷轻轻的起身下了床,离去。
听到关门声,杜娟娟慢慢的睁开了眼,眼里都是冷朝和恨意。在她眼里,此时包括刘老爷,也是一个要利用她,让她给生儿子的工具。
呵呵,侧夫人?
呵呵,刚才还给老娘说好话,转身又回去陪那个老货?可惜,侧夫人老娘也不稀罕了,老娘以前想要的是正室之位,如今嘛,老娘要的是这柳家的全部家业。两个老货既然感情情比金坚,那就一起去死吧!
发完毒誓,杜娟娟终于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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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白家一家子又一起回了大石村。
这次,凌沙和橙儿也一起回村了,整个白府只留下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和两个侍卫看门。
双胞胎兄弟则是在参加完时傲的喜宴后,于昨日已经离开了五木镇,回家去了。毕竟,考上了举人,还是要回家给爹娘磕个头的。
凌沙回到村子里,感觉看什么东西都那么亲切。
以前白老太太住的那个屋子,如今收拾了一下,给远之和橙儿住了,橙儿睡软塌,怕他冷,远之和平安把软塌移到了有一边的墙边,加上开始烧地龙了,屋内也暖和了起来。
杜家那边没人,门锁着,只有杜凌天每天会来给喂一次狗子。
凌沙回到了白家后,就困的先睡了一会,之后和白宴冰去了自己家,把以前白宴冰送她的字画那些东西都收拾的装起来,带回了自己家。
对于自己总是困,想睡觉这个事情,凌沙还没有跟白宴冰说,怕这个男人一激动,会坏自己的事情。关键是她如今对那给自己下毒之人还是没有头绪。因为,以她的推断,这毒,不是去了京城后下的,而是她在五木镇或者渝州城时就被人下了毒了。
而白家这边,这次则是有何婆婆她们在看家,所以,他们回来,一切都挺好。
白家房后的那片空地也都买下了,还有白家大门对面的那片地方也买下了,白宴冰打算在大门对面那片地方弄个菜园子,夏天可以种些蔬菜吃。
这几天,远之安排平安去村里雇了几个村民们,已经开始收拾那片地方了,有树砍树,有石头搬石头,最后树根也得挖了,不然以后还会长出树苗子来。
等他们初十回来后,这两片地方已经摊的平平的了。
“少爷,我们要自己盖猪圈,还是花钱请人盖?”平安问白宴冰。
白宴冰笑了笑,“你去村里叫人干吧,工钱按日工算,咱家给管饭,村里谁想来干都可以。另外,平安你带着远叔去石场认个路子,认识一下石场主,就说这是我干爹,以后有用到那边的事情,都会干爹去跑。这次我们多买些石头,具体的,你和干爹商量吧,把这里整个围起来,我们家的院子也就更大了,正好也把猪圈住了,算是外院。”
远之听了,笑了笑,“行了,这个你别管了,你陪着少夫人去忙吧,我和平安计划一下,把院子好好的围一下院墙。”
白宴冰笑了笑,点头,回屋里找凌沙去了,她在准备东西,她要去看她师傅,他肯定是要陪着的。
凌沙把要给李家带的东西准备好,也有两大篮子。
“走吧,我们现在过去吗?”白宴冰靠近媳妇,圈着她的腰身,轻笑着问道。
“嗯,走吧!”凌沙回头冲着他笑了笑。
“对了,阿宴,明年几月会试?”凌沙问道。
“二月十八。”白宴冰轻声道。
“那你是不是得提前一个月报到?”
“嗯,最晚正月十八,要到礼部报名。”白宴冰轻声道。
“那我们正月初六就得出发吧!”凌沙道。
“你也要去吗?那医蜀那边怎么办?”白宴冰转过她来,轻声问道。
凌沙呲牙一笑,“有远叔在,我还用担心吗?反正那边还在盖着就是了,远叔做事,我放心。”
白宴冰失笑,“呵呵,可怜的干爹,来了我们家,有着操不完的心。”
“我看干爹乐意的很,他也是个爱操心的。”凌沙笑眯眯的,吃准了远之的性子。
白宴冰无奈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宠溺一笑,“好了,走吧,去看师傅去。”
凌沙点头,两个人相携出了白家,去了李家的诊室。
李大夫不在,李卓阳一个人在,见到凌沙来了,李卓阳开心的笑了笑,“你们今日回来的吗?爷爷串门子去了。”
“啊?这老头什么时候喜欢上串门子了?他以前不是不爱出去转悠的吗?”凌沙诧异,示意白宴冰把礼物放到了桌上。
“这是什么?”李卓阳诧异。
“给大家的礼物,你回去给分发一下吧,都是一些京城的稀罕玩意,师嫂的和婶子的首饰,很好认的,鹤叔的,还有你家那两个小的,都有,一个不拉,你和师傅的也有。”凌沙笑眯眯的道。
李卓阳无奈摇头,把篮子提的放在了一边,“花了不少钱吧?你这丫头如今有钱了,也学会花钱不数数了!”
凌沙摸了摸鼻子,乖乖听训,“数的数的,师兄放心吧!”
李卓阳无奈失笑,也不说了,师妹如今身份也不一样了,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你们俩先聊着,我进去配几副药。”凌沙说着,从袖兜里取出药方子往药房里走。
“给谁配的?”李卓阳诧异。
“远叔,他的体质,得调理一下,我得回去做成药丸。他的身体得调理一段时间,汤药喝久了怕他会胃里不舒服,做成药丸会舒服一些。”凌沙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行,那你去配吧,就在这里捣吧,我帮你。”李卓阳站了起来。
“行。”凌沙应了一声。
等她配好药出来,一样样的放在一边,三个人开始分工合作,凌沙和李卓阳捣药,白宴冰帮着装纸袋,封口,写药名。
李大夫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三个人正忙的不亦乐乎的场面。
“沙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李大夫好奇。
“给远叔配药,他比一般人苍老的快了一些,我得给他调理一下体质。”凌沙一边捣药,一边道。
“咦,那个是可以调的吗?”李大夫诧异,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个假大夫了。
“可以的,远叔的体质与正常人不一样。师傅您知道女人四十岁以后绝经后,就会苍老的快一些吧?”凌沙笑眯眯的问李大夫。